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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1/20 21:44:17瀏覽472｜回應1｜推薦56 | |
| 二十五
燕子等待已久人生中的重頭戲終於在這天到來，一早我便趕到文麗的婚紗店化妝換上禮服，這可是我和文麗第一次當伴娘呢！文麗說什麼也要將我穿著禮服的模樣拍下。 化好妝回到了燕子娘家，接下來就是等待男方來迎娶，屋內眾親戚輪番進入新娘房給予祝福，燕子的母親一刻不得閒忙裡忙外，囑咐這叮嚀那，深怕某個環節遺漏而造成婚事的瑕疵，而我和文麗便在新娘房陪著燕子。 「燕子，妳今天好美！」我望著燕子有說不出的感動。 「謝謝！」燕子雙眸盡是無限柔情。 「燕子！這天過後就是人家的人了，我們不能再隨時陪著妳，在照顧家庭的同時也要照顧自己，受了委曲我替妳出氣，不要獨自忍受不敢講，當然！我也祝妳幸福美滿！」文麗難得如此感性。 「妳害人家都要哭了啦！」燕子抽出衛生紙細心擦拭著眼眶的淚珠說道「平常吐不出好話的文麗今天怎麼一反常態。」 「小心！不要新郎還沒來臉上的妝就花了！」文麗叮嚀著。 都說女人在面對婚禮是最容易感動，連文麗都變得溫婉柔情，更不要說我心中此刻的悸動。 我們三人在房裡聊著過去的一切，彷彿過了今天，過去便已是搖不可及的曾經，必須隨著人生新階段的起程而拋棄。 言談中感嘆時光飛逝，曾經的一切宛若昨日，我們都從清澀歲月走來如今的成熟風韻，往回看，心中感激過去的自己在人生這條路上的堅持。 中午左右男方來了，燕子在拜別父母時哭花了臉，彼此不捨神情令現場頓時陷入深深感動，氣氛持續漫延，忍不住鼻頭酸楚而泛紅了眼眶。 在燕子丟出褶扇、娘家潑出盆水後，燕子離開了娘家隨男方往新房出發，也開始了新人生的啟航。 回到了新房完成一切傳統程序後，直到晚宴前，我們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而男方於此刻外出用餐，留下我們在新房內等待。 「燕子！恭喜妳，這個時候我們姐妹要好好慶祝，未來能夠說聚就聚的機會恐怕不多了！」文麗說。 「怎麼慶祝？」燕子問。 只見文麗拿出了手機，撥通後說「拿瓶紅酒來，順便再買個法式拚盤！」 原以為是叫外賣，沒想到送這些來的人竟是Robert，見我和燕子驚訝不已文麗開口道「沒辦法！他怎麼都趕不走，乾脆找些事給他做！」 我與一臉心甘情願的Robert相視而笑，燕子則取來四個酒杯。 「燕子！恭喜妳！」Robert獻上祝福。 「謝謝！將來你也有可能！」燕子說，Robert則是望著文麗。 「別看我！」文麗隨後嘆了口氣道「Robert我知道你在找結婚對象，我也坦白告訴你，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結婚，我根本不相信婚姻，所以你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 「誰說我一定要結婚！對我來說，結不結婚也不是那麼重要！」Robert說。 文麗喝了口紅酒後說「你不結婚怎麼對你家人交待，你家靠你傳承香火呢！」 「不用擔心，我弟媳已經替我家生了兩個壯丁，就算妳要做個自由自在的頂客族也沒問題！」 「我話說的夠明白了！我們之間不可能！」 「我也聽得很清楚！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Robert說。 「那也得有橋！反正，我和婚姻無緣！」文麗說。 「開婚紗店卻不相信婚姻？這是什麼邏輯？」Robert問。 「這個問題我們也想不透！」燕子說。 「其實妳心底渴望天長地久只是你不願意承認！」Robert說。 「你在胡說什麼，妳以為每對新人都是抱著幸福的心態走進禮堂嗎？我看太多藏在幸福背後的利益與利用，還有那些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拍了婚紗後卻莫名取消婚約像玩遊戲似的那些人。」 「妳藉由送出對對新人來滿足自己的願望，從你工作中眼裡散發的光芒就看得出來，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妳不願給自己機會。」 「我說過了我不相信婚姻！」 「妳渴望婚姻裡天長地久的童話但卻不相信婚姻，只好看著別人穿著妳的婚紗來獲得滿足……」 「你……」 「好了、好了，別吵了！」我必須跳出來阻止。 「你們兩個，為了婚姻的話題在新娘子面前吵成這樣像話嗎？」燕子也忍不住說話了。 文麗氣憤喝光酒杯裡的紅酒。 「對不起！我道歉！」Robert主動表示歉意。 「看在好姐妹今天大喜的日子上不跟你計較，以後少在那裡自己為是！」說完文麗放下酒杯。 Robert說的或許真是文麗內心不為人知的一面，而我所了解的文麗，從大學相識起就是個遊戲人間的花蝴蝶，從未探究也未試著了解，而Robert眼裡的文麗，究竟是否如他所言，可能文麗自己才知道！ 男方親友用餐歸來後，室內頓時回復原先的喧鬧，Robert和幾個男方親友因是同業，有了共同話題而聊得起勁，我們則在新娘房內等待晚宴到來。 「愛情很珍貴，相信它的人是幸運的，燕子，妳是個幸運兒，祝福妳！而我，或許從來就不夠好運！」文麗邊喝著紅酒邊說。 「文麗，妳所謂的幸運，或許就在這裡，只要妳願意相信！」我指的是Robert。 「這種事相信一次就夠了！」文麗望著我和燕子沈默了一會後再次開口「現在，我選擇相信自己！」文麗不願細談，我們也不多問，只是，從她身上我隱約看見細薄如絲的白光。 「無論如何，文麗，謝謝妳給我的祝福！」燕子說。 「妳最好永遠這麼相信愛情！」文麗再次回復過去的灑脫神態「至少，我現在很快樂！這是我的選擇！」 我終於了解，那時藏在文麗身上看不見的影像是什麼，那是一道曾經美麗的傷口癒合後的傷疤！ 我知道，花蝴蝶文麗也曾因深愛而停留在同一朵花上，也曾品嚐過愛情的美好，如今，她選擇廣大的群花叢裡品嚐各色花蜜！而Robert透過愛情的雙眼看見文麗的另一面。 晚宴時間很快到了，所有人皆移往會場，會場入口是燕子和小宏的巨幅婚紗照，兩人眼裡盡是幸福的甜蜜模樣，會場內充滿鮮花、汽球、音樂，前方的大螢幕裡播放著燕子和小宏從小到大的相片與相識經過介紹。 賓客陸續進場填滿了空位，我和文麗安排跟著新人出場，在浪漫璀璨的開場儀式後我們回到了各自的座位，我見到了早先安排在我一旁的小宇，而文麗的身邊當然是為愛義無反顧的Robert。 「妳今天好漂亮！」小宇滿是驚艷神情望著我。 「這句話應該對新娘子說。」 一邊的文麗則是將椅子往我的方向靠近，似乎刻意和Robert劃清界線，而Robert則是維持一貫不以為意的態度。 席間笑語不斷，時間在一道道佳餚中過去，直到最後送客完畢燕子與小宏正式走入婚姻。 換下了禮服離開會場，文麗最終不敵Robert殷勤糾纏而上了他的車，我則坐上小宇和我稱之為〝愛的小噗噗〞摩托車回到了我們愛的小窩，卻在樓下遇見等在那的前男友。 「小靜！能不能和我聊聊！」他眼裡滿是落寞神情。 「我……」 「一下就好，拜託！」 我為難望著小宇，要他先上樓，小宇上樓後我對前男友說「和她吵架了？」他沈默不語，我再問「不是打算結婚？」 他終於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是我要的嗎？」 「你怎麼能這麼想，這是你的選擇不是嗎？或許路途中有些許曲折或高低，但這是必經的過程，不要輕易放棄！這對她來說不公平！」 「我只是……很想妳……」我沈默而他接著說「我到後來才發現我竟將口袋裡最大顆的石頭丟棄。」 「如果不這麼做，你也不會知道手中石頭是大是小，但既然石頭已丟棄，就好好握緊手中現有的這顆，過去的已經過去。」 「妳恨我嗎？」他問。 我搖頭「我現在很幸福也希望你能幸福！」我說「回去吧！或許她正等著你，要結婚的人了，很多事要想棈楚再去做！」 聽了我這麼說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說了聲「謝謝！那……再見！」 「再見！」我對他揮手後上樓回到公寓。 「講完了？」小宇坐在沙發上，我走向他在他身邊坐下，他問「講了什麼？後悔？挽回？我可以問嗎？」 「婚前症候群！」我將之前文麗說的那些理論及與前男友的對話對小宇又說了一遍。 小宇聽完後握住我的手說「剛才我真的很擔心。」 「擔心？難道你不相信我？」 「他是你過去唯一的男友，你們之間共享了八年歲月，彼此有著深厚的默契及情誼。」 「有些事過去就是過去了如同逝去的光陰無法重頭，就算今天你沒有出現，我也不可能回到他身邊！何況我現在有你！」我深情凝望小宇。 「未來的八年，我給妳！」 「只有八年喔？」 他恍然開心微笑著說「當然不止，我們會有很多個八年！」稍後，他正襟危坐煞有其事問我「女人是不是都渴望有個美麗的婚禮？」 「多數女人對於婚禮都有憧景但不是絕對！」 「妳呢？」 「我認為，婚禮只是一個形式，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善良的靜，怕我有負擔才這麼說的吧！」 細心又了解我的小宇識破了我，對於此階段的小宇該面對的不是婚姻，他的世界還不該被婚姻的責任綑綁住。 「對不起！」他說，眉宇間有淡淡的沮喪。 「怎麼了？」我擔心的問。 「我現在……還沒有辦法給妳一個完美的婚禮！」 「傻瓜！」我輕撫他髮絲，望著他感到一陣疼惜「你還年輕，說什麼婚禮，好好衝刺才是真的！」 他沈默許久後終於緩緩開口「好像我做什麼都只能讓妳等！而妳總是溫柔隱藏起自己的不安，為的是讓我擁有絕對的自由。」 我將他抱在懷裡輕聲說「我沒有不安，當我決定和你在一起那刻就做好了準備，我的人生將繞著你而運行！」 他望著我，眼裡是感激、是深情、是說不出口的千言萬語。 「我的自由換來了妳的不自由！」他說。 我輕輕搖頭後問他「你的心裡是否有我？是否總是想起我？總是想見到我？」 「我無時無刻思念妳，無時無刻想見到妳！」他回答。 「那麼，你也不自由，因為你的心給了我！它受我操控！但是……愛上對方是自己的選擇，我們也可以選擇繼續或結束，這是選擇的自由！」 「我們有選擇彼此的自由但相對也產生受控於彼此的不自由！」小宇很快了解我所說。 「愛是自由也是不自由，我們將自由的身體與意志交付對方換來部份不自由！所以，我們都自由也都不自由！」 「靜！妳總是如此溫柔令我一天比一天更愛妳！」 他擁我在懷中親吻著我，而Lisa卻突然跳上了沙發「咪嗚、咪嗚」的叫！這才想起牠還沒吃晚餐呢！我離開小宇的懷抱為Lisa準備飼料。 「對不起喲！爸比和媽咪只顧著談戀愛，忘記妳了！」我望著低頭吃飼料的Lisa說，接著便回到客廳。 才回到客廳，小宇便抱住我，延續先前未完的親吻，我可以感受彼此之間愈漸密實的愛情及愈漸加深的依懶，可以肯定的是，未來的路上絕不平坦，或許有風雨吹襲，或許有巨石横躺，只要他不鬆手我絕對緊握住他直到最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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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