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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3/14 23:03:01瀏覽368｜回應0｜推薦50 | |
| 三十
很快，春天來臨，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每天恍恍終日過著天地不知的日子，事隔一年，如今一切竟又是全新風景在我人生中播放。 出現我生命中的小宇，如為我帶來美麗信息的天使，我們如同夫妻般過著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平順中包含了愛情的高低起伏，點綴了生活也照亮了彼此心靈。 然而，穩定而快樂的生活中卻傳來了令人沮喪的消息，這溫暖的春天彷彿瞬間走回了冬天。 接到消息的我和文麗急忙趕往醫院，見燕子躺在病床上，淚流不止而沈默著，一旁是擔憂不已的小宏及無奈的兩家人。 「燕子！」我和文麗上前握住她的手，見了我們她哭得更傷心了。 小宏將其他人帶離了病房，將空間留給我們，室內頓時安靜下來，「怎麼會這樣？」文麗迫不及待探問，而燕子只是搖頭。 「也都沒有聽妳說懷孕！怎麼就……」文麗嘆了口氣。 「都說三個月內不能講！誰知道還是發生了意外！」燕子哭著說。 「到底怎麼回事？這麼不小心？」文麗略顯責備與關心的口吻。 燕子搖搖頭後說「我一直都很小心，但是早上起床突然就血流不止，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完又放聲哭了起來。 「或許……你們無緣，將來更適當的時候，他會回來的！」我試著安慰她。 「這個小孩，我們盼了好久，妳們也知道，我一直在吃藥，西醫不行又去看中醫吃中藥調體質，好不容易懷孕了……」她泣不成聲說「為什麼老天爺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文麗安慰著不停哭泣的燕子「往好的方面想，或許妳的子宮不夠健康，胚胎不夠健全，要是生下，可能也……趁這個機會把身養得更好，更適合懷孕，將來生個胖小子！」 「要有信心！不要被擊倒了！」我說。 「嗯！我一定會繼續加油的！」燕子看來比先前穩定多了。 在那陪著燕子直到天色漸晚，和文麗離開醫院前燕子已停止哭泣，讓我們放心了不少。 「希望燕子能儘快好起來！」文麗說。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我說。 文麗嘆了口氣道「有時候人生就是如此，很想要一樣東西，好不容易得到了卻偏偏又從手裡溜走。」 「所以，我們要學會珍惜！」 無常的人生，總是給了你一些卻又拿走一些，以為前方無路的同時，才發現另一條巷子通往寬廣的草地，當一路順利卻又飄來風雨，但雨過總會天晴，太陽會從雲堆的縫隙探出頭來。 回到公寓，小宇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Lisa窩在他身邊，人與貓同時抬起頭望著我。 「怎麼樣了？還好吧！」小宇問的是燕子的狀況。 我搖頭「不太好！」 「希望她能儘快從傷痛中恢復！」 「嗯！」我在他身邊坐下「你晚餐吃什麼？」我問。 「晚上我媽來了！」 「真的？只有她來？伯父呢？」 小宇搖搖頭「她一個人上來的，去找阿姨順便來看看我！我讓她來到家裡，妳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可惜我不在，不然就可以好好招待她！」 「不用擔心，我一個人就搞定了！」見我面露懷疑神色，他開口「不相信？我今天親自下廚！」 「是嗎？煮了什麼？」我好奇問。 「炒飯！」說完我倆笑了起來，他略顯尷尬「我只會炒飯和煮泡麵，總不能煮泡麵請我媽吃吧！」 「不錯啦！至少你有那份心意！她應該很高興！」 「是啊！妳猜她說了什麼！」他略顯得意神情「她說〝我兒子長大了！〞。」小宇眉宇間難掩欣喜神情。 我突然想起爸媽曾說過，無論孩子多大在父母眼中永遠是孩子，永遠不會停止關心與掛念，承認自己孩子大了是需要經過一番掙扎的。 「過年的時候包了紅包給我父母！還是我堅持他們才收，雖然錢不多但當下真的很開心！」小宇稚氣的臉龐滿是驕傲。 「我想他們一定也很開心！」看小宇這般開心也令我為他感到高興。 「我媽帶了一些水果來放在冰箱裡。」 我走進廚房，全都收拾的乾乾淨淨，打開冰箱，原本略顯雜亂皆經過了重新排列，水果也分類放在架上。 回到客廳我對小宇說「這個星期六我爸爸生日！我們一起回去！」 小宇點頭後問我「妳這裡有爸爸的相片嗎？」我知道他將親手送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給爸爸。 他選了一張我和爸爸的合照，將它畫在圖紙上，更親自完成了畫框，當爸爸拿到這份禮物時還大大讚賞了一番。 「畫得真好啊！」爸爸說。 「當然囉！小宇可是從小就有繪畫的興趣和天份呢！」我說。 「那下次我生日也為我畫一張吧！」媽媽在一旁面露欣羨。 小宇靦腆的微笑著說「伯母喜歡的話，我回去就畫，下次見面給妳！」 「真的啊！太好了！這輩子還沒誰為我畫過相呢！」媽媽高興的說，接著便進了廚房，我跟著進去卻被趕了出來，只好再回到客廳。 爸爸拿出了黑白子和棋盤問小宇「會下圍棋嗎？來一盤吧！」 「會一點點！」 「我當裁判！」我在小宇身邊坐下。 兩人連續下了幾盤，當然，爸爸深厚的功力小宇當然是贏不了，但爸爸還是非常開心並稱讚小宇聰明。 「吃飯囉！」媽媽叫喚著。 「走！先吃飯，吃完再下。」爸爸站起來，拍了拍小宇的肩膀。 「姐怎麼還沒到？」我問。 「剛才來電話，快到了！她叫我們先吃！」媽媽回答。 當我們都入座後，爸爸問小宇「家裡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沒有！就我一個！」 我看見爸爸略微皺了皺眉頭但隨即便掩飾了下來，我知道爸爸的擔憂，因為這也是我曾擔心的問題，我和小宇的差距該如何找到一個共同承担的平衡點來完成這傳統的使命？目前還是個無解的習題。 「我們家就兩個女兒，要是再有個兒子就更好囉！」爸爸說。 「伯父也可以把我當自己兒子！」小宇說。 爸爸開懷大笑「好、好、好………」 這時門鈴響起，一定是姐姐一家來了，媽媽才剛開門便聽見外甥女們麻雀般細碎的笑聲由遠而近。 「外公，生日快樂！」兩個小外甥女一前一後獻上祝福。 「爸，生日快樂！」再來是姐夫與姐姐除了祝福也獻上禮物。 「好！快入座吧！」爸爸開心摧促著大家入座。 姐姐看了小宇一眼便望著我抬高了眉，我則微笑以對，兩個小外甥女好奇盯著小宇的臉猛瞧。 「你是誰？」小外甥女小薇問。 「小薇，沒禮貌！」姐夫出面制止。 小宇微笑著說「我是妳小阿姨的男朋友！」 「男朋友？看起來不像！」大外甥女小潔說，這次姐姐出面制止。 小宇不當一回事，反問她「怎麼不像？」 小潔沈默著而小薇搶著回答「以前那個比較像。」接下來現場一片尷尬沈默，我望著小宇，而他似乎不以為意。 姐姐為圓緩氣氛而開口「現在這個比較帥啊！」 「嗯！長得像棒棒堂男孩！」小潔說。 「那你怎麼沒跟黑girl在一起？怎麼會跟我小阿姨在一起？」小昱問。 「妳們一直問問題，人家怎麼吃飯！」姐夫跳出來說話。 「沒關係！」小宇微笑著。 「我還有一個問題！」小潔小聲的說，眾人還來不及開口她緊接著問「我們要叫你叔叔還是哥哥？」 「當然是叫叔叔！」姐姐說。 「喔！」兩個小傢伙若有所思望著小宇，我猜想她們內心一定疑惑著，怎會有如此年輕的叔叔。 飯桌上沈默了一段時間後，小潔忍不住又開口「我爸爸在電腦公司上班，你在哪裡上班？」 姐姐本要出面責備，但小宇不以為意回答「我在唸大學，不過我會畫畫！」 「我也會畫畫！」小薇開心的說。所有人都為她的天真而笑開懷。 「妳們兩個！對小宇叔叔這麼好奇啊？」我望著兩個小傢伙。 「第一次見面嘛！以後多見幾次就熟悉了！」爸爸說。 「小宇叔叔，等下我們一起畫畫？」小薇說。 「我也要、我也要……」小潔也湊一腳。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姐姐睜大雙眼望著兩個小傢伙，接著對小宇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特別煩人！」 「沒關係！她們很可愛！」小宇說。 「不要緊！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媽媽望著小宇說「多了新成員總會引起小孩子好奇，小宇啊！別介意！」小宇聽媽媽這麼說趕緊搖頭表示他不在意。 「我們家現在也成了前衛一族了！」姐姐語帶莞爾。 接下來兩個小傢伙依然有一句沒一句，盡是對小宇的好奇與示好，為這頓飯增添樂趣、笑聲不斷。 飯後，兩個小傢伙更拉著小宇吵要畫畫，毫無奔逃餘地的小宇只好暫時充當褓姆，畫了不少畫的小宇完全受到外甥女們的尊敬與崇拜，直到大家準備離去小傢伙還依依不捨急著相約下次的繪畫之約。 「你成了兒童殺手！」我語帶莞爾「她們可是完全的服貼於你呢！」 小宇似乎沒聽我說了什麼，沈思了片刻抬起頭，神色興奮說「我可以教畫畫，開個兒童繪畫班！」 聽了他的想法也令我深感期待「我同意！這樣你就不用去景點畫畫了！」我想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可以把客房空出來！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個好主意！」 接下來我們開始推動這個計劃，小宇設計的傳單印製完成後，我們繞遍附近一帶住家，除了挨家挨戶投入信箱，也在人來人往的鬧區分發給路人，我更放了些在公司一樓大廳的櫃枱供人取閱。 雖然發了大量的傳單但卻只有五個人報名，加上得知消息後堅持也要來上課的小潔與小薇，總共是七個人。 「看來大部份家長寧願讓孩子學英文、數學，繪畫對他們來說沒有用！」小宇說。 「不要氣餒！」我試著安慰他。 小宇搖搖頭說「一個人我也教何況現在有五個，不！七個！」他微笑道「這樣也好，太多人報名我還擔心客房空間太小呢！」 於是小宇星期六照舊去景點作畫，我們會在星期天上午看展覽，繪畫課則安排在星期天下午，課程結束時我會為學生們準備點心。每當小宇上課時，我會站在門口偷偷觀看他對待學生的溫柔模樣，總令我忍不住愈看愈愛。 一個月過後，經部份學生介紹，學畫人數增至十人，目前，以這樣的人數正符合課程安排與空間規劃，而未來，我相信會愈來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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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