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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3/16 21:01:00瀏覽446｜回應0｜推薦53 | |
| 三十一
燕子出院後經過調養，身體已完全康復，空出了時間和文麗相約探望。在家休養了一陣子的燕子略顯微胖，氣色紅潤，看來已走出悲傷。 「想起來還是覺的很難過，不過現在好多了也想相通了，將來我會以更好的自己來迎接小生命！」燕子臉上多了一抹淡淡的愁霧。 「想通就好，不然也是徒增困擾，畢竟事情已經發生。」文麗說。 「只不過這陣子苦了小宏，上班夠辛苦了回到家不得休息，還要不時面對我的情緒風暴。」 「夫妻就是這樣囉！互相依靠、扶持！」我接著說「娘家媽媽很心疼吧！」 「因為這件事娘家和婆家鬧得不太愉快！」燕子無奈說道。 「怎麼回事？婆家不諒解？」文麗問。 「婆家的心疼聽在娘家耳裡變成了責備，認為婆家只關心肚子裡的小孩不關心大人。」燕子說。 「這樣的話得好好溝通！夾在中間很不好受！」我說。 「唉！明明最難受的是我，結果還要為這些小事煩惱。」 「婚姻是兩家人的結合，常常夫妻兩人沒意見，旁邊的人意見卻特別多！有時候甚至因為婚禮方式、程序談不攏就結下樑子、暗生心結，結婚之後生活上的瑣事都可以發展成另一齣戲劇，這些有的沒的都是傳統包袱，要丟掉才會幸福。」文麗忍不住批評了一番。 「是啊！我是身在其中，完完全全體會了！」燕子自嘲著。 「怎麼？後悔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文麗語帶戲謔。 「也不是說後悔……」燕子欲言又止，於是說「一切盡在不言中，將來請親自體會！」 文麗連忙搖頭「才不呢！幹嘛自己找罪受，我不當小媳婦的！」 「我們都知道妳文麗不是小媳婦是大女人！」燕子笑著說。 眼看天色漸暗，燕子留下了正準備離去的我和文麗「等等、等等！先別走！」她叫喚著。 「還有事？」我和文麗停下腳步。 「要走之前，每人先吃一碗麻油雞！」 「這種天氣吃麻油雞，太補了！會上火！」文麗驚呼。 「拜託啦！幫忙吃一些，我吃一個月了，我媽說什麼小產也要補，為了把身體調養好，我乖乖吃了一個月！」燕子吐了口大氣。 「難怪胖了這麼多！」文麗毫不留情。 看著燕子一再哀求，我們只好吃了一碗才離開，正要離開時小宏剛到家，他體貼開車將我和文麗送回家。 婚後的小宏看來成熟了不少，婚前光滑的臉蛋此時略顯粗皺，原來婚姻不只耗損女人的青春也鏽蝕著男人的光陰，但以某方面而言這也是幸福的代價吧！ 一進公寓，也才剛回到家的小宇便一把摟住我，彷彿我們是相隔兩地許久未見的情侶般。 「怎麼了？」我問。 「整天不見，好想妳！」他似吃了糖般嘴甜不已。 「才一天不見！」我看似無意心卻深感甜蜜。 「靜！我愈來愈愛妳！我發現，我已經不能沒有妳了！」他親吻著我。 「現在才發現！」我故做生氣狀，撇過頭假裝不理會他。 「生氣啦！」他一把將我抱起「讓我好好補償妳！」說完便將我抱進臥房，我故做驚慌奔逃狀更惹得他心癢。 我們如天下所有情侶，在自己的愛情裡上演各種戲碼，觀眾與主角不是別人都是我們自己，而這是全世界最好看的愛情劇！ 星期天下午，如往常般進行著繪畫課，開了教室冷氣後我將門關上，獨自在客廳閱讀，而此同時有人拜訪，開了門，竟是小宇母親。 「伯母！請進！」我毫無掩飾驚慌心情。 「小宇……不在嗎？」 「小宇正在給小朋友上繪畫課！」我說。 她微笑的面容帶著些許尷尬輕聲說「不好意思，這麼突然就來了！」原來做媽媽的都喜歡〝突擊檢查〞。 「不會！伯母您坐！」我為她倒了一杯茶。 「謝謝！」她道謝後拿起茶杯喝茶，接著便是長長的沈默在時間裡漫延。 我決定打破彼此蕃籬「伯母……您……還是不放心嗎？」 她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心意堅定，我說什麼都是多餘，但是，妳要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不是妳不好也不是針對妳，實在是你們在年齡上真得……差太多……」 「我了解！」她說的我都懂。 「我實在不知道你們要怎麼走接下來的路，他這麼年輕！」小宇母親又喝了口茶接著說「換個角度來看，妳沒有太多時間，我們小宇等於耽誤了妳，妳說妳願意，但是等小宇能夠對妳負責的時候，妳也已經過了黃金時期。」 「對不起！伯母！我真的愛小宇！」她說的我都了解，連我自己都找不到和小宇之間的平衡點，我們只有愛彼此的心支撐著彼此。 「再說！如果有天小宇後悔了，他畢竟還年輕，沒見過世面，或許將來他發現他錯了……」 「我不會怪他！」我望著小宇母親，態度誠懇說道「這些我都想過了，我不會因此而責備他或強迫他對我負責，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她嘆了口氣，接著說「其實小宇這段時間改變了不少，也懂事多了，他從沒這麼快樂過，我知道是因為妳的關係！」我低頭微笑而她繼續說「小宇是獨子，從小，他爸爸就對他抱持很高的期望，但無論小宇怎麼做他從不滿意，我知道小宇一直都不快樂，總是沈默寡言、獨來獨往！看他這個樣子我做媽的卻無為能力！」 小宇母親接近獨白似的繼續說「能離開家他是求之不得，當初為了要唸美術也是鬧了一場家庭革命他爸爸才好不容易答應！其實這方面小宇是很有天份！但他爸爸不喜歡！」 她突然發現自己說了許多話而感到尷尬，便稍事停頓喝了口茶「我今天來，純粹就是想來看看！」 「伯母如果想來看小宇隨時都歡迎。」 她微笑點頭後說「謝謝！」 小宇母親話才剛說完教室的門便打開，看來是下課了，小宇見媽媽來了先是吃驚接著面露微笑，我上前招呼學生們吃點心，而小宇留下來陪媽媽說話，當我再回到客廳時，小宇母親正準備離開。 「伯母！不留下來吃飯嗎？」我問。 「對啊！媽，吃完飯再走嘛！」小宇也試著說服媽媽。 「不了，你阿姨等我回去，我們等下還要出去走走！」 「媽！妳最近常常上來找阿姨哦！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小宇敏銳的心思察覺了不對勁。 「你爸爸那個性，年紀愈大愈難溝通，連我都受不了！」見小宇擔憂神情她接著說「我上來散散心，玩夠了就回去，你不要擔心！」 在小宇母親堅持下她離開了公寓，小朋友吃完點心後也錄續由家長接了回去，姐姐接走兩個可愛的外甥女後，我們終於得以清閒。 「大家都走了。」小宇由身後環抱正在流理枱洗碗的我。 「要不要喝綠豆湯？」我問。 「不要！」他輕咬我耳廓「我要吃妳！」他輕聲的說。 「哎呀！別鬧了！」我推開他問「你不好奇你媽媽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要妳離開我？」他揚起眉。 「不是，我想，她只是很擔心我們！」 「她要說的我已經聽很多了，說服不了我，所以想從妳這下手吧！」 「才不是！她愛你！怕你受傷，怕你吃虧，所以，她以認為對你好的方式來關心你！」 「無論他們怎麼說，都無法摧毁我堅定的意志！」他再次緊擁著我「自從有了妳，我的人生變得不一樣！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一切都好滿足也更充實有意義！」他說。 「我的人生也因你而充滿色彩！雖然世事難料，不知道我們能走多久，但哪怕是一天我都會持續愛你！」 「走多久？當然是一輩子！」他放開我，略帶不悅口吻「我不喜歡妳這麼消極。」 「我只是……」我正準備解釋。 「我不要假設！」他以毫無妥協的態度說道「一輩子就是一輩子，沒有如果、但是！」 「真霸道！連話都不讓我說！」我略帶委屈口吻。 他態度軟化握住我的手說「對不起嘛！我太激動了，那也是因為我太愛妳！原諒我？」說完他微笑著。 「不要！」難得有機會耍脾氣。 「那晚餐我煮！這樣可以原諒我嗎？」 「炒飯？」我強忍笑意。 他卻笑了起來「反正……很久沒吃炒飯了！」 於是晚餐吃了小宇做的炒飯，食材和上次不同，也算是新口味吧！我們邊吃邊聊。 「靜！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慎重其事望著我「妳有想過生小孩的事嗎？」他說完我竟被炒飯嗆得咳不停。 我喝了一口茶後驚慌的說「生小孩？現在不是好時機吧！」 「我不是說現在，我的意思是……」他放下筷子認真的說「這陣子接觸小朋友多了就想起了這事，我記得女人35歲之後就算高齡產婦了不是嗎？」 「是啊！」我無奈的點頭，隨即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晚生的人很多，因為晚婚或工作繁忙的關係，何況現代人吃的營養都有好體質，即使是高齡產婦也能生出健康寶寶！」 「所以妳一點也不擔心？妳看燕子一結婚馬上就計劃懷孕就連流產也毫不氣餒再接再厲。」 「我只擔心一點，就是怕阿母變阿嬤！」我語帶莞爾、自我解嘲，尤其在小宇面前我更不能說擔心。 「都是因為我，我媽媽今天一定有提到這事吧？畢竟我是獨子！」心思敏銳的小宇連這點都料中了。 望著他我一股說不出的驚異「我說你……才幾歲？怎麼就想到這傳宗接代的事？能不能想想你這個年紀該想的事！」說完後我莞爾一笑。 「這很平常啊！電視裡、書本上都在談論，而且自從認識妳，我學會除了自己的想法，也試著以妳的角度看事情。」 「小宇！你真貼心！」我握住他的手「這個問題我們就暫時先不要煩惱了！反正還有時間！何況現階段也不可能考慮！」 小宇眉頭微皺隱約可見複雜情緒，於是，為一掃他憂慮我刻意顯露開心愉快的說「快吃！等下來喝漂浮小美！」，他這才面露笑容。 若要說憂慮，我應該是最先發難的，畢竟我是直接關係人，沒想到小宇竟也正經思考此事，著實令我吃驚，究竟是小宇的早熟異於常人或現在年輕人心智年齡隨著時代而超越以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確是為了我倆的將來在考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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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