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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堵與南海摩擦─中國大陸的應對 (張明睿)
2016/08/20 11:28:52瀏覽82|回應0|推薦0

 

2016年5月25日美國國防部長卡特(Ashton Baldwin Carte)說出「我們的亞太再平衡不會淺嚐則止,而會長期進行。這將是堅決、溫和,但強有力的長期對抗,很可能會持續好多年。而中國內部邏輯與社會終將改變,那時一切將會劃上句點。」
 
「亞太再平衡」從現象與說詞中可以歸納出「自由航行、安全需要、遏制行動、圍堵待變。」這些目的只不過是從技術、戰術、戰略分類的差異而已,避免被排擠與服務於「中國和平演變自我分裂」目標實踐,消除美國全球唯一的可能對手,實現「美國和平世紀」,或許方是美國的目的。
   
2013年3月美國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湯馬斯多尼隆(Thomas E.  Donilon)說明,美國重返亞洲大戰略的權力再平衡的五個戰略要點,經過卡特的說明,焦點卻集中於「聯盟戰略與中國關係的穩定問題」,而南海問題只是一個行動自由保障的節點。

一、安全困境與聯盟遏制
   
中國大陸在十一五的規劃中,便積極面向海洋,海洋發展戰略的需要,解放軍的空、海軍與太空衛星的發展,得到快速的進展,軍事能力的開發,引起相對國家的安全疑慮,依據詹氏防衛周刊的數據,亞太地區自2008年以來一直穩步增長的地區,這種現象到未來15年之間仍會持續,這便是所謂的軍備競賽,其背後的心理便是安全憂慮所產生的困境現象。
   
安全困境的前期是安全心理的反應,後期有可能形成衝突與戰爭,中國大陸深深理解困境的由來,因此採以戰略克制和友善外交政策,以保持螺旋升高的節制,地區雖熱卻能控制。
   
冷戰以後,聯盟戰略曾一度被弱化,主要原因是美國醉心於獨強地位,單邊主義是他的基本態度,聯盟必須顧慮聯盟國的利益,其行動受到相對拘束,聯盟在這個時期負面功能大於正面,可以棄之不顧。但對於中國國力的上升,且區域一體化進程順利,美國戰略失衡則有被排除在外的風險,面對亞洲增長的安全困境,便成為重返亞太的時機,軍事戰略成為重頭戲,6年下來,不但釋放了日本用兵限制、設置了南韓低端THAAD(薩德)系統,重返駐軍於菲律賓、開放越南軍售項目、加大與印度軍演等,聯盟關係不但恢復,且深度勾聯成效是不差的。
   
聯盟戰略的特點,便是有一個共同的假想敵人,美國透過聯盟成功的在戰略上塑造了假想敵。聯盟另一個特點,便是應對戰爭或是即將到來的戰爭。單純從美國軍事戰略意圖觀察,對中國而言,美國行動是想打造形成南北雙鉗攻勢,東北亞的日韓美聯盟、東南亞的菲奧日美聯盟。這樣具有對手意識的聯盟,將區域的安全困境轉化為遏制戰略的構成。

二、戰爭的引信在南海嗎?
   
7月12日國際仲裁法庭將宣判菲律賓的訟案,重點只有兩個,島礁定位以及九段線問題,這兩個問題也影響台灣太平島地位。由於是美菲主導,大陸自然是以悲觀判斷。由於美國的介入,南海由前述的問題,昇華為「法理、權力」之爭的情勢。
   
法理之爭並不在法理的本身,而是判決力與行動支撐力的幹桿作用,也是美國在南海戰略是否能形成鉗形攻勢的布局,與未來菲律賓欲與中國大陸談判的基礎。戴秉國在中美智庫會議的講話聲明,仲裁結果「只不過是一張廢紙」,既不承認,亦不執行。中共的損失便是被美國塑造成不守國際規範的穩定破壞者,並利於深化聯盟戰略的推動。
   
其次,便是權力之爭,這裡的權力已經不是其他,而是軍事權力的競逐,美國未加入「國際海洋法」,卻能實現海上「飛、航」的自由行動,所依賴的便是美國海權優勢。
   
南海戰略競逐,顯然已經和仲裁判決的結果無關,海洋戰略權力才是重要的依靠。中國宣佈7月5日至7月11日在西沙區域實施海上軍演消息,此次軍演頗具有針對性,除了三大艦隊近百艘艦隻聚集外,還展現轟六投射克制航母鷹擊12反艦導彈,而美國也不遑多讓,除了雷根航母外,還有先進的驅逐艦等七艘組成的航母戰鬥群,也已經在南海口外排陣,欲實施航行自由行動,目標在12海哩主權管轄域內的穿越,雙方似乎劍拔弩張,形成戰略對峙的景象。
   
同時,另一個非常矛盾的場景,卻正在美國的珍珠港上演,中共五艘船隻參加美國環太平洋─2016演習與實艦開放參觀,表現彼此友好的態度。
   
中美在同一個時間,在海洋權力的表現上,一種表現出衝突與對峙,另一種卻是合作與友好,那一種態度才是實質性的呢?曾任美國海軍軍事學院教授的托馬斯、巴尼特(Thomas P.M. Barnett)認為,「中美不應該在南海形成大規模的衝突,最終會形成一定程度的妥協,除非發生級端異常的導火索事件。」或許誰都無法預測美中南海海上軍事對峙的結果,但這卻是最佳的期望。

三、中美競爭的本質與運作

(一)中美競爭的本質
  
有兩個觀點可以說明,一是傳統觀點所指崛起與守成之爭;二是美國已無能源之憂,中東無涉美國國家生存利益,亞洲才是未來攸關美國國祚之地的新觀點,其內涵包括「體制制度、意識形態、軍事能力」的抗衡。從邏輯分析,這兩種觀點,具有包含關係,差異則在前者較抽象而客觀,後者較具體而主觀。

(二)重返亞洲與冷戰思維的重返
   
美國重返亞洲,其背後的動機始終是隱晦的,賈斯廷•洛根(Justin Logan)指出,「如果美國直率地宣稱,它就是要遏制中國的軍事力量,那華盛頓將會很難得到該地區其他國家的合作。」如今美國軍方直接說出了這個事實。
   
美國政治學者羅伯特杰維斯(Robert Jervis)研究指出,美國領導人的知覺反映,被「常常出現的歷史情景所產生影響,…以及無法意識到自己的行動必然會威脅別人的安全。」歷史類比往往忽略了現實場景的差異因素,前蘇聯與現今中國的類比差異很大,中美經濟的互賴,是不爭的事實,難以絕對區分敵我。這也是圍堵戰略最難彌合的困境,美國軍方無視差異,卻想爭取國家戰略的主導權,將重返亞洲,構作成重返冷戰思維行動,實令人難以理解。

(三)中國要喚起亞洲傷痕歷史意識
   
6月14日中國與東盟外長會議在雲南玉溪召開,由於新加坡外長提前返新,會後沒有發表共同聲明,這已透露了內部分歧。新加坡、印尼、越南則各自發表了相同的聲明,重點在於「尊重國際法」與「和平解決」的表述,其餘國家則是沉默以對。菲律賓是沉默國家之一。

也許新政府已經意識到,向國際海洋仲裁法庭申請仲裁的行動是負面的,同樣與中國有爭議的越南,卻沒有選擇這種手段,自己卻成為了代理人。菲律賓態度轉變,並提出願與中國進行談判,這對南海事態發展具有指標性意義,畢竟安全困境轉變為遏制戰略進而形成戰爭衝突,並不是地區所需要的。
   
冷戰時代所帶來的戰爭恐懼,亞洲人記憶猶新,既然美國已經明示意圖,中國應該針對冷戰議題,對亞洲受害的歷史傷痕進行呼喚,掀起亞洲人的共同記憶,認同力量必須讓他能展現出來。韓國民眾對THAAD設置的反映以及沖繩的對美軍的行為,其實都是對戰爭恐懼記憶的反映。這種歷史記憶,可以聯結美國副總統拜登在6月21日所說,「通過制訂規則來發揮領導作用」的美國戰略中心論的解構。

(四)針鋒相對與有所區別
   
美國圍堵戰略三個重要的場景部署,半島南韓、東海日本、海南東盟,這三個地緣熱點,其周邊國家與美國行動,是有不同的表現,中國必須謹慎分析,伴隨著與美國共同行動介入的深淺,進行差別對待,甚至於運用熱點不同的國家起到轉移爭端視線的替代作用。
   
與美國的軍事戰略作為,必須針鋒相對,但要進行戰爭控制。既然不能主動挑戰,那善用民事工具作為阻滯力量便非常重要,此次西沙演習,並未見報導民事力量的參與,也未見民事力量升級為戰役運用的聯演,例如,以貨櫃輪或油輪組成戰役級民事船集群的編成,一方面以應對航母集群的自由航行行動,另一方面則彰顯被動防禦衝突的事實,以利於輿論戰與法律戰的進行。
   
未介入美國行動協同的國家,除發展友善關係外,則應提供公共財,協助這些國家共同發展,並避免將軍事壓力投射到這些國家身上,真正實現友鄰睦鄰的主張。

(本文刊登在祖國文摘雙月刊,2016,8月號)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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