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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07 14:44:38瀏覽1495|回應9|推薦76 | |
這是今天我從兒媳的instagram上拿下來的、她最小女兒老五的照片 我感覺她那專注無邪的神情,似乎很配合我今天這篇文章... 寫文章,真的那麼容易嗎? **************** 十二歲那年,當我接受主耶穌的時候,同時也立下了一生傳道、一生筆耕的心志。 從小聽多了師長同學及親友長輩們不切實際的讚美,總誤認為寫作對我來說,是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尤其當我辭去教職、帶著萬千祝福飛來美國,更是自以為從此可以「離地上騰,如鷹展翅」開始我的「自由業」了。未料當我拾起塵封已久的紙筆,方驚覺那老殘遲鈍的,不是筆尖,而是我的心。 在一次華人的餐會中,我遇見一位頗知名的學者。 「寫作需要動力。」他捧著一隻高腳酒杯,施施然地說:「年輕時因著經濟的需要,我也曾很努力地寫過一些東西;如今生活舒適,也就沒那份想寫的衝勁兒了。」 這位先生的寫作動機,是我小時候最痛恨的。記得唸初中時,我第一次文章見報拿了稿費,母親開始經常要我多寫點東西、多賺些錢。年幼時的我,是個崇拜文學、自命清高、厭惡世俗的小頑固;當家人把金錢與文學聯結在一塊兒,不但達不到鼓勵我寫作的效果,反而使我故意不寫。 少年的我那種反叛態度雖不足為取,但一個為文者若在爬格子時,一心只對準名利的焦距,確實也不容易寫出夠水準、有深度的作品。 貪財與貪名,應該都是生命內涵的絆腳石吧! 婚後,由於過著童話中王子公主般幸福的生活,我更加為自己找到了不能寫作的理由。 記得剛開始教書時,還在課堂上說了一些誤人子弟的話。 「司馬遷之能寫下不朽的史記,乃是因他處在困阨的環境中。」 我望著班上幾十雙晶亮熱情的眼睛,繼續說道:「今天,你們的老師若不幸被她丈夫遺棄了,不再有這麼幸福的日子,她的寫作生命必定會立時大大豐富起來。」 這番話真是荒謬得叫人臉紅,可我當初還挺被自己感動的咧! 固然「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是有其道理,但是一個人在安樂的環境中,卻不必一定要有荒逸的心態啊。 江郎才盡並非真因失落了彩筆,乃是在平順安逸的日子中,漸漸粗糙了生命的品質,不能再活出榮神益人的見證,自然就寫不出有價值的東西了。 婚後十三年間,我也像那位捧著高腳酒杯不能再創作的學者一樣,才盡筆去。年復一年,我把主耶穌救贖我的十字架與兒時寫作的大志,一同埋藏在記憶的角落裏;直到有一天,藉著神的恩典,罪的老繭漸漸除去,才使我得以清晰聽見恩主久已在我心外叩門的聲音。 人若在困阨的時候較有創作力,乃是因為苦難可以供給我們深刻思考人生的機會。一個真正認識神的人,往往能在試煉中堅持信心、努力操守,在人性中找尋神性的光輝,做一個得勝的基督徒。至若腦滿腸肥、飽暖思淫慾的時候,則談何人生的意境與理想呢! 而話說回來,人窮之時,也未必各個都是高風亮節的志士。古今中外,宮庭首府裏固然悲劇與醜聞不斷,下層社會及貧民窟內,更是各種暴力毒品及罪惡的溫床。 「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 無論這困阨是形質上的匱乏還是精神上的逆境,一個基督徒最要緊的是保守我心,勝過保守一切。因為由我們心中發出的,是生命的泉源,能帶出一生的果效。 我們若能藉著主耶穌在約翰福音十五章的教導,把自己交託給主,就像真葡萄樹上的枝子,常被修剪、常結果子,則古人所謂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應當不是一種難以達到的境界。 初進神學院,也曾滿懷「赴湯蹈火、捨我其誰」的豪情。像彼得的血氣之勇一般,我也曾忍著痛、強按著新傷舊傷內傷外傷,自信地告訴主說,即令眾人為祢的緣故跌倒,我卻永不後退。 然而,彼得最後三次不認主,我則幾乎兩度失去了寫作的力量。 主耶穌說,總要儆醒禱告,免得入了迷惑。你們心靈固然願意,肉身卻是軟弱的。 不要以為自己已經把「裏面打掃乾淨修飾好了」,要知道那「在無水之地過來過去尋求安歇之處」的污鬼,早已定意要來試探你我的心志。惟有隨時儆醒,不住禱告,並喜愛耶和華的律法、晝夜思想,我們才能如一株栽種在溪水旁、按時候結果子並葉子永不枯乾的長青樹。 重得彩筆與否、還在其次,但求親愛主耶穌再賜我清純明淨的心靈,使我能再活出一個真實無偽的生命。 走出陰暗的坑底,又一次深深經歷了奇妙的恩主。 主啊,我願愛你更深! 刊載於 1994 年 導向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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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