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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6/30 17:18:07瀏覽852｜回應0｜推薦5 | |
鮮紅的惡魔微笑 阻擋了破落衣裳 新呼吸同時 另一個自己將會埋葬 頭一次，我真實感覺到自己處於亡滅邊緣。 整個人都在發抖。這顫抖比起之前所碰過的任何危難都來得清晰，在地底深層水道給鈉得跳上肩頭時的恐懼遠遠不及現下，那時，我以為我察覺到的是瞬間灰白的可能，可是，如今我才深刻感受什麼叫做灰白。 亡者，永遠都不可能有多一句話的機會。 幾步距離外，和我相仿的「人」慵懶坐著，它的姿勢輕鬆寫意，眼中卻流露萬劫不復的險惡，我不能動也不敢動，汗如雨下，就在短短幾次眨眼間，我便濕透了衣服，「古語片段」裡提及的鮮紅惡魔這下我終於了解其含意。它明明沒有說出威脅我的語句，我竟已清楚感覺到它所傳遞過來的滅殺氣息。 置身於地上世界，我毫無一絲歡欣，這若真是我們地底世界人民所企求的地方，我寧可它不要被發現。至少，別讓無所準備的人發現。 我，沒準備發現地上世界嗎？ 「你可以選擇。」它的話驚懼我的心口，殺戮氣氛並未減緩。 「選、選擇什麼？」 「『生』。或『死』。」 我的疑惑隨著它的動作加深。它緩緩走下土牆，輕巧得像植草花苞，幾乎是點綴在地面上，沒半點聲音也揚不起絲毫塵土，彷彿沒有重量，背上那對巨大惡魔翅膀卻又真實得可怕。 「『死』？」我完全顫抖。 「你的世界說法是『亡』。」它側著頭，雙手緩緩舉起、掌心朝上：「我讓你選擇，機會只有一次。」 非常詭異的感觸。它，我認為它不是「人」，起碼不是我所認知的人，可它卻有我的長相，連聲音都一模一樣，聽自己對自己說可以選擇自己的下場，這當下，我內心深處起了莫名疙瘩，是我在對自己宣判生殺與奪嗎？還是另一個人在宣讀我的生命結辯？如今的我確實擁有與地底世界不同的新呼吸，在此同時，也將會被另一個自己所埋葬？這是發現地上世界的代價嗎？「先行者」的代價？ 它嘴角勾起微笑，詭譎更甚。 「我、我不想亡……」 「可以。」它指著我，指間迸出光芒，我感覺渾身發燙，無法克制的痛楚從心底撕裂開來，它輕蔑地說：「我給你永恆的『生』，唯一的條件……你的『生』只存在於這個世界。」 我終於明白，那百年傳說的意義。 我確實因發現地上世界而得到永恆生命，但已無法回去地底世界；我有數不盡的新呼吸，卻再也不能嗅到地底世界獨有的氣味；我體會到真實日輪的奧祕，卻永遠不能適應真實日輪帶給我的溫度；我能在地上世界無限循環，卻得不到一位如阿思佳那般的朋友。尤其當我得知地上世界其實充滿了傲慢、憎恨、癡纏、悖逆、妒嫉、慳吝、矯作、瞋恚、邪淫、凶殘…… 它讓我得到了所有，同時，亦失去所有。 我跪地而泣，想不透懊悔什麼。它靜靜站在身旁，準備引領我接受這個早已兵慌馬亂的新世界。 我究竟為了什麼而找尋傳說背後的謊言？古語歷史、真實日輪、鈉得真相，亦或所謂的地上世界？還是親屬、名聲、利益，甚至永恆生命？ 可，為何在逐漸模糊的眼前，我只想到阿思佳。 【全文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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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