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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7 09:52:35瀏覽3697|回應6|推薦21 | |
民國23年「新生活運動」,蔣介石將禮義廉恥立為日常生活之準則,並解釋禮為:「禮是規規矩矩的態度」,抗戰時期,蔣又再解釋禮為:「嚴嚴整整的紀律」。
以蔣的文化水平,估計是沒有辦法談哲學思維層次的。極可能是文學侍從代筆,但經過他同意的。
我認為兩次都解釋得都很到位,按儒家本來就是強調禮的。論語:【「子入太廟,每事問。或曰:「孰謂鄹人之子知禮乎?入太廟,每事問。」子聞之曰:「是禮也。」】。
儒家又被稱為禮教,而禮就是講規矩及紀律的。這個規矩及紀律,規範了下屬對上的態度。它的另一層隱含的意思就是忠,這才是歷朝歷代所以尊孔的道理之所在。宋朝朱熹的四書集注,被列為學子的國定科考標準本。就是帝王欲藉儒家科考來牢籠知識分子,以之效忠皇室。
總之,忠與禮(講規矩、講紀律)在中國傳統的政治哲學思維上是有密切聯結的。這樣就能了解何以歷朝都獨尊儒家,並以之為科考必考了。目下中國在維穩優先下,重新尊儒尊孔是事有必至,理有必然的。
然而深究儒家(或禮教),何以到了宋朝,就無法再創新頁呢?其實國定本的"四書集注"一出,就看出儒家已走入死巷。從所謂「嫂溺不可援手」及「貞節牌坊」等吃人禮教的現象跑出來,就可以找到答案了。按大陸有些老舊縣城,現今仍可看到處處豎立的貞節牌坊。
究其實,在漢朝獨尊儒家後,思想即無法開展,在講無可講,且講過頭後,最後就發生了王莽篡漢,並因之產生了東漢光武的講究氣節。到最後,就產生了曹操的只問本事,不問品德的世代。也就是說,儒家有它的極限,有它的陰暗面,只是世人夢昧不察。
所謂陰暗面,並非全部儒學不好,而是不能講過頭。再偉大的思想,只要無限上綱,最後都要僵化的。東漢光武專講氣節,講到最後,就產生了曹操,就是過猶不及的結果。而曹操的無視節操,就產生了六朝的清談,主要就是道德崩解後所產生的虛無。
事實上,儒家的忠孝節義,本來都是不錯的,但在無限上綱後,就產生了後遺。
儒家無論如何,是開不出人權思想的。它的核心精神就是倫理與禮節。禮就是規矩與紀律,請問它如何從中開出天賦人權的思維呢?雖然儒家有天視自我民視的說法,但誰能代表天呢?
能代表天的,就是天子。在孔子時代,就是周天子。孔子的尊王攘夷,尊的就是周天子;若有不尊周天子者,就是亂臣賊子,這樣就很清楚了。這個政治體系,就是道統及法統。道統指義理,而法統則指帝王世系的傳承。法統必須基於道統,也就是得道者昌的意思。
西方的人權思維不同於中國,它主張人人有權,這個權是天賦的。不但用來對抗王權,且用來對付神權(就是教廷)。然而中國從來沒有神權,也沒有一神教。總之,東西雙方的政治思維背景完全不同,為何要盲從洋人呢? 蓋人權講到頭,就一定發生質變。從目前的極端右翼已經開始盤旋在歐洲政治上方,就可以預判未來如何了。
我對不論東西方政治哲學及政治體制運作的看法是:每一個時期,每一個地方,都會有適應其文化的政治哲學及體制,只要這個體制能為多數人民帶來幸福、機會與希望,因而被多數人民接受,就是最合宜的政治體制,它是沒有標準答案的。
現行的西式民主體系,只有在投票的一瞬間,人民是有權的,其餘時間則是政客與財團聯手痛宰的羔羊。就像饅頭與麵包,青菜與蘿蔔,看適不適合當下的社會民情罷了,實在不必固著一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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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