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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慧雙修莊嚴世界 莊嚴世界福慧雙修
2013/01/04 04:18:59瀏覽1580|回應1|推薦28

沈家楨居士講於加州洛城

二十六年前的春天(1963年),我與和如結婚二十三年周年,在結婚紀念日那天,我們曾有一次輕鬆愉快和影響深遠的談話。那時正好我經營的公司,第一次將公司五年的盈餘分給股東,那是一筆為數不小的金額,也是我與和如到美國創業之後,第一筆像樣的收入,因此我倆感受特別深,否極泰來之感浮上心頭。

一九五零年,和如和我從中國大陸、香港、英國而抵紐約。赤手空拳創業的生涯總是艱辛的!我忙著事業,往往日以繼夜的奔波,記得創業初期,為了做成一筆土耳其的生意,我和陳肇元曾住在紐約城裡長達五個星期未曾回家。和如擔負起整個家庭的重擔,四個孩子的教育及接送、衣食等鉅細事宜,她都處理得條理井然。我常開玩笑說她是「一腳踢兼司機」。「一腳踢」是廣東話,其意為能幹的娘姨,什麼事都可以一手包辦,而和如除了所有娘姨做的事外,還得開車送孩子上下學,接送我到火車站搭火車進城及接我回家。

在中國大陸時,我倆人都曾在基督教會辦的學校讀過書。到了美國之後,我和張澄基教授很接近,從他那裡學了不少佛法,和如對佛教的認識則還很淺薄。結婚紀念日那天,當我們談到信仰的問題時,和如說:「你們就只會咬文嚼字,對一般人類的苦痛,只會講不會做!你看看基督教,他們的理論雖講得很少,可是他們辦醫院、辦學校、辦孤兒院,是實實在在地在解決人類的苦痛,為什麼你們不做這些實際的工作?」各位請注意,此時和如口中的「你們」,是指我和張澄基、陳健民這批朋友,過了幾年之後,她才改口說「我們」。

當時我向她解釋了不少修福與修慧的理論,告訴她修福所得的是人天小果,得不到究竟的解脫,這好比仰天射箭,力量盡了還是要墜下來的。她聽得有點不耐煩,可是她很聰明,她說:「好吧!我們來分工合作,您去修慧,我來修福。將來您有慧,可以講經給我聽;我有福,可以燒飯給您吃!」我想她的話很對,沒有福,羅漢得托空缽,飯總得要吃呀!就表示完全同意,將這筆分得的錢,一分為二,她的由她做主去修福,我的由我作主用來修慧。

從那次談話之後,她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那時我們在樂渡法師領導之下,已組織了美國佛教會。道場設在公寓樓上,場地狹小,和如偶爾會抽空陪我去一次,可是自那次談話之後,她變成自動的積極參加,幫忙做各種雜事。有一天,我倆參加共修出來,在道場附近看到一塊很大的售屋廣告板,釘在一幢門面相當大的房屋上。走近一看,原來是電話公司的辦事處要出售。她說:「Darling,讓我們去看看吧!」(Darling,是我們彼此間的一貫稱呼) 我問:「看它作什麼?」 她答:「也許可以作為佛教會的寺廟嘛!現在聚會的地方實在太小了,樂渡法師說有三尊佛像即將運來,大佛一來,根本無處可供啊!」我倆走近看看,並抄下廣告上的電話號碼。這個時候,我還不瞭解和如在打什麼主意。

和如回家給對方通了電話,約妥翌日午後三點去看房子。我告訴和如,千萬不要先讓樂渡法師或他的好朋友姜大嫂知道。若讓他們知道了,萬一看得不適合或價錢太貴買不起,都會讓他們失望的。她也同意我的想法。這晚,我做了兩個夢,夢見自己走進一座高山,在雲霧中山頂露出一座幾根大柱而不見頂的希臘式的寺廟,走到廟後,只見遠望無際,曠野一片,真是氣象萬千,但是有一特別之處,就是遍山遍野,竟不見樹一棵。醒來我對她講了這個夢,她說:「Well, maybe that's what we are going to  see today」(也許這是我們今天將去看的地方啊!)

我們依約前往,經紀人已等在那裡,進門一看,整個大廳寬敞廣闊,空無一物,正好像昨夜的夢境,想來不覺愕然。當我們看完樓下走回大廳時更是驚異,樂渡法師和姜大嫂也在廳中。原來他們出來買東西路過此地,見大門開著,姜大嫂提議進來看看,法師說:「看了又有何用?這麼大的房子,我們又沒錢買」,話雖如此,兩人還是進去看了。結果想來各位已經知道了,和如幾乎把她全部分得的款項,買下這座房子。當時我還問她: 「Darling! 您不是說應該辦醫院、辦學校嗎?怎麼會去辦一個廟?」 她說:「這麼一點點錢,怎麼夠辦醫院、辦學校呢?佛教會能有一座像樣點的寺,至少可以使更多的人得到精神上的安慰,讓您也可以多修些慧呀!」我沒得話講。她修福迅速地向前邁了一大步,而我的修慧卻相當迂迴。1969年,在她鼓勵之下,我在大覺寺作第一次的公開演講,講題是「五眼」,這算是我修慧的唯一表現。

1970年對我而言是極重要的一年,這一年我出售了航運公司的國際海運,而使我最感高興的是和如的提議,她說:「今後我們兩個人,不要再一個修福,一個修慧,我們兩個合作,福慧雙修」。我們提出了一筆錢,成立了Famiy Trust,使子女有了教育及醫藥急需的保障,其餘的款項,在往後數年中,先後創辦了世界宗教研究院、菩提精舍,並購買了現在莊嚴寺所在地的幾百畝地。

菩提精舍是一個招待前來世界宗教研究院工作,或來美國弘法的大德的場所。如印順導師、大寶法王、懺雲法師、度輪法師都在那裡住過。和如十餘年如一日,親自照料,全心全意供養,令我深感敬佩。我不但修福不及她,連修慧也落在她的後面。那時她已能背誦阿彌陀經,自1970年起她每天早晨加誦一部金剛經,有時加誦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而我還是風塵僕僕,尤其感覺到參加宗教工作,遠不及辦航運順手,有幾次使我焦頭爛額,啼笑皆非,遇到這種困境,和如總是安慰我、支持我。從實際生活中,可以看出她對佛法的真實體驗。這些我都遠不及她。

記得有一年和如到台灣旅行,在台期間她參觀了很多的佛寺,回家之後告訴我,她最欽佩一位年輕法名為證嚴的比丘尼,這位比丘尼自己過著清苦的生活,卻在推動最令人感動的救人的工作。我聽完後笑著問她:「您是不是也想出家呢?」她反問我:「是不是要出家人才能做這種工作呢?」往後我們經過數度討論,我倆有了一個共同的構想,這個構想就是-莊嚴世界。

構想中的莊嚴世界,是一個老少都可以福慧雙修的理想園地。可是欲將這個理想付諸實踐實非易事,已有的基礎,如菩提精舍、世宗研究院、大覺寺等都不能擔負這個莊嚴世界的理想。儘管佛陀一再提醒我們無常,無常,可是有誰會將無常謹記在心呢?兩個都已經是六十上下的人了,還決定放棄菩提精舍,要將莊嚴世界的理想,建設在一片荒蕪的博南郡。倆人一有空就坐下來討論計劃,理想中的莊嚴世界裡,有供人修福修慧的佛寺,有以世宗研究院為核心建的大學,有因體會不懂英文的中國同胞,他們死後怕和洋人葬在一起的寂寞而建的千蓮台,有居士林,孤兒院,托兒所,還要辦特別護士訓練學院,以減少中國人怕進醫院的痛苦,倆人為此常討論得渾然忘我,覺得多少有些像癡人說夢話,常常以會心的一笑來結束那場談話。一切有為法,原本如幻如夢,今天在這裡講的,也算是夢話連篇。不過究竟是夢還是願?是以幻修幻呢? 或是留戀執著呢? 都沒關係。今天讓各位抽出寶貴的時間來聽我講這些話,主要是想將莊嚴世界的理想,傳播到更多更多的人心田,不僅是一個莊嚴世界,是希望莊嚴世界就像恆河沙一樣遍佈在世界各地,使人人都有場地因緣修福修慧。

本師釋迦牟尼佛說 「菩薩隨其心淨,則佛土淨」修福修慧可以使人心淨。今日的娑婆世界危機四伏,暫且不談有人預估在五年之內,將有極大的兵災,以現狀而論,多少地方的人,他們過著掙扎的生活,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人來修福修慧,或者分工合作,一個修福,一個修慧,讓我們以清淨的心,去感應和平愉快的莊嚴世界,小至個人家庭,大至國家民族,甚至有情與無情的眾生,全在我們的一念之間,願各位福慧雙修,來共同莊嚴這個世界。謝謝各位!

本文刊於美佛慧訊第六期,近日掃瞄貼文供養大眾;分享美國佛教會的成長過程之外,也感謝沈居士和夫人的無私奉獻。 

 

( 心情隨筆校園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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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蓮台的設計
2013/01/04 09:49
我去莊嚴寺,對千蓮台的設計,印象很深,也是貝先生的設計嗎?
傅麗卿(bauswj) 於 2013-01-04 10:06 回覆:
二師兄您好,千蓮台不是貝先生設計的,是沈居士的一個夢境給的啟示,沈居士夢見自己走出佛殿,望向山坡,山坡處有座圓型的像希臘歌劇院的建築,沈伯母說她在那裡訂了座公寓,後來就依此而設計屋外室的千蓮台,過去第一座千蓮台上有個佛頭,現已換了.第一座千蓮台有許多教界大德定居在那裡,如李炳南,周宣德,董浩雲,沈居士夫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