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思辨，印度的參悟，還不及希臘的酒神精神更合我的意。……希臘的得天獨厚，是正確、有力、美妙的文字，表達了不朽的思想。……真正偉大的人物都是一開始就悲觀、絕望，置之死地而後生。……希臘對死是正視的，對命運是正視的。正視之後，他們的態度是好自為之——人道。拿人道去對抗天道，很偉大。……最了不起的，是希臘將「美」在人道中推到第一位。……美，最後帶來人格的美：勇敢，正直，戰死不丟盾牌。

才愈激愈高，愈澄愈清。神智器識，蔚為奇觀。……真是個干戈四起群星燦爛不勝玄妙之至的時代。

案：上引文第二段是木心描述魏晉南北朝的中國。中國整整二十世紀都是亂世，現在也還未昇平，木心只能做到「一個人的文藝復興」。對斯土斯民斯文有大愛的人，要勇猛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