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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29 11:55:45瀏覽2777|回應2|推薦37 | |
到銀行辦事,車經過某個新村,這是我極少經過的路線,那村子的房舍好像翻新過了吧。我國中時代班上最聰明的女生住在那裡,也許現在也還住在那裡。
她不僅聰明,而且個性很帥。我常老遠喊她的大名,像小孩喊大哥哥去捉泥鰍一樣。中學時期,我常對那些帶有男性化氣質的女生撒嬌,那或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吧。忘了為什麼事,我曾隨口對她說:「妳真是天才!」她立刻回我:「我不是,」頓一頓,她說:「我是鬼才。」我看著她的眼睛笑了。
從LA唸書回來,結了婚,我們都已過了三十。那是最近的一次同學會了,我問她:「有男朋友嗎?」她搖頭,我又問:「交、過、男朋友嗎?」純粹是玩笑,她卻回答我:「Never!」與她當年說「我是鬼才」完全一樣的不容質疑的肯定語氣。輕輕咀嚼「Never?」我卻不敢立即和她交換目光了。
我想起大江健三郎《靜靜的生活》裡護持智障兒哥哥的女主角,我彷彿憶起她也有這樣一位哥哥或弟弟?隱約覺得她有著這一類的家庭問題。但也可能是我自己幻想的?我常胡亂編織別人的人生,把自己都攪胡塗了。
到三十多歲沒談過戀愛究竟是怎樣的人生?這問題就像村上春樹在小說中每說起他是獨生子:擁有兄弟姐妹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我永不可能回到沒有戀愛過的道路,便完完全全無從想像她的人生了。
公車經過這熟悉的新村,為什麼我覺得有一點感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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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