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白:這是一個在學校辦的徵文活動,素逸很有幸的得到評審老師的青睞,而得到小說及新詩的佳作,藉此機會,跟大家分享一下,希望大家對我的稿可以提出一些建議,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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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
*白族村落
大概沒有人明白,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愛恨糾葛會牽涉到一個村落的存亡,被無情烽火燒盡的屋舍只剩斷垣殘壁,寒風冷冷的吹過落地枯葉,一陣女嬰的啜泣聲進了秋谷軒的耳裡,踩著曾經繁榮的大地,尋著女嬰哭泣所在,抱起仍在襁袍中的女嬰,欲與手下會合的他卻發現昏迷在地的僕役,而大兒子早已不見蹤影。
「少飄!少飄!」任由秋谷軒大聲呼喊著愛子的名字,回應他的也只是蕭蕭風鳴,無奈的帶著女嬰回轉山莊。
歲月匆匆、花開花落,轉眼間,已是八年時光的飛逝。
夜裡,一人對燭而立,手上拿著一張紙,燭光映在另一面滿是血的字跡上...
『...正月二十三,我犯下了一個錯誤,不該讓那無辜的人命喪黃泉,曲月,請你原諒!不是我不接那掌,是那女子一下就衝了出來,我愣住了,其實...那傢伙也是個人、也是有眼淚的...』
第一章
*聞來客棧
『坐擁山川美景,過客止步;結交五湖四海,人潮不斷。』在城裡數一數二的聞來客棧,今日依舊是門庭若市。
「啊!好久沒如此悠閒過了。」莫孤錦和好友梅沐塵、秋泠霜一同坐在客棧的靠窗處一同品茗、敘舊,順便也聽聽最近武林中的頭條新聞。
「是啊!一直待在梅山,簡直快把我悶壞了,搞不好你們過久一點再見到我的時候就可以改叫我梅山道長囉!」俊逸的梅沐塵自我解嘲。
聽了這話,大家閨秀的秋泠霜掩著嘴直笑。
這時客棧下傳來吵鬧聲,梅、莫二人伸出脖子往下望,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白嫣,你今日插翅也難飛啦!」不知是哪派哪幫的人,正對著對面一位身著白淨、蒙著紫紗的姑娘喊著過時的威嚇語。
「廢話少說!」白衣女子一出劍便招式凌厲的一次劃傷三名黑衣人。
三名黑衣人也不甘示弱的圍攻上去,只見一人主攻、一人輔助,而另一人則是暗放毒粉。
「太可惡了!」梅沐塵看不過如此小人的手段,語畢後便跳下助陣。
「唉呀!塵哥太衝動了,莫公子快下去幫他呀!」秋泠霜擔憂梅沐塵的心溢於言表。
「不用了,你看!他一下子就解救了那姑娘,嘖!真是便宜那小子。」莫孤錦見梅沐塵已解決那三名黑衣人,便拉著秋泠霜走下客棧。
「姑娘,你無恙否?」梅沐塵露出爽朗的笑容。
「你太多事了!」白衣女子撐著中毒的身軀負傷離去,留下愣在一邊的梅沐塵。
見著走出客棧的莫、秋二人,梅沐塵要他們先回去,而自己要去看看那名白衣女子的情況。
他運起輕功,依著地上的血跡,很快就找到了那名美麗的白衣女子。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不久,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處如詩如畫的山水幽境,鳥語花香的令人感到精神氣爽,又無意瞥見由茅草蓋的小門上提著『秋水忘塵居』四字,梅沐塵暗忖:『好名字!』
當他沉浸在這美景時,白衣女子忽地不支倒地昏厥,梅沐塵趕緊上前將之扶入內室休息。
*絕生曠野
此刻的莫、秋二人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霜妹...」
「何事呢?莫公子?」泠霜漾著笑問道。
「我...在下...」莫孤錦這時停下了腳步,緩緩的牽起了她的手。「對你專情已久,不知霜妹對我的印象如何?」
「莫公子......」泠霜的眼神閃過一絲哀傷。「泠霜不懂公子的意思,請公子自重。」她飛快的抽出被莫孤錦緊緊握住的手,並加快腳步的走到前頭。「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你看,太陽都下山了!」
「這...好吧...」對於顧左右而言他的泠霜,莫孤錦只好上前追著她的腳步,不再吭聲。
泠霜也不再表示些什麼,一路上,兩人靜默非常。
待到了秀月山莊,泠霜頗盡地主之誼的要莫孤錦喝杯茶再走,他欣喜若狂的答應;兩人到了正廳,秋谷軒和蘇秀鬢已在等候。
「泠霜,今兒個回來得遲了些,什麼事耽擱了呢?」泠霜的母親瞥見一旁的莫孤錦又問:「唉呀!這位可是莫孤錦公子?泠霜曾提過你,快揀個位置坐下來吧!」
「夫人,你是太熱情了,把咱們的客人給嚇住了。」秋谷軒起身為兩人倒茶。
「娘,今天咱們是在路上聊得忘了時間,所以才會晚些時辰回來。」泠霜道。
「莫公子,感謝你送小女回家,這杯茶喝完再走吧!」見莫孤錦似有欲走之心,秋谷軒便打消了挽留的念頭。
「這...沒什麼的,在下告辭。」莫孤錦飲盡了杯中香茗,深深的看了秋泠霜一眼便舉步離去。
「爹、娘,女兒也回房休息了。」
「嗯!」待泠霜走出正廳後,秀鬢柔聲問道:「孩子的爹,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那每次送霜兒回莊的青年很合我的心意罷了。」
「是嗎?呵呵呵......」
*川嵐谷
陰暗潮濕的山谷、泉水一滴一滴的順著山壁淌在積水的凹洞裡,『滴答滴答』聲衝刺在這肅靜的幽谷中...
「真是群廢物!如果再捉不回那女娃,你們也就別回來了!」忽地一陣怒罵聲傳出,只見一名臉色陰沉的中年男子正朝著跪在地上的三名黑衣人發火。
此時一名清秀的青年走近。「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同風谷主說。」他揮了揮袖子示意要他們下去休息。
「多謝少主!」等黑衣人走了以後,少年開口:「爹,這次就讓我來吧!」
「哼!也好,你去省得我費心。」風峒怒火未熄,憤憤的道。
「謝謝爹,孩兒告退。」少年轉身欲走。
「等等!川嶽,需不需要調些人手給你?」此時風峒的面容顯得緩和了些,愛子心切全寫在臉上。
「不用了,孩兒速去速回。」風川嶽回以父親一笑,便昂首走出川嵐谷。
在幽靜的深山中,風川嶽的腳步聲顯得突兀,其實他是故意發出那些聲響的,以便讓好友察覺他的出現。
片刻,果然一道頎長身影出現在眼前。
「好久不見,寒風大哥。」風川嶽熟稔的上前問候他最尊敬的拜把兄弟。
「何事?」冷淡如冰的寒風簡潔的問。
『唉!你的個性真是一點也沒變......』風川嶽暗忖。『連神情也不曾變過。』冰冷的雙眸、冰冷的問候──一如他的名字‧寒風。
他們的個性如此不搭調,一個熱情如火、一個冰冷如霜,連風川嶽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因當年突來的執著,而救起重傷頻死的他。
「川嶽?」見他猶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寒風不得不嘆息,他這拜把小兄弟就是如此。
「大哥...嘿嘿...」川嶽突乎其來的傻笑,倒是嚇到了寒風。
「川嶽!川嶽?」寒風順手打了他兩巴掌。「你是中了瘋病不成?」他緊張的問。
「沒有的事,大哥,我只是覺得你一點也沒變而已。」風川嶽撫著紅腫的雙頰。
「是嗎?」他一向很疼他這個小弟,雖然他偶爾會語出驚人...不過,他同時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小在一場戰役中和家人失散遭人擄走,誰知對方似乎覺得抓錯人而將他拋下山谷,他失去了記憶、更忘了自己的名字,直到在弱冠時見到擄走自己的人,頓時想起自己的過去,可是他決定隱瞞真相──他想抓出真正的幕後黑手。
「對了!大哥,小弟今日一事相求。」
「嗯?」
「咱們一同去帶個人回來。」風川嶽神秘的道。
*秋水忘塵居
受梅沐塵無微不至的照顧,白嫣的傷勢已逐漸好轉,可惜當梅沐塵想熱情的與她攀談時她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甚至要求他離去。
梅沐塵不肯,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賴著她的原因,只知道這幾天的相處,他很喜歡她在身邊的感覺,甚至趁她休息時直盯著她的臉猛瞧,心底沒來由的欣賞她;是因為她傾國傾城的美色吸引了他嗎?倒不說是她那自身散發出的優雅氣質使他愛慕不已。
「你走呀!」白嫣氣不過便欲舉劍自盡。
「住手!」梅沐塵及時按下她的手,急道:「我走,但你必須說出你的名字。」
「白嫣。你可以走了!」
「我叫梅沐塵,我會再來的!」他說完便一甩袖瀟灑的走出忘塵居。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白嫣痛苦的輕喃:「你對我的心意,我又豈會不明白?可是...唉!」她在居外踱步,頭上簪的金步搖隨著她的移動叮叮噹噹的響。
「嵐谷的人是怎麼輕易的找到我的?得趕緊去問師父才行,否則我的性命難保。」心意一定,白嫣馬上離開忘塵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