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google 「Time is a flat circle」這句話, 第一項是 HBO 電視劇《True Detective》裡警探 Rust Cohle 的台詞, 這句話略帶玄機, 加上演員是頗受影迷喜愛的 Matthew McConaughe 因此廣為流傳. 其實觀念來自哲學家尼采的《永恆輪迴論》, 原意是生命不斷的重複, 錯誤當然會不斷重複, 因此每個人在人類歷史裡負有重任. 尼采以此激勵世人做事不可輕心大意, 不過電視人物的意思只是憾事會不斷重複的悲觀感觸. 我的感想則是人生如果永恆輪迴, 不就沒有頭尾之分, 凡事還有因果之分嗎? 

1973年美國《Playboy》雜誌的訪談著名小說家 Kurt Vonnegut 時說 Vonnegut 有幾本小說涉及所有古今事件同時存在的概念, 既然並存不是暗示今天的作為不能影響未來的發展嗎? 但是 Vonnegut 平常致力於改善社會, 這不是有矛盾嗎? Vonnegut 說你當然知道我習慣瞎扯. 我是 Vonnegut 的小說迷, 這樣的回答倒是很合他的風格, 可惜訪問人大概認為他不想繼續談這件事, 只說我當然知道, 就結束這個話題, 沒能聽到 Vonnegut 如何瞎扯來擺平這件事. 

Vonnegut 在名著《Slaughterhouse-Five》裡引用《block universe》理論說「all moments,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always have existed, always will exist.」, 他不寫科幻小說, 這本書是主題嚴肅的警世小說, 他只是藉用來說故事, 所以沒有詳細解說. 我對這個理論本來有個疑問. 古今萬事發生在 3度空間隨時間變化, 時間飛逝如何共存? 贊同這個理論的人把艾因斯坦的時空連續體拉來做科學基礎, 我沒仔細研究, 只知大意是「時空連續體」是包括時間在內的 4度空間, 理論上一個無限大的 3度空間盒子可以存放某一時刻發生的所有事件, 那麼一個無限大的 4度空間盒子當然可以存放古今所有事件, 古今萬事因此可以並存, 由此也導出凡事沒有因果關係的結論.

其實 Cohle 的永恆輪迴和 Vonnegut 的古今並存都是對難解世事的感慨, 太囉嗦了, 我覺還是用天意難測的說法最簡單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