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美術網站介紹一幅中國書法《Song of the Stone Drums》, 作者是 Xianyu Shu. 我所知的書法家除了高中歷史課本裡提到的只有狂草讓我驚豔的唐僧懷素. 上網查出這位是元代也是以草書聞名的鮮于樞, 聽說同時代的趙孟頫 (楷書四大家之一) 羨慕他的草書功力讚嘆不已.《Song of the Stone Drums》是一幅手卷紙本, 原名《草書韓愈石鼓歌》, 顧名思義, 鮮于樞以草書抄錄唐朝韓愈的詩《石鼓歌》, 下圖是開頭的一小部分. 

據說《石鼓文》是中國最早的石刻, 秦朝時代有人以大篆記錄當時的授獵情景, 因刻於十塊花崗石上而得名. 後代視為無用古物沒人理睬, 韓愈力諫朝廷保護不得采納, 發牢騷寫下一首很長的詩《石鼓歌》, 結尾說「石鼓之歌止於此, 嗚呼吾意其蹉跎.」感嘆這一切都是白費口舌. 不過那些石刻目前收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館 (下圖是其中一塊), 不知韓愈的功勞有多大, 看來沒白費力氣. 

有趣的是《石鼓歌》中有一句「陋儒編詩不收入」, 指的是孔子整編《詩經》時沒把石鼓文納入. 我認為孔子雖然留下不少實用的教訓, 例如他問以德報怨, 何以報德? 應該要以直報怨, 以德報德, 說得真有道理. 但是他也有很多有腐儒味的言論, 例如子貢認為祭典殺活羊已經變成無意義的形式, 是無謂的浪費, 他回答「賜也, 爾愛其羊, 我愛其禮.」我推想孔子可能認為石鼓文描述的是狩獵小事, 難登大雅之堂 (只是順筆用這個成語, 還真合適). 古物保存其實與孔子無關, 韓愈顯然認為如果當初列入會有不同待遇, 因而遷怒於孔子, 氣憤之下竟說他是陋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