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個舞台劇迷，甚至可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外行」，標題下是劇評，實在有點心虛。

那麼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篇文章呢？緣起是有點奇妙的，因為這齣舞台劇的編導，恰好是我出訪宏都拉斯的隨團隊友，一個小我一歲、跟我「同月同日生」的大男生陳依孝。他的戲坦率、真誠、風趣，卻又帶著一絲孤傲、瘋狂、不按牌理出牌，跟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我想，他是很用心在編導這齣戲的，以至於寫進了他一部分的靈魂。

演出的地方是牯嶺街小劇場，這是我第一次得知，台北還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表演空間。顧名思義，這齣戲講的是年輕男生天馬行空的性幻象，兩個男孩花了很多時間「打手槍」，有天兩人突發奇想，「如果沒有老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當個好人？」

當然，最後他們沒有真的自宮，但故事過程的笑料、衝突，凸顯了在青春愛情紀事裡，永遠存在著柏拉圖愛情與感官情慾的角力。

或許是因為題材「辛辣」，我注意到，觀眾幾乎全是年輕學生。隨著台上新銳演員自然地飆出髒話，大膽地模擬自慰動作，全場不斷爆出共鳴的笑聲，彷彿正在上演的就是「他們」自己的故事，或是「她們」身邊的故事。

身為相對年長的觀眾，我也被兩個男演員的傻模樣逗笑了，不過對我來說，卻是另一番滋味。從很小的時候，我腦海就盤據著張愛玲「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成名要趁早」的焦慮，因此這樣所謂的「熱血青春」，在我的記憶裡，幾乎是一片空白。

步出劇場，我突然興起了一種異樣的感受，開始有點羨慕那些專屬年少的愚蠢和幼稚，就像天氣回暖了，才掛念著商店架上的「冬季限定」巧克力。

只是下一個冬季會來，那些美好的時光卻不能重來。親愛的大男孩、大女孩們，享受你們的青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