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不知是哪篇文章中,我曾輕率的說,我不怕死,但是我怕痛。
這話說來遙遠,而今開始真實面對。
得到癌症以來,其實都是能在正常生活下,認真的用中醫藥的方式治療。三年多過去,真是與癌症不斷的拉鋸,但是經常是小勝大輸,小勝是因為原有藥性該有的療效,大輸是我的身體體質不適應,吃得再多,反而效果每況愈下,相反的,身體會出現不良反應,保括發冷抽筋。因此,我只能羨慕著別人靠這些中草藥製癒癌症,而我卻難倒了一堆各地的名中醫。說真的,以往看輕生死,所以對這個絕症不放在心上。直到今年開始,病情急遽變化,速度快到許中醫瞠目結舌,治療間的話語更是保守時,頸部的淋巴瘡口卻毫不客氣的囂張擴大,擴大到開始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不僅是日以繼夜的流出淋巴液之外,面積大到躺下睡眠時,因會受壓迫到而難好眠。免疫力明顯下降,體力快速衰退,至今,真的難以抵抗癌症的猖狂。把他們補回來吧?吃進去的營養似乎多被癌症細胞搶先強食。
而今,我見識到了,生死合懼?但是,生老病死中的病,所說的是病痛,也就是身體不舒適。身體不是的感受,隨著病症的日益嚴重而加劇。這種感覺,似乎還真是生命中不可避免的一段歷程,其中苦楚還真如人飲水,別人的感同身受,充其量是份珍貴的心意。
弔詭的是,現在接受曾被我詬病野蠻的西醫治療,也變得是個可能的選項。而西醫其實也已對我搖頭,表達治癒的機率恐怕不到30%。說真的,如果真的去接受西醫治療時,該是我對生命的未來以心死,在自認是最後幾個月的生命中,任西醫也來我身上做最後的嘗試吧?即便是如他們預期的失敗,我也無怨尤了。
只是,如果西醫真的暫時置好了我的病症,我就必須去面對那些終身的殘疾...。想多了,說不定還到不暸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