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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30 12:02:25瀏覽1890|回應2|推薦18 | |
這是多年前在家抽空寫的故事,記錄那一段遙遠又雜亂的記憶,希望對於即將開學的學弟妹,不會造成負面的影響,因為這是快三十年前的往事了。 當初會想唸東海,也是因為早我一屆的同學小江先考上東海,那一年的初夏午後,他帶我到他們的學校校園逛逛時,我才見識到原來大學的校園可以那麼的大、那麼美。當時我即對小江說:「如果我也能考進來唸東海該多好?」,他很得意的說:「那要看你的造化了」。是的,算是我的造化還不錯吧,那一年夏天我就真的考上了東海大學。 在學校的宿舍不足的情況下,我和小江、與幾位他們(大二)班上的同學,就一起到學校的附近找房子。我們的經濟能力都不算好,所以我們選擇包戶的方式,把整個一戶的住家給包下來。這些大二的「學長」也很照顧我,知道我剛考上大學,手上能使花的郎最少,所以就把最大一間的套房讓給我與小江,這間套房雖然比其他的雅房貴,但是兩個人平均分攤後還算便宜。只是當兩個大男孩住在同一個房間之後,生活習慣之間的差異就引發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出來。 小江為人行事也真如江水一般,挺沒個型的,所有與他相干的事與物,似乎隨時都可以出乎意料的改變。小自他在自己穿著打扮上的別出心裁(在那時襯衫裡面不穿汗衫算是很前衛,但是像他這種乾癟的身材還敢這樣穿,那是叫做勇氣),或大到住處客廳與套房內的家具隨時隨意重新排列組合,經常都能一日數變。初期他的傑作,都會讓室友們一陣錯愕。日子久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只是有一回,當我下課回到宿舍、打開房間門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襲來。只感覺室內變得昏暗,空氣似乎也很不通暢,人也跟著有一陣莫名的昏沉感。原先開門可見到的陽台,這時被擺在房間正中間位置的衣櫥遮到視線, 衣櫥與屋頂上的日光燈剛好有一些偏斜,也因如此,衣櫥的光影剛好壓到我的床,衣櫥角的陰影更不偏不倚的斜插在我枕頭中間的位置。所以當晚開始我就無法沉睡(平常我是碰到床,三秒鐘之內就能睡著的人),無論我躺在床上如何的輾轉,也只是昏沉寤寐,並且不斷的重複著一個簡單的夢境,夢境中始終感覺有人在向我要錢,而我總是與他在討價還價。早上醒來時感覺全身虛脫無力,似乎又是另一種似醒非醒的寤寐狀態,只覺得整個人無精打采,全身無力到不想起床、不想站起來、更不想走出房門。可是縱然是白天的時候,當我全身無力的倒在床上時,似乎又立刻進入了那一個週而復始的「要錢」夢境。說真的,是誰在向我要錢?我在夢境中我看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又在同一個夢境中,遇到他只有那一段台詞般的向我要錢。在事發的第一天我只當作自己沒睡好,但是到了第二天清晨醒來時,我發覺是被自己滿頭的汗珠、以及冰冷的沁在背脊的汗水所冷醒。當下我已察覺到過去的兩天一夜裡,他始終要把我拉回床上,然後再到我夢裡向我要錢。我想我知道自己亣蓋真的碰到那個東西了,只是躺在床上想了半天,還是絕得對他莫可奈何。於是我決定先試著避開他,在林晨四點的一大早,我就硬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換了身乾爽暖和的衣服,先到大學程去吃個豆漿早點,然後再到校園裡去等曬清晨的太陽(希望能增加自己一點的陽氣)。課餘的時間,再到圖書館裡泡一天。一直耗到圖書館熄燈關門,此時的確也感覺人疲憊以極之時,才回到宿舍裡去。心理多希望今天在學校裡曬了一天的太陽,陽氣應該夠旺,能夠抵擋一切妖魔鬼怪了吧?誰知當我一開房門時,那種陰暗的光影毫不客氣的立刻襲來,我突然感覺全身最後的力氣一瞬間全釋放殆盡,連與小江打招呼聊天的力氣都沒了,心中的念頭剩下殘念是趕快洗澡睡覺。但是當我一碰到床邊時,人就已經失去知覺得直直向床鋪倒下,那一夜的被子還是小江幫我蓋的,當然,那時還沒有人知道我又陷入一夜無休止的要錢夢魘中。 第二天的清晨四點五十分、我是在窗外的第一聲雞啼聲中努力的睜開眼睛,我感覺全身已被冷汗所浸透、與我冰冷的臉相貼著的,是一團看不清容貌的薄霧,在我睜開眼睛的瞬間,他也在寂靜的室內無聲的消散了。此時我霍然坐起,瘋也似的不僅把小江叫醒,並且用力地敲了所有室友的門,把他們都請到了我與小江的這間套房來,努力控制著自己難以平復的情緒,簡短的告訴他們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之後,不顧依切的,當著其他的室友面前,劈頭就把小江好好的臭罵一頓,並且在眾人的面前不客氣的對小江落了狠話:「如果今天我回來時,房裡的擺設還是這樣的話,這學期剩下來的時間,我情願睡馬路也不願再回房裡來睡。」。之後不再多說一句話,立刻換了一身衣服,奔出房門到大學城的街上去,找了一家早餐店吃早餐。再找位子坐定之後,我才發現我全身在發抖,而且我感覺我的頭髮似乎豎起來了。 那一天我也找了在地的老鄰居打聽,知道那一戶很乾淨,裡面不曾發生過事情,之前附近也沒聽過有什麼髒東西的傳聞。此時我更加深信衣櫥角的陰影壓在我的枕頭位置,是這一次撞邪的原因。不過我心裡有一種疑惑的想法:他是誰?他跟我認識嗎?或只是不相干的孤魂野鬼?當衣櫥搬開以後就真的能送走他嗎?在白天的時間裡,當我把整個事情的始末與我心中的狐疑,再次不厭其煩的告訴同一戶的室友與週遭碰到的鄰居時,我看到每個人驚訝的表情、以及每個人對於發生在身邊的靈異事件,所提出各式各樣的想法、以及他們聽過別人對付鬼怪的各種方法之後,我的心情從驚慌懼怕,漸漸轉變成有一點興奮,因為有人提出用請碟仙的方式,請這個「靈」上來與我們會一會。這個意見所有的室友都贊成,在眾人為我壯膽之下,我就到樓下的雜貨店去準備相關物品,準備今晚嘗試主動與靈異界接觸。樓下雜貨店的老闆娘聽了以後,只見四十出頭的她也興奮得眼珠咕嚕直轉,口中不時自己唸唸有詞的為我們準備好香燭紙錢(很多很多的紙錢)之外,並為我挑了一個磁碟,然後慎重地問我:「你們要幾點開始作?聽說過了十一點子時之後最好,有沒有準備字盤?你們是用什麼當字盤?噢!對了,你們一定要記住,人家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們請來碟仙一定要把他送走呦,不然你們會很衰的!還有還有;請碟仙的時候,如果碟仙還沒送走的話,碟子一定不能掀開,不然這個鬼就一定走不掉了。」,我說室友準備用報紙當字盤,因為報紙的字最多最齊全,也很感謝她告訴我有關請碟仙要注意的事。 當晚子時之前,小江不僅早已將房內的擺設恢復了原樣,將衣櫥歸位到貼牆位置之外,兩床間空餘的位置就成了今晚我們請碟仙的道場。首先取來兩張社會版的報紙(因為社會版報紙的字變化最多,重複最少),將兩張報紙邊相貼、在相接的正中央用紅筆畫上一個比碟子略大的圓圈,並用很粗的紅筆寫上「本位」兩個大字、另外在碟子背面邊緣上用紅筆劃上一個箭頭。當晚參加請碟仙的「道卿」除了我與小江之外,還有對門的室友小高、另一位室友仔仔不太相信鬼神,所以只來參觀。當晚戶外霧氣很濃卻沒有什麼風,子時一到仔仔負責關燈與打開陽台的落地窗,我點上了香燭,每人捻香,由我告知天地今晚請碟仙的原因,並請天地相協。在我們對窗外三拜之後,三人圍著報紙,各別再依個擺在地上的坐墊上坐下,旁邊陽台上放著一只洗乾淨的鋁臉盆,臉盆旁邊的地上堆放著一疊疊的紙錢。當我與小江、小高同時伸出右手指,輕放在碟子的底座上,口中並同時不斷的唸著 :「碟仙碟仙請出來、碟仙碟仙請出來….」,仔仔也開始從天公金燒起,當天公金燒完之之後,仔仔就開始燒一般的紙錢,也在此時,窗外不遠處傳來一陣微風清掃過竹葉所發出的沙沙聲,接著在濃霧中聽到狗群由遠到近的狂吠著,似乎是在追逐什麼?但是這一陣狗吠聲就在我們的樓下聒然而止,我們的碟子也在同時開始移動。 碟子就這樣的在我們三人的手指下自己轉動起來,我們三人快速的用眼神互換個訊息,確認誰都沒有使力推這個碟子,碟子是真的自己動起來的,一旁的仔仔看到了,就拿把紙錢從原來的一張一張燒,改成一把一把的燒,讓盆裡的火不會熄滅。剛開始碟子還是在報紙中間的紅圈圈中兜小圈子,沒多久碟子就自己開始在圈子的邊上遊動起來。此時小江提醒我趕快問他問題,我就問道 :「碟仙碟仙,請問你是誰?」此時碟子自動的遊出了報紙中間的小圓圈,並在報紙上到處的遊移著,最後在報紙角處碟子停了下來。小高用左手取過蠟燭,在微弱的燭光下,碟子上的紅箭頭,指向一個「劉」字。我馬上追問:「碟仙碟仙,你教什麼名子?」,碟子再次的遊走,只是碟子一個勁兒的在報紙上游走畫圈,剛在一個字旁邊稍停片刻,又立刻轉移,這期間的速度實在太快,我們只感覺碟子的箭頭似乎不知該指哪一個字才好?此時我的腦海也同時快速的將我從幼稚園到大學期間,所有姓劉的人都想了一遍,說真的,我還記得所有姓劉的朋友中,應該每個都活得好好的,當然,我也不願相信他們當中,有那個會那麼短命早夭?但是此時碟仙更是在報紙上無章法的亂轉,小江建議我說:「他好像快不行了,你還是再問其他的問題吧?」一旁的仔仔卻冷冷的插話:「碟子一定是你們其中一個人在推的,剛才那一個劉字也一定是矇的。」 仔仔說這些風涼話我可以理解,因為在我遇到這檔子邪門事之前,也鐵齒的的認為:所謂鬼神之事,頂多是當作電視節目「玫瑰之夜」裡的「鬼話連篇」,聽聽好玩而已。但是這次連續幾天鬼壓床的感覺太真切,我確信我是真的碰到好兄弟了,所以我也不生氣,只是先請碟仙歸位,接著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碟仙碟仙,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這時我、小江與小高三人,都感覺到碟子突然間的顫動,這碟子似乎想飛起跳離這張報紙。在片刻的顫動之後,碟子飛快的遊出本位的紅圈圈,並快速地停留在報紙的左下角,我們立刻將蠟燭湊近小碟子,只見碟子的紅色箭頭,正指在一個「朋」字上,我剛順口唸出一個「朋」字,碟子又迅速的轉向接近本位的上方、而後靜止,我們移燭一看,不覺同感訝異!大家一起驚呼出「友」字之後,小磁碟子又飛快的移向左邊的報紙邊,箭頭指在最邊上一行的其中一個字,我們又將蠟燭移近,箭頭正指在一個「已」字上。接著小碟子直直的沿著最後一行字往下滑,停留在左下的報紙角,他所指的正是一個「死」字。此時我心已糾結成冰,念頭閃過的問題是:「劉?哪個姓劉的?你到底是誰?死後為什麼要找我要錢?你生前我們有這麼熟嗎?我不曾欠別人錢啊!」,在我轉念之間,小磁碟上的紅色箭頭仍然繼續在報紙上尋找他要的字,一連又指了「缺錢上路請給錢」,然後自動歸位靜止。此時我的眼眶紅了,心更是如芒草般的雜亂揪心,口中無助的問出:「碟仙碟仙,你到底是誰?」小磁碟也就真的又遊出了報紙中心的本位,在整各報紙上來回遊移,這樣遊移過了數分鐘,似乎仍然在找他自己的名子?我心中再次將所有認識姓劉的人,不論市長輩老師、或是也許只是緣慳一面的朋友,都再過濾一次,有誰的名子用字很怪,怪到報紙上會找不到?可是我還是想不出來。 接下來該怎麼收拾這個局面?在場所有的人不再有任何交談,只是誰也不敢將放在碟子上的手指拿開,三個人就這樣任由著碟仙載著三人的手指,在報紙上漫無目的的飄遊著。我的眼光瞄了一下在場的每一個人,小江閉著眼睛,似乎神遊太虛去了、小高滿臉驚恐無助的四處張望、仔仔手中還在不停著燒著紙錢,嘴角帶著一絲鄙視的笑意,似乎等著看這一場拖棚的歹戲將如何的收場?此時仔仔開口說話,打破了凝結的室內空氣 :「喂!快一點啦,別再玩下去了好不好?我想要去睡覺了。」 「該怎麼辦?他還不想停的樣子。」小高緊張的迸出來一句話,我看看小江也沒有張開眼睛表示任何意見,所以就提議:「我們還是先請碟仙歸位吧。」小高馬上附合,在沒人反對之下,我與小高開始唸著:「碟仙碟先請歸位、碟仙碟先請歸位、碟仙碟先請歸位……….」,這樣唸了幾遍之後,報紙上的小碟子反而開始加快速度、不停的畫圓圈,速度越來越快,快到我們的手指快要跟不上「他」的速度。我注意到我們三人之中小江沒有跟著唸,結果,首先是小高的手指被小小的磁碟甩開,只見他滿臉雪白,額頭沁出顆粒大的汗珠,滑落到他張著老大的嘴裡、手舉在半空中,就這樣像被定格般的僵住看著碟子,說不出話來。 請碟仙的想法是因我而起,此時我開始在指尖上用力,想將小磁碟鎮壓住,自己聽到自己的語調越漸提高,最後近乎用喊的不斷說著 :「碟仙碟仙請歸位,碟仙碟仙請歸位,碟仙碟先請歸位!碟仙碟先請歸位!!…小江!你到底在幹什麼?」可是碟子在報紙上飄飛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量也越來越大,我與小江的上半身,甚至被小小的磁碟帶動著不時東歪西倒,我的手指也更加用力壓制,甚至努力的想將小磁碟拉回本位,只是每一次接近本位的紅圈圈時,就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將小磁碟扯離本位。我開始無助的向著小江大叫:「小江,拜託快幫忙啊!」,小江似乎充耳不聞,仍然只是畢著眼睛,任由手指被碟子肆意的在報紙上拉扯奔跑。在幾經抗衡拉扯之後,我的手指最後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開,並且背部重重的撞擊在床角上。當下時分也不感覺背痛,只感覺全身虛脫,無力動彈,但是兩眼還是很不甘心的盯著那片已經失控的小碟子。現在只剩小江的手指還輕點在磁碟上,磁碟的速度也漸漸慢下來了,我不禁輕喚:「小江、小江、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能先讓他歸位嗎?」小江仍然沒睜開眼睛,只是輕輕的搖搖頭,手指不曾離開過小磁碟,繼續跟著小磁碟在報紙上遊移著。當場,我跟小高都已傻獃,因為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怎樣才能把碟仙送走? 就在此時,蹲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仔仔突然悶哼一聲,豁然站起身來,將手中所剩不多的紙錢,一股腦的全丟進了火盆裡,並且一個箭步衝到小江的身邊,冷不防的將小江手底下的碟子抓在手中,並且將碟子掀開來看:「我看你還能怎樣裝神弄鬼?把碟子掀起來又會怎樣?根本從頭到尾都是小江自己用手指頭推的,聽他在裝神弄鬼!」此時仔仔背後的火盆發出悶悶的輕響,當我們轉過頭去看時,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嚇到了,因為剛才仔仔將手中最後剩下的紙錢丟進火盆以後,火盆裡的火焰燒成一條青綠色、約有五六十公分高的細火柱,我感覺到那根火柱的生命,並且感覺到他的憤怒,因為火柱開始自己像麻繩般的旋扭。此時,被仔仔推倒在床沿的小江趴在床邊,手仍然在空中兀自的畫著圈,並在我們轉身的背後,終於冷冷迸出今晚他說的第一句話:「祂很生氣,祂還在我的手指上。」仔仔身軀微顫、上身僵硬的轉頭看著如同神遊虛空的小江,手中原先握著的碟子竟順手往地下滑落,瞬間、我立刻就地飛身撲過去救那支即將摔碎的碟子,但是仍是差了那麼千分之一秒,我雖然手已經碰觸到碟子,在此同時,碟子的邊也撞擊到了地面,有紅色箭頭的邊口也就摔出一個小小的缺口,並且摔出一道如細絲的裂紋,從碟子邊的缺口裂到碟子的正中心。此時我心中慌亂的對著有缺口的小碟子默念著:「碟仙碟仙,無論如何,我不要玉碎,只求瓦全。」並且立刻將碟子又放回報紙的中央,再用右手食指輕壓著碟子,同時向小高以目示意,要他將手指放回碟子上之外,並且用另一隻手拉著小江那隻猶在空中兀自劃圈的手,也放回碟子上。碟子此時突然間更是瘋也似的,開始在報紙上亂竄。而我也顧不得那麼多,這件事鬧到這種地步也該有個收場,所以我開始在碟子上再次用力,用力的將碟子往下壓,並且口中帶著在場的所有人一起祝唸:「碟仙碟仙,請歸位。碟仙碟先請歸位。……」片刻間我發現我壓不住這個碟子,雖是深秋的大肚山上的深夜裡,我還是額頭的汗珠如雨滴落在碟子上。小高也感覺到了,他也開始用力的壓著碟子,只是碟子受壓的力量越大,反彈的力道卻也越強,最後我與小高甚至感覺碟子快要離開報紙飛浮起來了!我警急的叫著:「小江、快叫祂停下來。」 「祂已經不在我的手指頭上了,我試試吧?」小江到此時才面無表情的睜開眼,但是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而且近乎平音,我開始心理為小江擔心,但是眼前也不及去深想,讓碟仙歸位、並且送走碟仙才是當務之急。所以我們三人又開始合聲共唸:「碟仙碟先請歸位,碟仙碟先請歸位,碟仙碟先請歸位……」,但是報紙上的小碟子仍然像是個正在發飆的瘋子般的,兀自帶著三個人的手指,在報紙上胡亂的飛著。 「你如果真的是我的朋友,為什麼我會想不出你的名子?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朋友,又怎麼會這樣撒野的對待我?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誰嗎?」我瘋也似的對著碟子大吼,就在此時碟子突然頓在報紙的左下角,然後急轉、筆直快速的將碟子拉回報紙中央的本位圓圈中。與此同時,仔仔突然叫了起來:「啊!綠色火柱熄滅了!」、樓下的狗群也開始狂吠,由公寓下一直吠到遠處,似乎是在追趕什麼?我與小江、和小高的手指,也同時從小碟子上掙脫,或者算是同時被彈開來吧?而那支小碟子也輕聲的裂成了三瓣。無論如何,我們三人共同的感覺是:除了虛脫還是虛脫。我只記得之後誰也沒再說過一句話,我和小江就這麼往床上一倒,並且一直昏睡到中午。而小高在下午醒來以後,卻堅持的表示記不得是怎樣回到自己的房間的?當然,對於我們幾個年輕人來說,這一次的經歷實在太出乎意外!也太邪門了。所以我們日後互相之間都儘量不再談論這一件事,就算是誰又再想起這一段恐怖的經歷,我們四個人之間,也就是互相使個眼色,彼此就知道對方又想起碟仙的事。我們大家仍然是誰都不願意提起這個經驗;甚至我們都希望其實根本沒發生過。只是後來所發生的事情,讓我們都相信,這隻「碟仙」其實沒有離開我們………(續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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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