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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溪小河---那年,那事,那風(17)
2012/01/09 00:15:58瀏覽267|回應1|推薦31

      在外婆家留下的記憶良多,因為建有一座小型的水電站,所以清澈的河流被攔截出一塊較深的水域,約2M深的河水卻依然清澈得可以看清河底的細石和水草,於是,也跟著十幾歲的小孩下河游水玩耍,大家都是脫得精光,毫無穿泳褲的概念,或跳水,或抱著浮木在水面上來回劃水...

      居於兩省邊界的海拔其實甚是不低,但河流較上遊的地方還是到處會噴出清澈的泉水,河底圓潤的小石子也盡呈一塵不染的潔凈,河邊一長溜的大石板上一般皆能見到洗衣服、擣衣服的婦女,一般不時有婦女拿我作話題開刷,或是說:「PO陽奶俚,你怎麼老是來吃掉我們梅花的飯啊?」, 或是故意問:「你到底是奶俚還是妹俚啦?」,若是外婆剛好也在洗衣服的人群中,則一般會指導著該叫誰「姨媽」,該叫誰「舅媽」,叫誰「外婆」。

      外婆一般閒不住,有閒暇之時或往山上採摘野生的山樟籽(可以榨油,藥用,那年代即有人到村裡收購),或去挖野生薑,名曰黃薑,金黃色卻略顯透明,黃薑一般形體肥大,大者,一整塊即可超過洗臉盆。但那時這類東西一般也不會拿去賣,皆以自用,用本縣特有的一種工藝醬起來,曬乾並以瓦罐保存,時間長者可達七、八年,據說對於治療一些咳嗽、哮喘之類頗有效果,或是燉雞時放進一些切片,沒有人工味料的當年,似乎味道也很不錯。自己也不時會跟著到山上即時吃一些野果,然後帶一些回家。

      外公上山時,一般從事不一樣的事務,外公會到山上下套捕獲麂鹿,當年山上的野生動物其實還很不少,外公上山一趟十之八九不會空手而歸,最多的時候是帶回麂鹿,麂鹿是一種性情急躁的走獸,一般約8~13KG的體重,被套住腳而不能動彈時,一般在三、四小時內就會活活氣死,所以,這也是在製造業障,因而聽說外公每次下套之時都要口中念念有詞的念一些語句,在山上朝多個方向叩拜一番,堅決不讓自己跟著他上山,也是為了避免小孩子到山上會遭到被惹怒的山神的不客氣。

       因為捕獲的麂鹿多,外婆全家及媽媽都據說吃過了很多的麂鹿肉,吃得大家都有點膩了; 而我們姊弟等人從小因為沒錢買奶粉,更沒錢買營養品,便只有用麂鹿的角在粗糙的碗裡磨成一碗碗乳白色狀的「營養水」喝一喝。

       就地取材、自製的 [ 營養品 ] 還有諸如牛膏、狗膏、野牛膏之類,就是分別將一些高齡的牛或狗的骨頭放到大鐵鍋中以水浸漫並長時間持續以柴火烹熬,有時甚至烹熬過程中要添幾次水,最後,所有水蒸發殆盡,骨頭也只剩下蟻巢狀的無機物,熬出的膏冷卻後便成凝膠狀,大家每天切一小塊吃,秋冬季節,一般凝結太甚,凝膏連刀都不易將其切割。

        因為姑丈家也在不遠的村子,所以也會時不時地跑去玩耍,姑丈家族裡有一與自己同齡的叫X彪的男孩,生的非常英俊,眉宇間英氣逼人,具有極為罕見的一種氣質,時不時與我分享他家的野牛膏、狗膏之類,......,但在讀初中二年級時,他因太叛逆,父母又疏於嚴管,翹課離校出走,十五歲的年齡竟死在幾百裡外的鐵軌上,也不知是被害抑或自己不小心,其爸媽趕去見到時,全身附滿肥大的綠頭蒼蠅,後來也便只好火化把骨灰抱回家鄉,為這事,在一起玩的小夥伴們也傷心了兩星期,因為大家好幾年下來都是在一起玩耍打鬧,情誼甚竇;七、八年後,因為許多人到沿海打工,他的一個妹妹也是其中一員,然,沒幾年,也在二十三、四歲的年齡香消玉殞,長相本是非常漂亮,完全可用「貌若天仙」來比喻,但到廣東沒幾年,卻隨人蛇集團去了香港,後來據說是染AIDS病而不在了,其父母對其更連她的毫髮都沒見到,徒令我們聊到之時也欷噓一番。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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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光
等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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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令人奇
2013/03/15 22:36
少小經事頗唏噓
尉左(weizuo) 於 2013-03-18 01:18 回覆:

Thank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