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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15 18:36:08瀏覽497|回應1|推薦19 | |
「鈴、鈴、鈴、鈴、鈴……」震耳欲聾的鬧鐘聲回盪整個房間,睡死的我就像一具屍體,動也不動的躺在哪裡。 「藍夏-你再不起床,我就不等你囉!」小歐騎著摩托車在我房間的窗戶外面大叫。 五分鐘後……我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靠!等一下去學校堵到教官不要怪我……」摩托車漸漸遠去的聲音。 半夢半醒之間我看見鬧鐘指著七點鐘的方向,「七點!」我從睡夢中大叫驚醒,完蛋了又快要遲到了,「該死!鬧鐘又沒響,還有小歐那傢伙還說要來叫我,真是不講義氣。」我的腳還踢了一下明明有響卻又被我誤會的可憐鬧鐘。 明天如果這個鬧鐘還是叫不醒我,我一定會把它砸掉! 「鈴、鈴、鈴、鈴、鈴……」鬧鐘突然又響了,它似乎在跟我抱怨它明明就會響。 我姓藍,是一個平凡到接近一無事處的高三學生,因為出生在夏天最炎熱的時節,所以我的父母替我取了一個很應景的名字叫「藍夏」,或許是因為從小就喜歡曬太陽的關係,我擁有了一身健康的「古銅色」肌膚,另外再加上還算是立體的五官,所以常常被別人誤以為我就是「原住民」的啦! 也因為這樣,所以我每次都得用各式各樣的方法來回答他們的鳥問題,最後我終於受不了,乾脆回答:「對啦!我就是原住民啦!」(惱羞成怒) 但偏偏有些人又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那你是哪一族的啊?」 我哩咧…真的很想罵髒話,不過比起原住民,我還是比較希望別人叫我「陽光男孩」。 首先,在這裡我得先澄清一件事,就是我並不是一個貪睡的小孩,只是平常習慣熬夜的關係所以常常賴床,雖然遲到這種戲碼三不五時就在我的生活中上演,但我還是希望等一下到學校可以不要堵到教官。 我衝到浴室隨便梳洗了一下,套了件薄外套就跳上我心愛的小機車,一路狂飆到底。 不過狂飆的定義到底在哪裡? 我不清楚,只知道「風」從我的耳畔呼嘯而過,快到連我自己都會怕啊! 可是在這時候快不快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絕對不能遲到,而且也不能堵到教官,在經過綿延小路的九彎十八拐之後,終於到達傳說中不可思議之秘密停車場,脫掉薄外套,鑰匙才正準備放進口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雙銳利的眼神正盯著我,而我的背部彷彿像是被利器刮傷般有點輕微的刺痛感。 接著才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隨即身後便傳來冷冷的說話聲:「同學,現在才來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我帶著微微顫抖的身軀回過頭,像看到鬼般的大叫:「教官!」 二話不說,頭戴著安全帽我拔腿就跑。 「不要跑,你是哪一班的?」教官怒吼,跟著追了過來。 我邊跑、邊叫、邊喘,就是沒說出我是哪一班的。(白痴才會說吧!) 我們互相追逐了一陣子之後,我一直以為以我的速度一定能夠輕鬆的甩掉教官,畢竟被追了整整三年哪有這麼容易被抓到,況且跑步也算得上是我的強項之一。 等過沒一會兒再回頭看看情況如何? 「靠!怎麼還在追。」沒想到讀過軍校還真有兩把刷子,挺行的嘛! 不過林老伯我也是有練過的,哪有這麼容易就被抓到,眼看教官逐漸逼近的身影突然間我靈機一動,從書包裡掏出當今武林中最陰險的獨門暗器「圖釘」,用力的往地上一灑,便頭也不回地更賣力的往前衝刺。 豈料教官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轉身,輕鬆的就躲過了我的獨門暗器,並破口大罵:「他奶奶的小王八蛋,居然還敢用暗器,等一下被我抓到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我見苗頭不對馬上改口:「那是不小心掉出來的啦!」(明明就是故意的) 環顧四週,現在身處的場景簡直就像動畫片裡的競賽追逐一樣刺激,我左甩尾、又甩尾,直線加速衝刺馬力全開,好加在這間學校還算偏僻小路夠多,要不然我鐵定掛在這裡,我伸出手往右轉,不過我馬上就後悔做了一個這麼蠢的舉動。 我幹嘛用右手打方向燈提醒教官我要右轉? 突然間我緊急煞車,繞著原地轉了一圈,鞋底還稍微冒出了陣陣白煙! 望著面前一條寬近三米多的大水溝斷了我的去路,我終於跑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眼看教官就要追上,我看了一眼大排水溝、再回頭看了一眼逐漸逼近的教官,我緩緩的退了幾步,再往前奮力一跳……安全落地。 剛剛停留在空中的那一刻,我完全感受得到飛人麥克喬丹在空中飛翔的快感。 落地起身的同時,我拍拍身上的塵土,還故意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瞄了一下站在對岸的教官,看著他氣喘如牛跳腳的神情,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學生嘛!顧名思義就是要學著應付生活中煩人的瑣事。」 當甩掉難纏的教官之後,我沿著校外的圍牆開始東張西望,深怕一個閃神不小心就會中了埋伏,直到確定四下無人,我才安心的脫下安全帽和外套,準備翻牆進校園裡面。 我才爬上圍牆,就看見一位女同學愣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直盯著我。 「嗨!」我揮揮手,露出了一個超級尷尬的笑容。 「你…在做什麼?」 「爬牆啊!妳看不出來嗎?」我從圍牆上跳了下來。 「你知道這樣是違反校規的嗎?」這位女同學用有點被嚇到的表情說著。 「噓-」我用食指頂著嘴唇說:「被抓到才是違反校規,沒抓到就不算啦!」 「那照你這種說法,一個人若是殺了人,只要不被抓到就不算是殺人犯囉!」女同學雙手環在胸前質問我。 我想了一下說:「基本上,這個問題跟我翻牆進來,應該扯不上什麼關係吧!」 「是沒什麼關係,但重點是你已經違反校規了。」 「妳到底要我說幾次妳才懂,被抓到才是違反校規,沒抓到就不算。」 「那若是殺了人,只要不被抓到就不算是殺人犯囉!」 「吼喲-我在說話妳到底有沒有在聽?」……氣……(丟書包)。 就這樣我們倆個一直僵持在原地,我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快接近升旗時間,要是被導師知道我還沒進教室,這整件事情一定會曝光,看來我得想個辦法落跑才行。 「妳看又有一個殺人犯翻牆進來了。」我指著圍牆。 女同學馬上轉過身看著我手指著的方向。 我趁機拿起地上的書包就落跑,我邊跑還邊對那位女同學做出幼稚的鬼臉! 過沒一會兒我趕緊繞到教室後門,以匍伏前進的姿勢避開導師的視線,而走道左右兩邊的同學對於我的舉動雖然早已司空見慣,但是機車的他們總是喜歡故意往我的身上踩個幾腳,(我敢發誓等一下下課他們統統都死定了!)快到達座位時我一個鷂子翻身把書包小心翼翼的掛在書桌邊緣,等到升旗鐘聲響起時,再順勢混到人群裡面準備升旗。 趴在地上等了五分鐘左右,升旗的鐘聲終於響起。 我順利混進班上的人群裡,踏著整齊的步伐跟著高喊︰「雄壯、威武、嚴肅、剛直……」有的班級則是唱著軍歌答數進場。 猶記得一年級剛踏進這間學校的時候,看到升旗這一幕我真的當場「傻眼」,整齊劃一的步伐加上嘹喨的軍歌,簡直媲美新兵訓中心,不過我們好像是來唸書不是來當兵的吧!當初他們在招生的時候,只會說這裡的師資多優良,環境多清幽,都沒有人敢說其中還包括軍事化的管理,不過還好久而久之我也漸漸習慣,並不把它當作一回事。 而每天早上的升旗典禮,我相信對這間學校的學生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一般升旗典禮結束時,通常應該是校長會先給同學們一句當天的醒世恆言,接著才會輪到教官「匹配叫」,但是今天卻不同,校長都還沒離開司令台,教官就急著握住麥克風想說話,看教官一臉「屎」樣子,我可以很清楚的確定這壓根跟我脫離不了關係。 「咳—咳—」教官乾咳了兩聲說:「各位同學大家早。」(簡潔有力) 「教─官─早─」同學們拖著長長的尾音有氣無力的回答。 「我相信各位同學都知道,校規裡清楚的記載嚴禁學生騎乘機車上、下課。可是,我發現總是有少部份的同學不願意遵守這項規定,你們都已經高中了難道還看不懂得自律嗎?在這裡我呼籲各位同學千萬不要違反校規,否則一律按校規處理大過壹支。」 起初我稍微鬆了一口氣,好險教官沒有提到早上的事,但過沒一會兒教官又接著說︰「今天早上有一個車牌VIP—945的同學,你跑很快嘛!問你是哪一班的居然還敢跑給我追,連 教官話一說完,全校嘩然! 就當所有學生交頭接耳窸窸窣窣的時候,全班也正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我。 「幹嘛!你們該不會懷疑兇手就是我吧!」我愣住。 全班點頭,一付深信不疑的樣子。 「我……」不行,打死也不能承認,這種事萬一傳出去可不是留校查看這麼簡單而已,「拜託—我比你們還想知道那個兇手是誰好不好?教官每天這麼辛苦的巡視學生的安全,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自愛的去挑釁教官呢?真的是太不應該了。」當我說出這句話時,我知道我的人格瞬間破滅,不過想想算了,也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反正我的人格早在一年級,就被班上那群衣冠禽獸踐踏的體無完膚,消失殆盡。 班導推了一下厚重的眼鏡,雙手盤在胸前站在我的面前,額頭上的青筋似乎正在強烈的跳動著…… 「真的不是我……」我越說越心虛,整個人彷彿也越縮越小。 「那為什麼全班的同學都看著你」 「我也不知道!」我低著頭聳肩,故做一臉無辜的模樣。 「好,就算我相信你一次,希望教官查出來的那個人不會是你。」班導嚴厲的說。 我也希望教官查不出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散會之後我並沒有去教官室,而整個945事件就這樣在校園間成為了一個「謎」。 上午的課堂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上運動太激烈的關係?怎麼突然覺得全身腰酸背痛、四肢無力,另外還有點頭昏腦漲的感覺。 慘了,記得印象中電視上鄉土頻道常常在播: 「幾咧查哺人,哪是腰酸背痛,四肢欸酸欸痲,是欸影響到大腦神經,呼你欸傢私沒法度抬頭挺胸,查某人勾欸笑你無路用,但是某要緊,親愛欸朋友啊!介紹你這味,順中藥製成,無副作用,甲了後抓對呼你並碰叫,七查歲勾親丘一尾活龍,房事幸福安內加是愛台灣啦!」(台語版) 沒錯,千萬不要懷疑你腦海中所閃過的畫面,就是因為那篇曾經紅極一時的廣告片段,成為了我上課睡覺的藉口。 我將手臂調整好角度,擺出最舒服的姿態,順勢把沉重的頭放下去,吹著窗外初夏徐徐的微風,很快的就將我勾進夢裡真假虛幻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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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