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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05 23:50:46瀏覽371|回應1|推薦16 | |
「殺了我吧,殺了我殺了我....」側著身將哽咽的聲音壓進棉被裡頭,F 的體內不斷地冒出這一句話,就像是吐絲一樣不斷不斷地湧出體外然後將她緊緊包覆。每一次的呼吸「多餘」這個字眼又開始穿刺她,她努力不去質問自己那些鏽蝕而難堪的問題,但終舊她還是陷了進去 ─ Y 出聲了。像往常一樣的,或許可以說是種救贖性的存在也說不定。「去死吧!但是妳敢嗎?呵,我知道妳想活下去的。妳不過就是個無可救藥的懦夫嘛。我知道妳現在想做什麼,也知道那是現在的妳唯一可以幫助自己的方法了。去吧!就去做啊。這種事沒什麼好罪惡的。」每次Y 都是這麼安慰 F 的。而且每每聽完 Y 這麼說之後,F 和 Y 總是能為這樣的默契感到幸福。一種孤獨的幸福。沒錯,Y 說的沒錯。她在黑夜裡起了身,像是初次行竊的小孩充滿緊張、罪惡而興奮,翻找著任何一把可以製造出鮮血的工具。這樣的證明始終很愚笨,她很清楚這只是種意識上或者領域上的宣洩罷了,她只是必須在這樣的靈魂衝突之中撿拾存在的意義罷了。 「割吧。割下去吧!」Y 在 F 耳邊不斷地說著。那聲音好慈悲好慈悲啊。於是她拿起了其中一把利刃朝左手腕劃了下去,微微滲出的鮮血讓她覺得冰冷的軀殼有了一點微小的溫暖。然後她們都笑了。「這樣妳就能再活下去了吧。」Y 微笑著問「嗯啊。就好像從體內生出一條小小的莖呢。雖然樣子難看的很,但好有生命力啊。這些小東西真是太可愛了!」抱著這小小的愉悅和安心,F 回到那蓆棉被裡頭將自己緊緊摟住,然後像隻骯髒的小老鼠般的睡去。 到櫃台領取了 Fludiazepam,步出那棟莊嚴的白色建築物,等待時間的搬運。低下頭望見昨晚留在左手腕上的象徵物,F 微微的揚起嘴角。在這個陰雨的城市,灰暗的天際,冰冷的人群之中,手腕上那些如同雜草般的東西反而透露出微小的光芒,像是螢光般,短暫但美好。這就是希望了。 是啊。這就是希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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