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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9 14:37:43瀏覽308|回應0|推薦11 | |
醒來。床頭的鬧鐘停在六點整。單憑這樣的敍述,你會相信什麼?窗外已經亮起來一陣子了,事實上時針又走了兩圈。它顯示著六點沒有錯,只不過,它是過去的六點,直到我收拾無趣的思緒為它延續生命之前,它會一直告訴看著它的人們,現在是六點。那麼現在你又會相信什麼?我醒來/顯示六點/我在說話/你的疑問?無論如何,不輕易相信什麼是好的,但我確信的是:你或者我們都經常由不得地相信起自己來。就像你不相信我不需要照片就能記憶過去的某一個誰,你相信這樣的論點,而我也是相信著自己建構起來的自我欺暪,但事實上它多少是必須的,無論它的成熟度或者可信度什麼的有多少,我們都不自禁地相信起自己來,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多往前踏出一步的野蠻。 是的。不可抗拒的,他的形象已經不如往常那般熟悉了。以記憶來說,這也是再自然且簡單不過的現象。但是我們會用不同的方式來違逆這個事實。不過,我至少可以用極扼要的文字來定義那個形象,你可以不要相信我,但記得,要永遠相信你的不相信。這個世界存在著多少道理一點也不重要,但那道理本身會隨著狀況場合對象經驗,時而放大時而縮小(甚至接近無感)這一點,我想把它記下來。某個午後,那間書店逮到一個偷書的少年,是個慣犯,他被帶入書店盡頭的小房間裡寫下悔過書,據說是這樣的。我並沒有同情他,也不認為他必須接受責備,這是紮實而有趣的地方,因為我和所謂的道理違和,良不良善正不正直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我被允許站在道理之外,無論是利用經驗或者對象的不同來遊說自己鞏固自己都無妨,唯獨這一點是最美好的,甚至可以比擬任何一幅世界奇景。 一個人若能完全無感,將會是可怕的。但幸好這世界是那麼樣的良善,偷偷地為了我們設計了大大小小的機關來放大自己。倘若不是這條道路這麼樣的骯髒,我怎會自發性地踮起腳步,就怕讓骯髒的自己變得更骯髒。話筒的另一頭傳來T的聲音,那種聲音半乾半濕的感覺很糟糕,我不知道該用哪隻腳來試試它的硬度,我不知道該用多少的力道來踩下,那使我有些焦躁。不,那聲音比我的焦躁更焦躁,好像初學舞步的舞者,興奮卻難掩擔心的踏著舞步那樣的感覺。他繼續焦躁著,所以彷彿迫使起我必須改變我的形象,突然冷淡闖了進來,我必須這麼形容才能接近那種衝突感,我感到錯愕,但過了不久快我就和它熱絡了起來,並且滿腦子只有它字面上的形象-冷淡。我甚至可以感覺得到所有從我口中吐出的字句,都彷彿只是往空氣中拋擲而去,直到話筒不再傳來聲音(雖然現在它變得更不踏實了,但我必須說它真的存在過),我才無疑問的相信起自己剛剛和自己以外的某一個誰進行了對話。那真的是很美好的感受。 鬧鐘走到六點二十五分了。隔著窗簾,又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但早晨結束了,用非常雷同昨日又唯有今日的方式結束了。我必須午餐。現在,你會相信什麼,又相信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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