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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04 14:40:10瀏覽216|回應0|推薦7 | |
/二零零五.冬/ 第九個、第十個、第十一個、第十二個。終於她停止乞求的眼神,往另一頭走去。她是個平凡的乞者,在台北捷運地下街徘徊的某一個平凡老人。手上拿著的盒子,遠遠的看大概就可以猜的出來,裡頭放的是一條條乏人問津的青箭口香糖。
而那天,我就坐在河的末端。
乞者從河的前端那個高中男生開始問起,然後是帶著個小孩的婦人,再到兩個穿著極短制服裙的女高中生,最後是那兩個男業務員。只是遠遠的看,我就可以猜想的到他們的回答,即使沒有搖頭或搖手的姿勢,我也可以明白那是拒絕的表情。我低著頭翻著不再記滿細細字跡的行事曆,心虛地等待她來到我的面前。然而,她卻在第十三個拒絕的表情之後,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即使只有自己明白,但是如果她走到我的身旁來,我將是拒絕她的,第十四個人。以極端簡捷而且大眾化的方式,將她從我的視線中驅離。
握住手裡的荷包,我能顧慮到的只有自己的下一餐。然後隱約慶幸:自己也對於這樣的難堪,居然也適應了起來。 人類的無情,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在那條河裡頭,他們和我似乎一樣載浮載沉,但卻沒有一個人露出驚慌的表情。他們的臉孔都有極度類似的紋路,笑起來的時候總有哪裡顯得牽強。我不曉得他們知不知道,只是隱約又懷疑起生命的可能。 像那個乞者的生命,究竟有什麼是談得上價值的東西?又還有什麼可能?如果是在小吃店裡看到的那個中年工人,在他骯髒的工作服底下,稱得上生命價值的東西會不會多一點?那我呢?
想了想,我們充其量只是彼此心中那張「標籤」底下的人。身為人的價值(或者功能?)全都是在那一張張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臉孔底下,所填寫而成的標籤內容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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