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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5 12:00:01瀏覽269|回應3|推薦10 | |
連幾天傍晚,我都到那個小山丘報到。有時會拎著啤酒罐,有時只是空著手上去。我不愛喝酒也不擅長喝酒,不過偶而在那個小山丘上喝著酒,仰望那些飛鳥挨近又遠去,湖面偶而波動的水影時,是最寧靜而美好的時光。我想全台灣像是這樣的公園應該不多,我真心喜歡它的巨大,尤其是爬上了那個山丘,躺在那片乾乾的草原上,望著對面走道上散步運動回家的人們,感到自己的渺小而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再遠便是公園以外擾嚷的街道,坐在這裡常有種隱世的錯覺。但山丘上的人群一多起來,總還是讓人覺得不安而且莫名的狼狽,我厭惡這樣的感覺。 拿出手機,我想著撥電話給誰。檢視著手機裡頭的電話簿,一個跳過一個,卻似乎沒有適當的人選。每個人都好像有一個殼,無論究竟安穩與否,僅僅探出一雙眼睛偶而回應我的聲音。我明白那是應該的,只是或許有些羨慕他們所擁有的殼。終於我找到 I 的電話試著撥了過去,撥出之前我給自己等待一次完整鈴響的時間,電話那頭開始傳來這個世代的人的寂寞(我的自以為),每一次不同的歌曲讓人有點曲解等待的涵意。然後,一首歌唱完,對方如預期的並沒有接起電話,我也不明所以的軟弱又聽了一遍;當第二遍又將唱完之前,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於是按下停撥鍵告訴自己:沒關係,本來就不該期待什麼。 然後我想起他說的無情性格。所謂的無情確實該像他那樣的灑脫,不是利用傷痛或者恨意形成的,根本無情。他只生活在自我有感的生活中。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我既羨慕他也厭惡他這樣。但總之,我不想;不,我不適合那樣的模式。即使我是那麼樣軟弱的堅強著。回家後,我撥了一通可以預期不被拒絕的電話,話筒另一端傳來母親的聲音,蒼老而且疲倦,於是我也習慣性的搬出熟練的爽朗,這幾年母親似乎也開始能回應我的玩笑。我說,沒什麼事,只是打電話回家問問家裡好不好而已。那再見囉。掛上電話,手機上的時間顯示三分鐘,最後我還是什麼也沒跟妳說。但沒關係,我並不打算期待妳什麼,因為妳比我疲憊的太多。 站在頂樓外的老舊陽台,牆邊堆放的雜物積滿了灰塵。我俯身向六樓下望去時,心裡總有種心虛。(總有個雜音:會不會掉下去啊?) 全世界應該都在預期和不預期中進行,而我也幸好不足以被期許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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