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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過去的人
2009/05/31 11:26:57瀏覽298|回應0|推薦0

昨天,Jay去了一趟L鎮,勾起了許多的回憶。
要說「許多」,也還好啦!還不就是前女友的回憶。他回家將之寫在手稿中,暗忖:萬一這段文字被妻看到,有要勾起一段不小的家庭紛爭。不過,他認為,他必須要提起勇氣,面對回憶、面對腦細胞,他會這麼地想起她並非他的過錯;Jay並非刻意地想起她,常常在夢裡,她就這麼地進來了。甚至是一種困擾。
Jay想,是否必須和前女友見一次面,來消除這種終身纏繞著他的魔咒。
Jay走在L鎮的一處小湖的曲橋上,想到剛和她成為男女朋友的那個樣子。他們貪婪地擁抱在一起,望著湖面上閃耀著夕陽的鱗片。他們感覺非常的幸福,希望這一刻永遠凝結。Jay在稿紙上寫著:
「希望這一刻永遠凝結。」我們是這樣地告訴對方。我的陰莖勃起,緊緊地抵住她的大腿;我亦能感受她興奮的身體,她從體內的每一個神經元、每一條血管的賁張──我可以這麼肯定,她的私處亦一如我的生殖器,因為腦下垂體刺激了卵巢分泌了大量的荷爾蒙,使她的陰道和陰道口濕濡。
寫到這裡,我是否太過坦白,以至於失了文學應有的含蓄和美?
文學的定義事什麼?文學的功能是什麼?是針對讀者還是針對作者呢?抑或是針對文本內容被闡述的對象?
在這裡我不想管那麼多。
對我來說,書寫是一種治療;這樣的文學就這一篇文章來說是一種後設文學,就像是電影播出的內容中出現了導演正在討論這一部電影的內容,導演本身即是演員。
我常常會想起這一幕,以及我兩既幸福又對未來的不確定而感到惶恐地坐在一起。
我曾經這麼對她說:「未來會如何我們誰也不知道?未來的變數很多。」
正因為很幸福所以怕失去。一如看一本好看的小說,總是會停下來看看這本書還剩多少頁;反過來說,如果是一本很枯燥的教科書,或正準備明天的考試,我也會常常停下來看看剩下的部分還有多少,那就像是吵架的時候,希望冷戰的時間趕快過去地希望剩下未看完的部分愈少愈好。
 
Jay走在曲橋上,想著他這一生都在自己的故鄉追憶著自己的過往。而曾經和他相處在一起的那些朋友們,不管是同學還是女朋友,都已經離開這裡,到別的陌生的地方去發展了。這個地方,只是他們「偶爾」回來的地方;不像Jay,常常在睹物回憶。
Jay是一個活在過去裡的人。Jay生命中的他們,都已經不曉得到哪裡了?他常常會想像在這些老地方會恰巧碰到他們,可是一次都沒有。他想:或許他們已經看到我了,只是在遠遠的地方,或者剛好在某個轉角沒有現身;或許他們變了一個我不太認得的樣從我面前在我注意其他地方時匆匆走過。
但無論如何,時間過了那麼久,一次的偶遇都沒有。話說回來,如果面對面遇見她,比如說在百貨公司、在火車站、在書店、在大學餐廳、在熱鬧的街上,他的反應不曉得會如何?還會像手足無措的小男生嗎?Jay很懷疑,畢竟,他已年過四十。「四十歲耶!」真是太恐怖了。Jay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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