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三。開完校務會議後，我在自己的教室趴在辦公桌上睡覺。天氣有點冷。我蓋起批在椅背上的羽絨外套。睡得不是很舒服。想一想，我現在還在上班時間，上班時間怎麼可以大剌剌睡覺呢？況且現在經濟不景氣，別人要一份工作都不可得了，你還可以在這裡睡覺領薪水！我想起剛剛校務會議那個夾著白髮身材略胖的校長講的話：現在外面失業率那麼高，「你們老師憑甚麼可以當老師？」家長可以說：「二加二等於四；二加一等於三，我也會教。」你們憑甚麼可以當老師呢？憑的就是專業！專科知識不等同於專業知能。如果你們處罰學生不當──我看到報紙最近一個新聞是一個巴掌就是二十萬；而不發揮你們的專業能力，你麼將會被別人取而代之。我再強調一次，現在經濟麼不景氣，你們的學生是你們的「衣食父母」啊！如果學生不來讀書，將會有超額的問題，資遣不是沒有可能。

開完會後我在回教室的途中，遇見隔壁班胖胖的媽媽型和藹老師，她笑著對我說：「我好喜歡你們班的那個小可愛喔！」

我頓了一秒會意過來知道她說的是我們班那位調皮搗蛋的學生，於是回她：「是小惡魔。」但瞬時又上想到剛剛校長的話，馬上改口說：

「喔，不！是衣食父母。」

當老師和學生變成主顧的對價關係，教育的本質是甚麼？道德的本質是甚麼？

當然老師在學生的面前不必然是權威的，雖然「教學相長」，但是就不是平輩、不是同儕的上對下的、長輩對晚輩的教學關係來說，包含了很多必然性的不平等關係，我們不須要去矯情地說老師和學生是平等的，更誇張地還有人說學生是「父母」──當然「父母」是一個比方，是要身為老師的我們戰戰兢兢的。但是這樣的比方恰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