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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慕夏在高雄-到高美館一訪時尚神迷的《新藝術‧烏托邦-慕夏大展》
2012/01/05 02:30:16瀏覽962|回應0|推薦11


百年前巴黎戀上慕夏,十年前慕夏艷驚台灣,今年我遇見慕夏在高雄…。

在台灣多數人聽過慕夏,甚至在生活中就接觸過他的作品,像在高雄地區就有建築專案和 Motel 便以慕夏為名,慕夏二字儼然是時尚精品藝術的代名詞。我 初識慕夏 (Alphonse Mucha) 是在十年前的高雄市立美術館,當時我和許多人一樣都忍不住愛上他筆下的吉絲夢妲 (Gismonda) ,從髮型、服裝到飾品,展露女性渾然天成的柔美,宛如神話中女神的美麗化身。

一別慕夏十年,如今能再度相逢,心中難掩興奮,因為有多少人能在一生中,於同一地點,見到同一人的珍稀作品兩次,尤其慕夏多項作品貴為捷克國寶,想要飄洋過海借展並不容易,其中還包含許多私人或財團珍藏的作品,甚為可貴。

今年是台灣設計百年,而七月二十四日也適逢慕夏一百五十歲冥誕,所以才有機會再度借展。這次展出的作品比十年前來台時的數量要多,總計有一七八組件。此次作品涵蓋難得一見的手稿、雕塑、油畫、攝影等,並以其六個創作歷程為單元,讓人依循創作年份,親睹慕夏不同生命階段的藝術風貌。

波西米亞的慕夏

有一種浪漫叫做波西米亞風,而那正是慕夏誕生的地區。出生於捷克南摩拉維亞省 (South Moravia) 伊梵尼切市 (Ivancice) 的慕夏,一心希望在純藝術領域嶄露頭角,卻未能在自己的家鄉如願;一八八八年他輾轉到巴黎進修,直至一八九四年末,他的光芒才被生命中的貴人–法國戲劇名伶莎拉‧貝恩哈德 (Sarah Bernhardt) 點亮。

當時莎拉委託慕夏為其劇作「吉絲夢妲」 (Gismonda) 設計海報,結果那張海報讓巴黎人為之驚豔,甚至造成一股「偷海報」的風潮。爾後慕夏獲得莎拉一只五年的設計合約,這奠定他日後在商業藝術的領導角色,更是其作品得以流傳百世不輟的重要基點。

時尚藝術的慕夏

在欣賞各項藝術前,其實都值得花一點時間了解作者的生平,因為他的生命歷程往往就是造就其作品風格的重要因素。慕夏一生正好是歐洲經濟與藝術轉型的縮影,此次《新藝術‧烏托邦 - 慕夏大展》中,便將慕夏的一生分為六個時期: ( 一 ) 在巴黎發跡的波西米亞人、 ( 二 ) 慕夏風格創立者、 ( 三 ) 享譽國際的名人藝術家、 ( 四 ) 具宗教情懷的慕夏、 ( 五 ) 熱愛祖國的慕夏和 ( 六 ) 具哲學家特質的藝術家。

這六個單元分別講述了慕夏六個轉折故事:從名不見經傳的插畫家和「女神莎拉」 (Divine Sarah) 的合作故事說起,接續十九世紀晚期到二十世紀初歐洲科技的突飛猛進、人民經濟富裕的美好年代 (Belle Époque) ,所孕育的「街頭藝廊」文化。後因慕夏個人鮮明獨特的作品風格,引領商業廣告設計在一八九〇年晚期大放異彩,當時無論男女老少都成了慕夏的粉絲,「慕夏風格」 (Le Style Mucha) 嫣然定型,並成為新廣告藝術時代來臨的首敲鐘聲。

隨著二十世紀初期的新藝術運動發展,慕夏風格如同蒲公英般飄揚海外,一八九九年他接受奧匈帝國參加巴黎萬國博覽會的委託案,設計規劃波士尼亞 - 赫澤高維納館 (Bosnia-Herzegovina) ,他即以該案出色的表現榮獲銀牌獎,奧匈帝國皇帝佛朗茲‧優塞夫 (Franz) 因此冊封他為騎士 (Knight of the Order) ,法國政府更頒贈榮譽勳章表彰他的貢獻。

一九〇四年慕夏首次造訪美國,紐約日報便特別以專刊表示歡迎,並形容他為「世界最偉大的裝飾藝術家」,由此可見當時他在國際藝術界的地位;他也在此次訪美期間結識生命中的另一位貴人查爾斯‧克倫 (Charles Richard Crane) ,日後由其贊助完成鉅作〈斯拉夫史詩〉系列 ( 一九一一 ~ 一九二八 ) 。

宗教悲憫的慕夏

欣賞了前三個階段的慕夏,在我心中的慕夏是時尚、是華麗,作品呈現濃厚的繾捲風味,筆下的人物、植物、風月,盡是超脫視覺的細膩,曲線婉蜒、藤蔓纏繞、裝飾繁複、用色柔美平衡。但接腫而來的油畫、炭筆畫等作品,卻深深觸動我心,因為第四階段的慕夏,是充滿宗教情懷的神祕哲學者,其以象徵手法詮釋〈天主經〉 (Le Pater) ,透過投影的布幕我們可以欣賞書中每幅畫作鼓舞人心的力量。

在海外發光發熱的慕夏,終於在一九一〇返回捷克的伊凡尼切 (Ivan č ice) 。懷抱民族情感離鄉三十年的慕夏,後以十八年的光陰描繪了斯拉夫民族歷史畫作,希望人民為斯拉夫國家的政治獨立努力。〈斯拉夫史詩〉系列畫作共二十幅,最大的約為六乘八公尺,而他筆下的女性,也從享樂風尚轉為象徵愛與慈悲的拉維亞女神 (the goddess Slavia) 或母親。

在這個階段的畫作中,最令我動容的莫過於名為〈俄羅斯母子〉的水墨、水彩作品,畫中婦人驚恐、無奈的神情,深度的讓人感受到她為懷中孩子的生存與未來的不確定感;而〈荒野中的婦人 - 習作〉這幅油畫,則是在灰色冷調的氛圍裡,表現農民對於苦難的仰天默然,此時期畫作讓人無法與慕夏風格作聯想,但卻恰如其分地表現出慕夏不只是慕夏,他可以是華麗,可以是悲憫,更可以是勇敢的歷史記錄者。

哲學的慕夏

一九一八年,慕夏見證了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國成立,並為他的國家繪製了國徽和第一套郵票、紙幣,此後他的畫作也從國家獨立階段邁向人道關懷。當時歐洲飽受戰爭的威脅,於是他開始進行另一項創作工程,即三聯作的繪製 ( 一九三六 ~ 一九三八 ) :〈理性時代〉 (Age of Reason) 、〈智慧時代〉 (Age of Wisdom) 及〈大愛時代〉 (Age of Love) 。

但造化弄人,一九三八年希特勒入侵捷克斯洛伐克,慕夏終因健康因素於一九三九年去世,最終只留下這三幅畫作的鉛筆、油彩畫。雖然慕夏無法完成時代系列畫作,但時隔一百五十年,我們仍可從素描習作中體現其心中的烏托邦精神,而這也正是藝術不朽的永恆價值。

看了慕夏的畫作,寫了慕夏的一生,卻更希望你親自探訪他藝術創作的溫厚底蘊,相信你一定會愛上繁花般美麗的慕夏靈魂,還有讚嘆百年新藝術風華的再現。 ( 高雄市立美術館自九月二十四展至二〇一二年二月五日止 ) (文/南燕容 )


本文刊登於百世教育雜誌2012年1月號

(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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