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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01 15:42:18瀏覽2881|回應15|推薦131 | |
上主天主說:「人單獨生活不好,我要給他造一個與他相配的助手」;上主天主使人熟睡,他就睡著了。上主取出了他的一根肋骨,又用肉補滿原處。然後上主天主用那由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了一個女人,領她到人面前。(創世紀二:18~24) 他出生在天主教家庭,出生就領洗,國小參加主日學,初中高中念天主教學校;他個性內向拘謹,教會學校切切實實執行「全人化教育方針」,每個上課天有越野調步,寒暑假有露營、育樂營、公民訓練營...等等活動,六年下來並沒有改善他的木訥。大學和研究所讀的都是理工領域,很多科目很燒腦;他挪出時間,參加慈幼社、羅浮群、油畫社...。生活雖然充實,他的步履總是形單影隻;同一租屋處的同學多半出雙入對,偶而他也會納悶:「我那根遺失的肋骨在哪裡?」。研究所快畢業,他考上預官;服役那兩年,幾個不同階段的操練和磨勵,他成長許多。退役後,他沒有出國;學長推介下,他到科學園區當研發工程師。責任制的公司制度,他根本沒有時間參加聯誼;一下子,而立之年已過。家裡人急死了,左託右請;經過幾次相親,最終還是他自己在他搭莒光號返家途中,遇到他遺失的那根肋骨。當時她國中任教兩年,教的是國文;新任導師第一年,她有些壓力,想返老家透透氣。她小麥色的皮膚、晶亮的眼神與爽朗的笑容,留給他很深刻的印象;直到她說「再下一站就要下車了」,他才鼓足勇氣,要了她的聯絡電話。交往一年,認識雙方家庭;他很意外發現,她雖然不進堂,父母卻都是天主教徒。他們在她家堂區舉行婚配彌撒,兩個人都分別大聲宣誓:「...無論環境好壞、貧富貴賤、健康或疾病、成功或失敗,我要...一生恪守不渝」。 婚後五年,他們一直分居兩地;調校困難,他也無法在她學校附近找到工作。他們結婚之初,就說好各自的原生家庭各自照顧打點;逢年過節或各自親友的人生大事,盡量兩個人一起出席。婚後第七年,她終於調到他公司附近國中;他們終於可以一起努力做人,可惜一個月盼過一個月,總是沒有消息。他們看過很多醫生、試過很多方法、吃過很多苦頭,一年又一年轉眼她都過生育期了,「膝下猶虛」成了痛苦的字眼。她的父母,有兄弟姐妹輪流照顧;他的兄姊卻都旅居國外,她建議他:接他的父母來自家便於照護。她不再嘗試懷孕,也不想領養小孩;他專心他的工作,她則全力扮演好為師、為媳、為妻、為友的角色。她50歲後,他與她的父母相繼生病;她52歲退休,打點家庭與家族間的大小事。他們的父母在她55歲時相繼過世,她也在健康檢查時發現「罹患肺腺癌」。他一得知消息,果斷提出辭呈;這麼多年來,他虧欠妻子太多太多,另外,他也發覺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有一次陪著太太就醫,他順便去做了健康檢查;他身體的不適,竟然是初期攝護腺癌!他們各自都完成必要的療程之後,決定拋棄都市裡所有的一切、回歸大自然。賣掉兩人名下的市區房產,在鹿谷鄉接近溪頭森林遊樂區的地方買塊地,建一棟木屋;他們都喜歡花草林木,卻因為活得太匆忙,幾乎很少細細欣賞。他們手頭寬裕,請來了庭園設計師,打造了餘生相守的伊甸園。每天清晨,他們整理好家務、「農」務,開車到溪頭森林遊樂區。平淡的日子,平凡的生活;他們的愛不需要練習,他與她在一起呼吸的每一瞬間都是愛。他看著階梯上方斜射下來的耶穌光,回頭牽緊愛妻的手說,「慢慢走。妳看,我們在天主的愛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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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