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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不在手上在心上
2008/01/22 20:23:55瀏覽531|回應0|推薦5

五天了,左手的食指上,還清楚的看到一個小黑點,那是五天前的晚上,因整理家裡,搬東西時,不慎被木屑刺入,起初留了一滴血,本以為只是戳到而已,擦掉血後,才看到指頭上有根小刺,想要用指甲挑起,發現刺得頗深,只得找出針,再拔下眼鏡仔細看,找到下針的位置,有被刺經驗者就知道,這件「工程」必須要有人幫忙,因為我若用右手捏住左手,就沒有另一隻手拿針,於是我先憑空挑破皮,再用右手捏住挑破的位置,看看小刺有無現出端倪,就這樣針挑、捏住、再放手用指甲夾,反覆了十數回,那根刺依然深陷其中。

轉眼間,我一個人、一枝針、一隻手指頭和一根刺已搏鬥了半小時,從開始時的無所謂到有些懊惱、氣餒,有些轉變了,再多些焦急、生氣,甚至於開始人生的喟嘆,心想著,有一天,當我老去、一人獨居,是否就是這樣,面對生活中的小事,都無法自理,而又求助無門,我開始有些內心的獨白…

而那晚的實際狀況是,當時小兒子坐在電腦前,我沒向他求助,以為很簡單可以處理,直到半小時後,我發出求救訊號,兒子離開電腦走向我,試著用他大大的、剪得乾淨的指頭來,捏住我的指頭,但他的大指頭遮住了刺,我仍然夾不到刺,換成我自己捏著指頭,他那沒有留指甲的手也無力夾出刺來,我倆又繼續與刺奮戰了幾回,我說算了,他無奈的放手去洗澡…

直到他洗澡回來,還看到我一臉悲悽(當然有些誇大)的坐在客廳,抱著我的指頭,就在這時電鈴響起,救星出現,隔壁的盧爸爸來詢問事情,看到我的狀況,回家拿了一隻平口小夾子、一個放大鏡,就這樣靠著那隻夾子和兒子的幫忙,終於拔出了刺。

刺拔出的剎那,心頭一鬆,真想落淚…

一根小小的刺,何以喚起我偌大的心情,其實和近幾年來,在半山買了一個小屋,退休的先生幾乎都住在那兒,我只有假日上山,而二個兒子都在半單飛狀態,晚上常是我一人在家,面對空巢期的來臨,以及生命中許多無奈,我變得更易感,一根小刺彷彿不只是一根刺,它像是刺在心上,明白的提醒我,生命中的現實與無常

儘管後來和朋友們分享時,忍不住的自嘲,什麼遠親不如近鄰、還是兒子好等喟嘆,其實最真實的是那當下,一種很深的無助和無力感湧上來,我想到獨居的老母親和守寡多年的婆婆…

刺彷彿在心上,久久…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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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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