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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武樵歌-9
2006/07/20 09:27:18瀏覽447|回應0|推薦8

 【九】 不堪追憶

 

  看著「大田尾溝」的溪水已不如往昔般潺潺而流,我仍舊不發一語的發呆,家興則嘆了口氣說:「唉……如果當年我不把你的照片給她…,不告訴她…是你害她撞斷牙齒…,也許她就不會愛上你,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說到這裡,他激動的再也講不下去。

  就這樣,兩個大男人不發一語地坐在「大田尾溝」的小橋上直到天明,陣陣微風吹乾了我臉上的淚痕,近乎死水的溪流更淘不盡我心中無限的愁緒。

 

  看著曾是死黨的家興無限懊悔樣子,不禁自覺其實是我對不起他和家怡;於是我站起身來,揮一揮沾滿露珠的衣袖,故作瀟灑地對他說:「算了啦!大丈夫何患無妻,再找就有了啊!……麻煩你告訴家怡,就說是我對不起她,請她把我忘了,他日有緣總會再見的,大家不要傷了彼此的和氣,就這樣囉!」

  說完話後,顧不了家興的反應與呼喚,我隨即跑去騎車並揚長而去。一路上,只覺得兩旁的景物迅速向後倒下,眼前則是一幕幕家怡巧笑倩兮的身影;原以為早已流乾的眼淚,再度飆射而出……。

 

  結束了太武山下那段來去匆匆的戀情後,我告訴家人再也無法待在澎湖這塊傷心地,於是再度離鄉背井到台北謀職;事實上,心中卻暗自期盼著有那麼一天,能在台北街頭巧遇家怡,兩人得以在異地賡續情緣。只要兩人能長相廝守,哪怕是一輩子都不回澎湖也無所謂。

  然而,在往後的歲月中,卻不曾接獲家興、家怡二人的隻字片語,唯一伴隨著我的是無盡的落寞與孤寂;儘管每逢假日,總是在台北街頭閒逛地等待奇蹟,但她依舊杳無蹤影。

  逐漸地,隨著時光的流逝,她那美目盼兮的容顏,竟在我心中烙下一片揮不去的陰影,直到今天,仍不時隱隱作痛。而她所改唱的那段太武樵歌,更不斷在我耳際迴盪著--「舉頭起看太武山,太武山上真正寒;想要寫批給兄看,阿兄不知阮心肝。」

 

  回想到這裡,雖已事隔多年,但仍是不禁濕紅了眼;突然--

  「三叔阿!下車吃飯了。」二嫂輕聲呼喚著,猛然地把我拉回現實,原來車子已在不知不覺中回到馬公了。

  「喔!馬上進去了。」我隨即拿起太陽眼鏡遮住雙眼,再緩緩地走下車。

  晚餐時,大哥再度提及祖墳的處理事宜,並徵詢大夥兒的意見。

  「唉喲!達忠啊!你吃飽再講好不好?沒情調。」大嫂瞪著杏眼對大哥說。

  「好好好!全聽你的,可以了吧?」大哥順從地說。

  

圖片說明:太武山下舐犢情深的畫面不勝枚舉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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