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２月２０日：政治超過想像？

工作室的Ｙ，看到報紙說，李登輝贊美謝長廷，支持他選總統，很是不能接受。他寫ＭＡＩＬ給我，慨談政治超過他的想像，要我改弦更張，別堅持自己的路，選前受傷；選後，也闖不出名堂。不如，和某些人一樣，委屈求全，窩到一個政黨，或者一團顏色裡，保平安。

他的意思是，隨波逐流吧。要不然，別碰政治了。

我無言以對。李登輝總統的反反覆覆是有名的。搞不好，過幾日，他又否認他要支持謝長廷了。＂信口開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白天晚上不一樣＂，我記得，是民進黨裡有人這樣批他的。

從某個角度看，李登輝與陳水扁的政治人格特質一模一樣。只不過，老先生多讀了書，還有一些自我想像的知識分子的虛榮。這也就解釋了他選前所謂＂品格＂、＂教養＂，＂一個領袖要愛國家愛人民＂等等公開談話的背景。可嘆的是，在台灣，返回到政治黑洞時，品格和教養都變成了不值錢的口號。

我想起阿扁早年說老先生＂老蕃顛＂的往事。

我已經看清楚的，是李老先生的本質和性格。他最大，最嚴重問題，是他自己要在歷史的檢視中，接受審判，我們只能旁觀。一個持續以來，受到龐大社會資源和群眾給予、期待與付出的公眾人物，到末了的蓋棺論定，必然是殘忍的。

從今天起，我要ＤＥＬＥＴＥ我個人的未來與李登輝的關聯。

中午，西南扶輪社午餐例會。選後，我首次露面，社友熱情加油。２３日晚，有一場聖誔派對，我們女生與男生的夫人們要走秀。

下午，在立法院旁的七號咖啡與運鵬、偉豪及偉碩等人晤面。還巧遇方儉及一位宋先生。前一陣子他很有名，為的是ＥＴＣ案。全名是宋乃午。他和方儉目前都在綠色消費者基金會。方儉是環保社會運動大將，他的妻子亞威，與我曾在天下雜誌共事。好幾年沒見面了。我說了一句很白目的話：世事難料，每當與許久沒見面的夫妻朋友相遇，我都會識相的先詢問對方，我所熟識的太太或者先生，還是原來的舊知嗎？

帥帥的方儉大笑。放心，亞威仍是工作夥伴好太太。

好幾回合的＂清談＂。當然免不了提及李登輝。

我表明了本土清廉，平民政治的追求，將是我與我們志同道合者的目標。而今而後，不需要，也沒必要與一個脫不了國民黨氣息的政治現實主義者掛勾。但，尊重他是年長者，除非被迫，我們也不計劃與他公開絕裂，或者公然加以批鬥。忘了是誰虧我，說：看來，你要為李登輝一千天的神話而道歉或請罪了。

或許，什麼都不需要了。台灣的政治像滾火球，台灣的人民記憶短暫。台灣的平反否決文化又非常狠準。向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