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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1/16 08:30:46瀏覽172|回應4|推薦31 | |
前后想想,遇到的笑话还就是文化革命时最多。在我呆的甘肃省那个偏远的地方,文化革命当中突然分配去不少的大学生,以至于县招待所人满为患。饭馆里,商店里,大街上,到处都是牢骚满腹的大学生的身影。大姑娘、小媳妇也都对大学生品头论足。她们只是感觉新鲜、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也决不会考虑和他们谈对象。因为那时候知识分子都谐音称“吃屎分子”,身价很臭。那天,从招待所赤脚冲出一人,蓬头垢面,身穿背心裤衩,闭着眼跑得飞快,当一声撞在电线杆子上,跌倒在地,呼呼大睡。周围围了一圈儿人,纷纷议论这人是谁?有一个姑娘知道,大声说:这就是新分来的太学生啊!围观的人都哈给大笑。一会儿,招待所里的同学也出来几个,把这人抬回去继续睡觉。原来这位“太学生”因为心情不好犯了癔症。从此,当地就把大学生、尤其是文革时分来的大学生提高一级,称“太学生”了。
太学生久居招待所也不是事儿,县革委还得分配他们。一般学农林水利有对口单位的还好办,越是好大学尖端专业的越叫地方犯难。如北大、清华这样的大学,如高能物理的和加速器的这样的专业,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分配他们。于是,离城远远的给他们成立了一个农场。所以那么多的太学生市面上一下子蒸发了,在冬季前都被吸收进农场里。等再一次在城里看见他们,已是来年夏天了,他们出现在卖菜卖瓜的车子旁或摊子上,以他们太学生的学问和农民練摊者竞争,并看不出占什么优势,成为“读书无用论”的活证据。 撇开众太学们的云云生息,只说一位太学生卖瓜的笑话吧,且姑隐其名。他呢,起五更赶了一驴车西瓜跋涉十余公里来到县城钟鼓楼下,选中了卖瓜生意最好的地段,卸下毛驴,在电线杆上栓了,喂上干草,把一半西瓜摆地上,另一半留在车,一切都还上路,只是到了吆喝的時候,张张嘴没喊出来。生意还真不错,没吆喝,到中午也卖去了大半。但是问题也来了,他想上厕所,要小便,又不能去远,丢不下这些西瓜和一匹毛驴。 其实,当时的县城,要解决方便问题并不是老大难,鼓楼墙根就是很好的地方,而且也不断有卖瓜卖菜的做出示范,但是对我们这位太学来说,还是脸皮薄了点,不能入乡随俗,好好一个活人眼看要让尿憋死了。膀胱的憋胀和脸皮厚度做着残酷的斗争,最后膀胱胜利,面皮失败,他瞻前顾后,象作贼一样溜到墙根,一泻五百,正在痛快, 就听一声断喝:“做甚吗!”太学赶紧收住,扭头一看,正看到一个警察瞪圆的愤怒而捍卫的眼晴。就因为这个警察,他本该一泄千里,现在只泄到五百。 其实小县城大概就这么一个警察,也就在钟鼓楼这一带转来转去。武斗管不了,文斗他不管,也就没什么事,管管骑自行车带人什么的。对于当街出溺这类问题连人民内部矛盾都算不上,他更是不管不问。但这是对当地父老乡亲而言,对今天卖瓜的太学可就不一样了。也许他心想:“你是个书生嘛,你怎么也随地方便起来?”于是一声雷鸣。 书生听警察喝问,一时大惊,慌乱回道:“我看一下。” 那警察一脸的鄙夷不屑:“臭xx!看个啥!” 无论买的卖的,大男小女对“臭xx”三字都笑个不住。 书生又回答一句:“是的,是的,没看头,没什么看头。”就想有个地缝钻进去! 众人更加大笑哈哈。 赶车回场的路上,找个地方,那大学生方把后半泡尿尿完。他也不明白自己:“我怎么就这么老实?我应该跟那雷子吵一顿呀!” ---------------------------------------------------------------------------------------------- 前後想想,遇到的笑話還就是文化革命時最多。在我呆的甘肅省那個偏遠的地方,文化革命當中突然分配去不少的大學生,以至於縣招待所人滿為患。飯館裡,商店裡,大街上,到處都是牢騷滿腹的大學生的身影。大姑娘、小媳婦也都對大學生品頭論足。她們只是感覺新鮮、好奇,並沒有什麼惡意,但也決不會考慮和他們談對像。因為那時候知識分子都諧音稱“吃屎分子”,身價很臭。那天,從招待所赤腳衝出一人,蓬頭垢面,身穿背心褲衩,閉著眼跑得飛快,當一聲撞在電線杆子上,跌倒在地,呼呼大睡。周圍圍了一圈兒人,紛紛議論這人是誰?有一個姑娘知道,大聲說:這就是新分來的太學生啊!圍觀的人都哈給大笑。一會兒,招待所裡的同學也出來幾個,把這人抬回去繼續睡覺。原來這位“太學生”因為心情不好犯了癔症。從此,當地就把大學生、尤其是文革時分來的大學生提高一級,稱“太學生”了。 太學生久居招待所也不是事兒,縣革委還得分配他們。一般學農林水利有對口單位的還好辦,越是好大學尖端專業的越叫地方犯難。如北大、清華這樣的大學,如高能物理的和加速器的這樣的專業,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分配他們。於是,離城遠遠的給他們成立了一個農場。所以那麼多的太學生市面上一下子蒸發了,在冬季前都被吸收進農場裡。等再一次在城裡看見他們,已是來年夏天了,他們出現在賣菜賣瓜的車子旁或攤子上,以他們太學生的學問和農民練攤者競爭,並看不出占什麼優勢,成為“讀書無用論”的活證據。 撇開眾太學們的雲雲生息,只說一位太學生賣瓜的笑話吧,且姑隱其名。他呢,起五更趕了一驢車西瓜跋涉十余公裡來到縣城鐘鼓樓下,選中了賣瓜生意最好的地段,卸下毛驢,在電線杆上栓了,喂上干草,把一半西瓜擺地上,另一半留在車,一切都還上路,只是到了吆喝的時候,張張嘴沒喊出來。生意還真不錯,沒吆喝,到中午也賣去了大半。但是問題也來了,他想上廁所,要小便,又不能去遠,丟不下這些西瓜和一匹毛驢。 其實,當時的縣城,要解決方便問題並不是老大難,鼓樓牆根就是很好的地方,而且也不斷有賣瓜賣菜的做出示範,但是對我們這位太學來說,還是臉皮薄了點,不能入鄉隨俗,好好一個活人眼看要讓尿憋死了。膀胱的憋脹和臉皮厚度做著殘酷的鬥爭,最後膀胱勝利,面皮失敗,他瞻前顧後,像作賊一樣溜到牆根,一瀉五百,正在痛快, 就聽一聲斷喝:“做甚嗎!”太學趕緊收住,扭頭一看,正看到一個警察瞪圓的憤怒而捍衛的眼晴。就因為這個警察,他本該一泄千裡,現在只泄到五百。 其實小縣城大概就這麼一個警察,也就在鐘鼓樓這一帶轉來轉去。武鬥管不了,文鬥他不管,也就沒什麼事,管管騎自行車帶人什麼的。對於當街出溺這類問題連人民內部矛盾都算不上,他更是不管不問。但這是對當地父老鄉親而言,對今天賣瓜的太學可就不一樣了。也許他心想:“你是個書生嘛,你怎麼也隨地方便起來?”於是一聲雷鳴。 書生聽警察喝問,一時大驚,慌亂回道:“我看一下。” 那警察一臉的鄙夷不屑:“臭xx!看個啥!” 無論買的賣的,大男小女對“臭xx”三字都笑個不住。 書生又回答一句:“是的,是的,沒看頭,沒什麼看頭。”就想有個地縫鑽進去! 眾人更加大笑哈哈。 趕車回場的路上,找個地方,那大學生方把後半泡尿尿完。他也不明白自己:“我怎麼就這麼老實?我應該跟那雷子吵一頓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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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