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
「老爺!!!」
等我醒來,立即感到痛入骨髓到底是怎麼個痛法,媽阿!止痛藥呢?
尤其還有個暴力女用盡全力的把你抱著,我連眼淚都飆出來了,只不過不是感動就是了。
但,活著。
「歡迎回來。」聽到這個聲音,我試圖睜開眼睛。
黑暗被帳篷上的那顆簡易的燈泡給替代,我努力眨了幾次眼睛,才逐漸適應眼前的光源。
模糊的視線中,能看到老婆偷偷的擦拭眼角的眼淚,並像個天使一樣的笑著。
把我身上吱吱亂叫的女人拖離開我身上的是東方狐,公主在我臉上舔了幾下,毛讓我感覺癢癢的,忍不住就笑出來,不過下一秒就是噗的一聲,吐血。
那道血完美而華麗的在半空中像煙火一樣綻放,並且飛濺到我身上。
我愕然的瞪著半空,其他人的表情還蠻好笑的,好像卡通漫畫中才會出現的表情,眼睛瞪的好大……也許下一秒眼珠子就會掉出來,我亂七八糟的想著,並且帶著些許期待。
只有小妾有如被阿修羅附身一樣的暴怒,追著剛剛跳到我肋骨,害我噴出瘀血的貓。
唉!殿下,歡迎我回來有需要這麼傲驕嗎?不過吐血完後,我確實挺起腰了,這就像你打膝蓋,反射神經會讓你踢擊出去一樣。
頭疼,習慣性的,我想揉揉我的太陽穴,不過稍為抬手就發現一動就痛的齜牙咧嘴,心情略有沮喪,想說還是趴回去裝死吧,卻發現原來躺下這個動作,需要腹部的力量,幹我現在連躺下也做不到嗎?
「貝爾納多呢?」咬牙,硬是把聲音擠出來,聲音卻輕的跟沒有講一樣。
果然,小妾還是在追著殿下,殿下炸毛般的急速奔跑,老婆似乎手忙腳亂的在調配什麼,可能是我的藥吧。一想到等下可能要喝藥,我的眉毛就皺的可以夾死蚊子。
幸好還是有人聽到了,東方狐梳理著公主的毛,頭也不回隨意的回答我「在應付壞貓咪呢。」
「蛤?」我想我的臉上一定寫著『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這幾個大字,
「我討厭貓咪。」梳著公主的毛,東方狐繼續她的外星語言「……實在太可怕了!」
「喂喂──」敢情她其實根本沒看到我的問號?而且……
「我家殿下是好貓咪喔、好~貓咪。」我認真的抗議,即使我全身的肌肉都可怕的痠痛,我還是舉起右手信誓旦旦的開始數起我家殿下的優點。「我家殿下阿~既可……」愛。
一雙鞋子砸中一隻貓,附帶我的後腦杓。
「阿,抱歉!」小妾氣喘吁吁的給予沒有意義的道歉「這樣比較快。」
同一時間。
「……我沒說你家的殿下不可愛阿。」東方狐用茫然的眼神看我「壓公主的時候就很萌。」
同一時間。
老婆開心的連眼睛都帶著笑意,拿著調配好的藥半轉過身。「葉,我有加糖進去喔。」
一時間,怒、喜、囧……情緒交疊在一起,五味雜陳。
貝爾納多從那端打開帳篷探頭進來,打破僵持。「我應付完莉莉絲了……怎麼了?」
對峙的情況大概就那麼幾秒鐘,不過的確是有那麼點尷尬。
「沒事,我在問你剛剛跑哪去了。」我打算小事化無,用輕鬆的態度問貝爾納多。
「是嗎?」貝爾納多狐疑的看我,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講這種事的時候。
「恩。」我自然的點點頭,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是這樣問,我暗自回嘴:這樣也不算說謊。
「好吧,那麼我來說一下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貝爾納多開始解釋起來。
當時在情況最危急的時候,慕容語涵從傷痕累累的狀態中硬是站起來,把刀、把刀……
「欸……」貝爾納多有點尷尬,我看著他一直卡在把刀那邊,簡直就像壞掉的答錄機,忍不住好奇心的轉頭問小妾。「你到底幹了什麼?」
「沒什麼,我把刀戳進那隻魚的菊花裡,廢了他後門。」小妾輕描淡寫的說著,我瞪大了眼,不知道應讚嘆還是離這女人遠一點才能表達我的敬佩。
總之,長頸魚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震怒的一次,它顫抖著放棄咬葉夜燁,扭頭打算把慕容語涵給吞下去,連咬都放棄了,不過即使是那麼快的速度下,慕容語涵還是很從容、很從容……
眼看貝爾納多又開始支吱嗚嗚,我瞪大眼,忍不住跳起來,大喊「你又把人家的菊花捅了一遍!?」
小妾冷笑,給我一個有何不可的眼神。
「總、總之呢,趁長頸魚僵住的那霎那,我扯斷了繩子,把魚困在繩中。」貝爾納多對於自己所做的功績倒是一筆帶過,天知道他是怎麼樣從爬上後下定決心,赤手把高空的繩子給扯掉,這可是會連同自己,一起掉下去的可怕行為,我打了個寒顫,這樣都沒死不只是這傢伙命大,運氣好,還有體能跟相當的覺悟……要對自己狠下心的人才能做得。
「運氣好,我沒死、語涵也沒死。」貝爾納多溫和的笑笑,「我們背著妳,到水下掀起蓋子,強勁的水壓順勢將我們衝到上面,跟我們想像的一樣。」
「後來靠愛麗絲聯絡上其他人,因為你傷的太重,就先暫時在這邊搭個臨時住處。」
故事結束的很倉卒,不過這就是現實。
並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結尾,瘋了才跟那麼大隻的魚做生死搏鬥,我們比起勝利更像是逃跑。
.......不過,活著就是勝利,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