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微笑的人必定藏有不為人知的悲傷.........


咖啡館昰好地方，除了滿溢迷人的香，還有氣氛佳的燈光，甚至透過玻璃窗觀察來來往往的人，好吧，我承認這昰藉口，其實吸引我的昰某位值班服務生，掛著淺笑、眼神感覺很溫柔，彷彿可以從中看到陽光，但有時泛起些許憂傷，忘了從何時開始觀察起他，點一杯卡布奇諾消磨下午時光，他是晚班，而我總待到店打烊，不得不走才離開。


那天下著大雨，走出店門剛要開傘，背後傳來一聲嘆息，回頭，竟然是他！

「雨真大。。。」一個很爛的自語，卻刻意大到使對方聽見，

「對呀！可是我忘了帶傘，現在不知該怎麼辦呢？」他聳聳肩，我仔細看才發現他眉宇間帶著稚氣。

「我送你回去吧！」未經思考的出口，在心中慘叫：太、太大膽啦。。。

他毫無芥蒂的抱以感激的笑，「麻煩你了。。。」
由於雨勢加大，兩人不得不偎緊些，小小的傘下只感覺的到彼此的體溫，不語地前行，彼此都不願打破美好氛圍，短短１０分鐘的路程卻令人銘心刻骨，門前，他遞出紙片，

「有空聯絡我，我請你吃ㄧ頓！」搭上甜甜的笑顏，ㄧ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不記得之後又說了些什麼，只知道撐傘佇立雨中許久，呆呆望著樓上溫馨小套房的燈火，ㄧ顆心莫名悸動。


低頭看紙片，原來他叫智久，山下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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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就會與他相逢，所以我祈禱每天下雨。


擁擠電車上每個人都像沙丁魚，門開一大堆人急著出去用力衝撞阻礙前進的人牆，有人硬生生被擠倒，還朝我身上壓來，熟悉的香撲鼻而來，那人說抱歉，對上視線，兩人異口同聲喊：「昰你！？」


他這次炫耀般晃動傘，「這次我有帶傘唷！」依舊俏皮口吻，

「上班？」怎麼覺得自己像在質問？

「不，我找一個朋友。。。」他略微停頓，好似思索合宜的詞，還想想開口再問，但我得先下車了，道別前我塞了我的名片給他，這樣算不算邂逅？

其實我討厭下雨，非常討厭！但是因為他我期待起下次降雨的來臨，期待下一次的相逢，甚至那一抹沒有陰霾的笑靨。


某天夜裡智久打來，鈴聲是「ずっと 」，特別為他而設，另一頭沉默，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抽啜，知道他一定難過又找不到人傾訴，所以打來，安慰幾個字我卻開不了口，靜靜等待他心情沉澱，

「對不起......」沙啞一句話後他掛上電話，而我因此整夜失眠，好想立即飛奔到他身邊問：你怎麼了？


隔天，我帶著濃重的黑眼圈，不由自主的又往那家咖啡廳走去，但卻不見他的身影，探問之下才知道他今日請假，難道跟昨晚有關？我在心中不禁做如此聯想。

忽然手機響起，是「ずっと」，快速接起，

「你有空嗎？陪我好不好？我在噴水池等你......」看似問話卻不容許否定的語氣，根本無法拒絕，算了！趁機弄清一切。

走到半途天空降下雨點，果然雨是彼此媒介，撐著傘來到，池邊一人低頭坐著任由雨打在身上，水珠順沿長睫毛滑落，

「怎麼淋雨？」智久看向他露出些微苦澀的笑容，下一秒就昏厥過去，眼明手快的扶住，沒多想抱起智久直奔自個兒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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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自己的衣物替他換下，再拿來保暖的毛毯蓋上，

「仁...不要離開......」他緊緊抓住我的手喊著陌生的名，支著頭將他的睡顏仔細的瞧一回，目光被那豐潤的唇黏住，移也移不開，下意識想一親芳澤，就在距離幾厘米處他睜開雙眼，霎時我腦袋清醒了一半，狼狽的分開，他撇開頭，氣氛超尷尬，他首先開口打破沉默，

「謝謝你，手越......」第一次聽見他親口喊出我的名字，我竟如得到糖的孩子般，喜不自勝！

「每次碰到你都下著雨呢！」找了個不是話題的話題，但其實這也是我心中擱置已久的疑問，

「我喜歡雨，在雨中可以盡情哭泣而不被察覺，我難過時，它彷彿也懂一樣，陪我一起傷心！」他邊玩弄無名指上的戒邊說，我看向那只平凡卻趕到刺眼的戒指，上面有對張開的翅膀，他似乎發現我的目光，

「他送我的，我們之間是朋友，這是他的定義，可是...我要的不只是朋友！」語氣裡有一絲絲感嘆、遺憾以及埋怨。

「他說：『給你一對翅膀，飛到你想去的地方！』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誤會，傻傻的以為可以跟他永遠在一起，結果那天......」尾音哽咽，一顆顆剔透淚滴決堤般滾落，情不自禁伸手拭去擰心的淚，他緊揪著我的衣角泣不成聲，安慰之語化做實際行動，輕柔地將他納入懷中，不敢太用力，好似擁抱一堆羽絨，柔軟而脆弱......

那整夜淅淅瀝瀝，我明白因為他傷心難過，感覺被雨重重包圍，我卻不忍心走出這個迷陣，因為我迷失在，

雨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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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他約我吃飯，想當然爾天空飄著細雨，餐館裡氣氛頗佳，彼此相談甚歡，突然他定定望著某處不語，臉上表情先是驚訝欣喜後是蹙眉傷悲，順著他的視線走，騎樓下一對人動作親密，高的那個以指輕撥開較矮的散落的瀏海，在於眉心烙上一印，我收回視線，對面的他垂著頭，髮遮蔽了半臉加上昏黃的燈光，讓我看不清他的神情，直到餐點上來前彼此都緘默，久久他刀叉未動，

「怎麼不吃？」輕聲回問，好像對面是團氣體，太大力的吐息會使之煙消雲散，他無力搖搖頭

「我沒胃口......」聲音輕的有若嘆息，幽遠的傳遠方傳來，

「是他吧......」省略主詞但對方仍懂，因為那名字不得輕易出口，

他用力抽了口氣，拿起玻璃杯啜飲，而手卻止不住的顫抖，用盡力氣壓抑那即將衝破胸口的情感，以微抖的唇說：「我不舒服想回家......」

「我送你！」捉住對方的腕，但對方不著痕跡的掙開，

「不用了，謝謝......」望著他孤獨單薄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現在的他就有如脆弱的蚌，將自己受傷的心緊緊鎖在堅硬的外殼裡，容不得任何人靠近亦拒絕任何人對他好，蜷縮於小小的一隅自哀自憐，僅以億萬滴淚以及痛苦來療癒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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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老提不起勁，不是發呆就是出差錯，

「山下，有人找你。」回神，頓三拍才會意，

「我知道了，謝謝！」

來到那人身邊，對方聽見他的腳步聲，抬頭，一雙水靈靈眸子和他的對上，對方漾出笑，

「我有話想跟你說......」

他下意識抗拒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出口才驚覺自己透露過重的敵意，以及無禮，

「仁常提到你......」他不自在撇開頭，

「說這個用意為何？」對方咬下唇，

「我真的很喜歡仁，如果跟他分開了，我會活不下去的......」他靜靜聆聽，而心亂如麻，

「雖然仁對我很好、很溫柔，可是他的心總有一塊我怎麼也進不去的領域，我知道這是貪心不得的，但疙瘩在我就心不安，後來我知道那是......你！」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胸中湧起莫名激動，在心中千迴百轉，出口卻成了一句，

「仁跟我只是朋友...」顫動的語氣，因為過往的痛再度襲來，聽在對方耳裡變成謊言，

「騙人！如果只是朋友，何必隨身攜帶你的照片？如果只是朋友，又何必每每於夜深人靜時，細細讀著你給的信？」對方吼著伴隨豆大的淚滑落，他深吸一口，

「一切都過去了......」對方瞅向他，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所以請你放心吧！」沒有隱瞞的表明態度，因為他知道對方要的是他的保證，保證絕不叨擾，即便是知道真相，但回不去最初，與其拖著讓傷口犯疼，不如就放手，放手彼此都好過。

對方破涕為笑，「對不起，剛剛失禮了。」略帶羞怯的抱歉，他摘下藥指上戴了已久的戒遞給對方，

「幫我還給仁，跟他說；『我會找到另一對翅膀的！』」

這回換對方不知所措，「你不用作如此絕的，現在反倒成了我強逼你。」

「不，和你無關，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對方低下頭輕輕的說：「謝謝你，山下！與你相比我像在無理取鬧。」

他搖搖頭，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不，我才應該謝謝你，讓我看清迷霧。」

「......我們做朋友，好嗎？」對方俏皮的伸出手，他答應握上，

「你的名字？」

「龜梨和也，叫我和也就好了。」

「請你努力讓仁幸福......」

「這當然！」倆人相視而笑。

他望著龜梨愉快離去的背影，心想：該結束了，長久的追隨與不悔的等待，他倦了、累了！而合也跟仁是多麼的合適，相信他們一定會幸福，至於自己的戲既已結束，就默默退場吧......

努力學著遺忘直到不用學著遺忘，抓住幸福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錯過就永遠再也遇不著。

此時手機有人傳來簡訊，是手越發的，問他明晚有沒有空？

對著螢幕他微笑，真不知道祐也又要做什麼？儘管表面上是斥責，其實心中有一股甜意融化開，滿足的回覆，過沒多久對方又回傳。上面寫著：帶你去看「星星棲息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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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歸還的戒緊拳在掌心，閉上眼告別不堪的過去，耳中盡是心碎知音，仁摟住嬌小的龜梨獨陷於自己的傷痛中，龜梨可以感受到那份遺憾、失落和難過，原來仁愛得如此深刻，而自己竟殘忍的要求仁斬斷情絲，好自私呀！龜梨你好自私！好多次心底傳來這般迴響。

抱著贖罪的心情離開，再看一眼最愛的臉，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認為該是如此才對的龜梨怎也想不到，他在仁的心中早已無人能代，令人惋惜的是：彼此誰都沒發覺！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