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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15 18:56:46瀏覽570|回應1|推薦5 | |
很幽默的文筆,讓人忍俊不禁。在回帖中看到兩個讓人很嘆服的回帖,先睹為快吧祝福所有人身體健康,早日被“釋放”,祝愿患病的人,早日康復。祈禱這次瘟疫趕快消失,我們需要自由的呼吸。
去年 這個時候我們在外面躲地震;今年 這個時候我們在家頭躲流感 去年 這個時候沒事別呆在家裏; 今年 這個時候沒事別呆在外面 去年這個時候,我們是災區人民。 今年 這個時候,我們是疫區人民。 ——成都,一個來了就走不脫(走不了)的城市 你想休假嗎?你想帶薪休假嗎?你想帶薪休假而不動用年休假嗎?哥們兒,現在機會來了.只需打的到省醫院傳染病隔離病區,勇闖數關,與中國首例H1N1親切會唔,成功者即可亨受至少連續七天的帶薪休假,而且休假期間食宿全包,更有專業人士全程服務,亨受省級待遇,更多驚喜,請咨詢四川省疾控中心. 第一篇 來自成都的隔離日記 5月11日,晴 第二篇 來自北京的隔離日記 網友隔離日志:我就這樣被帶到了三星級賓館
5月11日 Day 1 2009年5月11日,世界各國依然在新聞頭條報道豬流感的病例數量,電視上滿是帶著口罩和橡皮手套的各國人民;中國終於在爆發半個月之際,向世界宣布確認首例甲型H1N1流感患者蔓延到中國大陸。 這天,也是我被隔離的第一天。 早上5點20,仍在家中熟睡,電話響了:“我是派出所,核實一下您的身份證信息。是110102***嗎?”我以為是例行檢查,沒多想,說:“對”。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打過來,還是那個人,問:“您現在在哪兒?”我警覺起來,問有什麼事。 那人態度挺好,繼續問:“您是5月9日乘坐了飛機去成都嗎?航班號是3U8882?” 我想,用身份證登機,人家是派出所的,肯定知道得門兒清,承認道:“是的。” 他於是解釋說:“您乘坐的那班航班上有一名乘客被確認為甲型H1N1疑似病例。”他故意強調了“疑似”。(估計那時候還沒確診,只是確認疑似)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問:“是要隔離嗎?” 他說:是不是要隔離,要先讓衛生部門的人看過我的情況再說;過一會兒公安部的人和衛生部的人就會聯系我。 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發呆。本能的反應是:關掉手機,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正常去上班,革命工作需要我…… 後來手機不斷響起來,都是陌生的號碼。看著不斷閃現的屏幕,我想,在逃多年的罪犯都能被抓獲,更不用說一個小小的我了…… 接起來,電話那頭說:我們是西城疾病控制中心的,“西城疾控”,您的位置在哪裏? 我報了住址。還心存一線僥幸心理地問:我能不被集中隔離嗎?自我隔離行嗎——就是自己把自己關屋裏、保證不到處亂跑?我身體可好了SARS我都沒隔離過……結果人家語氣委婉但態度堅決地說:要讓我們先看到你的情況。 20分鐘後,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停在我家樓下。這寶貴的20分鐘裏,我迅速上網,核實剛才給我打電話的那些號碼分別屬於:派出所、西城疾控和公安部,證明這不是一場新的騙局。二是看到雅虎頭條新聞,一男子在成都被確診,航班號是3U8882,那個顛沛不斷的川航小飛機…… 縱然如此,我還是冷靜下來,按照每天上班的程序,洗漱、換衣服、准備電腦……期望他們看到精神矍鑠的我,會認為我足夠健康、不用隔離,畢竟我距離那個疑似病例包某某下飛機已經將近兩天、已然飛回北京了…… 後來證明,我不得不禁佩服“疾控”的人,他們不溫不火地讓本來非常有抵觸心理的我,終於放松下來。 “疾控”三人兩女一男,都很年輕,每個人都帶了口罩,立體的,他們介紹說這種口罩比普通的口罩更有密閉性,帶上它就不用擔心和我對話了。之後他們就把我從登上那次航班之後的所有情況,從座位排、接觸的人、住的地方、到過的場所,密密問了一個遍。聽起來像溫柔的審問。 學法律的我偷偷地想,也許“疾控”問問題的角度和警察是不一樣的,警察探尋事件的真實合理性,而“疾控”關心的只是直接接觸還是間接接觸、是否需要隔離。 “審問”之後,“疾控”向我宣布,我是144名乘客中的一員,任何“非分之想”都是不可能的,把我拉到隔離地點的120急救車已在路上。他們簡單地說:“您收拾一下東西。7天。” 我還不甘休,問:“都能‘抓’到嗎?要是‘抓’不到的怎麼辦呢?” “疾控”:“最終都能‘抓’到。” 我:“那老外呢?” “疾控”:“老外去賓館‘抓’。” 我:“那多耽誤人家老外的行程呀!” “疾控”:“老外一般很配合。” 我是一個病毒載體,無論是否活蹦亂跳。 後來又和他們聊,他們說是前一天晚上23點接到的通知,所有“疾控”中心的人都不能回家(回了家的也給叫回來),通過警方和其他渠道連夜找到這144名乘客的位置,找到一個,就出發三人,把此人隔離;再定位一個,就再出發三名……把我找到之後,還有下一個目標…… 120急救車的人等在我家胡同口,一個司機和一名醫生全副武裝,從頭到腳都是白色的防護服,和當年SARS時候的裝備一模一樣。 路上堵車,司機開了警報,滴——嘟滴——嘟,讓我想起來侯寶林先生說的相聲,說車的聲音和人的聲音是類似的,救護車開起來就是“唉——喲唉——喲”。 警報聲響起,所有路上行駛的其他車輛都使勁看我們,尤其是看到前面兩名身著“太空服”的人員,覺得一定是什麼重大事件,紛紛減速往車窗裏探看。因為是空氣傳染的緣故吧,醫生不讓關窗,我就大敞著窗戶,任路人檢閱。笑容燦爛。:) 在車上以及後來的短短2個小時內,我分別接到了幾個電話,分別來自北京市衛生局、北京市疾控中心、住所的派出所(他們已經動用了周圍的鄰居給我打電話)、訂機票的公司、以及四川省公安廳。他們無一例外,上來先問:“您在哪兒呢?”聞訊我已經成功被120“抓獲”,正在前往隔離地點,才都笑逐顏開,祝我“早日解除隔離”。 第一次深刻體會到:“防”網恢恢,疏而不漏。 到達賓館。有帶著口罩的保安站崗,車開進去,一共三道關卡。 好不容易到達門口,先不讓下車,要在車上測體溫。 上來一個護士,把電子體溫計放在我額頭上,37.2度。護士拿給身後的男醫生看,兩人猶豫了一下。護士轉而說:“用普通體溫表測一下。” 我夾上體溫表,忙問:“是不能高過37度嗎?” 男醫生說:37度以上算發熱。 我問:發熱會怎麼樣呢 男醫生:會帶到別的地方去。 我恐懼了,想起來路上爸媽叮囑的話,問:“不會給我用什麼藥吧?” 男醫生回答很准確:“不發熱就不會。” 終於讓我進了賓館,進入房間。雙人標准間。三星級賓館的標准吧。所有的服務員都帶著防護的帽子和口罩,穿著防護服,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我旁邊房間住的小T,和我同一班機,他是今天早上飛回北京之後自動和12320聯系的。我說他覺悟真高。他通報說,飛機上還有兩個女生,飛往了九寨溝旅遊。打電話給她們的時候她們說還未被隔離。我們紛紛唏噓:原來還是能跑掉的。 對面屋出來一對男女朋友,小L和小Z。小L也是美國留學生,和包某某同乘從美國回國的飛機。她今天早上本來已經又登上了回武漢老家的飛機,艙門馬上要關的時候,一些穿著“太空服”的疾控中心的人,直接把他們從飛機上拽了下來。小Z身為“男友”,“親密接觸”過,只好也被牽連進來…… 我們又唏噓:小L常年在美國生活,偶爾回國都是沒有電話的,也能通過飛機登機記錄找到她啊!在北京找到她,就又救了那一飛機的去武漢的人…… 我回房看書,看著看著倦了。從早上5點多開始折騰,後來幾乎一直在打電話,要先補個小覺了……
早上又有醫生來調查。胖胖的,像電影演員馬德華哈哈~ 他戴著白色帽子綠色口罩在屋裏顯得呼吸困難,臉憋得通紅;說話慢條斯理,可愛至極。 他溫柔靦腆地把我又從頭到尾審了一個遍,複述從上飛機開始的48個小時。 我問:“和我在四川成都接觸的人也要被隔離嗎?” 他慢悠悠地說:“那不用。” 我繼續:“這是個流感吧,死亡率很低吧,為什麼要定為‘乙類’呢?” 他微笑著答:“是。這您不用擔心。這病主要是傳播速度快。咱國家,要把有危險的人立刻聚集在一起,防止擴散!” 說著把胖胖的戴著膠皮手套的手揮了揮,表示都“抓”起來了。 我仍在關心是否所有人都已落網,他說:“嗯!基本上都‘進來了’。” 我問,這酒店都快住滿了吧? 他答:是啊,就快住滿了。咱北京,目前為止,就這一個點兒。 我再次確認:要隔離多久? 他答:7天。 臨走,他誠懇地說:“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都盡量滿足!” 想吃肯德基。 當然,沒敢說。我是多麼給政府省心的人。 這是平時查體溫的醫生。每天查兩次。他手裏拿的是電子體溫計,往喉部照1秒就能立即出數。 送走他,我到院子裏面轉轉。其實沒啥可轉的,只有酒店大堂門口的一小塊空地。 突然發現酒店有室內和室外遊泳池,欣喜若狂。想起來“馬德華”醫生說的“盡~管~提!”倍受鼓舞、更加興奮,疾步走到大堂。 北京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有幾位領導樣子的人,一直在大堂值班,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組織”。我歡蹦亂跳地問:“能遊泳嗎??”問完才想起來連泳衣都沒帶。 “組織”一愣,斬釘截鐵地說:“您還是別遊了!這——您要是著涼了、體溫升高了,怎麼辦?!” “哦。”我垂頭喪氣。“組織”說的也對啊,我可不想被帶到旁邊的地壇醫院去。地壇醫院就在我們這家酒店旁邊,是國家一級傳染病醫院,當年SARS疑似的人都在此治療。 大堂裏,碰見很多老外,他們也是NW029上的幸運兒。聊了會兒天,據說有40個美國人,3個日本人還有1個韓國人。他們是到北京來旅遊和工作的。碰上此事,他們也覺得很“幸運”哈哈。雖然他們說可以relax,但畢竟缺少了喜歡的冰啤酒和搖滾樂。 回到房間,剛准備看會兒書,樓道裏熱鬧起來。 我戴好口罩打開房門。 原來是服務員在吵吵嚷嚷地發鮮花。每個房間一個花籃。那些服務員看來有些手忙腳亂,可能因為一下子來的“被隔離人員”太多吧。 一波還未過去,一波又來侵襲。接過鮮花,還在欣賞,樓道裏又熱鬧起來。 我再次戴好口罩打開房門。 原來是服務員在發水果。我接過來,有橙子和火龍果。看樣子,只能看不能吃。 之後的混亂持續了很久,挨個房間更換塑料垃圾桶、一次性紙杯、清理垃圾、礦泉水、可樂雪碧……每次分發都有人提出不同的需求:垃圾桶要粉色的不要藍色的、要玻璃杯不要紙杯、要可樂不要雪碧……服務員主管大聲而周到地盡量滿足,同時囑咐大家湊合著過吧。 發到電扇的時候,我抗議了:發電扇?!我的房間都快冷死了。能發個暖風扇麼? 大聲而周到的服務員主管沖過來,說:這個,是配的。您不用,以後還有人用呢!請您配合我們工作! “以後還有人用”…… 漸漸的,房間裏幾乎所有的消耗品東西都換成了新配的。一開始和酒店服務員聊天時候,她說從5月2日起他們就開始接待“被隔離人員”了。也許那時候也有些疑似的吧。 “後來那些人都沒什麼事,住滿7天,就都回家了。”服務員輕松地說。 傍晚時候又去散步。看見有人踢毽子,有人自帶高爾夫球杆練球,還有人跑步。挺好挺好~ 大堂裏有人嘩啦啦地洗撲克牌。想起來,昨天下午有人在樓道裏扯著脖子喊:鬥地主嘍! 晚飯過後,有人來“采樣”。三個穿“太空服”的人。敲門說:我們是北京市疾控中心的,請您配合“采樣”。 他們三人拿了很多東西,表格、采樣的工具箱、試管、貌似旅行冰箱一樣的盒子、特殊垃圾袋,三個人幾乎拿不了,加之穿上從頭到腳無一處透氣的“太空服”,他們顯得行動不便。 我盯著伸過來的一根長長的棉簽,問這是什麼? 他們回答:這是采樣棍。請您把嘴張開。抬頭~。說“啊——” 我說:“啊——” 棉簽伸進我喉部,輕輕刮了一下。涼涼的。 然後他們出奇利落地把棉簽放入試管,還掰掉了棉簽的上半部。聽見硬塑料斷裂的聲音。 感歎科學的發達。哈哈:) 我問:“是每天都測嗎?”因為剛才聽見樓道裏其他人被測的時候,傳來類似被卡住了的咳嗽聲。 他們問:“您昨天進來的時候被‘采’了麼?” 我說:“沒有。今天是第一次。” 他們說:“那行。就‘采’一次。明天我們就不‘采’您了。” 說完他也笑了。 我好奇他們的“太空服”,使勁看。太空服其實是一件衣服,從頭到腳,白色,加上密閉的眼鏡、手套和鞋套。所有接口的地方都封得嚴嚴實實。 我問:“這個熱不熱啊?” 他們像找到了知音,立即大聲說:“熱呀!您看這汗!” 果然,橡膠手套裏隱隱的都是汗水。 我好奇心上來,問:我能摸一下麼? 他們猶豫了一下,最終說:不能。這要是能讓您摸,我們就不穿成這樣了。 哈哈~ 這一天又很快就要過去了。 發布《隔離日記》以來,很多網友都熱情留言,祝福我。真是感動!我一定繼續努力報道~ 朋友們也都紛紛打電話慰問,問問情況,羨慕我的立體口罩。 公司同事讓我SOHO呵呵。 PS:昨天小T說的兩個女生去了九寨溝,後來她們打電話給小T說,已經在九寨溝當地的賓館被隔離。再次唏噓:疏而不漏。再次唏噓:早知道我就去西藏了。:P 還有幾張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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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兩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