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上課，歌仔戲課。十點下課後，公車等了半天，「２０８」來，坐到公館，改搭捷運到新店總站，走到文山國中等「綠３」，又等了二十分鐘（算很久了，半小時一班，等於車子剛過沒多久），十一點時總算來了。

回到家，在電腦前面坐了一陣子，心中盤算著，每次上完課回來，要很久才睡得著，今晚就來個泡澡吧！將白天特地留下來的柳丁皮揉搓出油，芳香又潤膚，再加上艾草精油幫助睡眠，看等一下會不會快點睡著？

泡了一陣子，洗好後，聽到浴室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應該是他，芸和庭不會在這麼晚的時候走動，他們也都睡了。我在房間擦面霜，將後腦勺有點弄溼的頭髮擦一擦時，他進來房間，說了一聲：「外面很好玩。」

「我去上課。」以為他不知道，忘了。

「上課要這麼晚回來？」

我起初搞不清楚，後來恍然大悟：「我十一點多就回來了。」

「有嗎？我怎麼沒聽到？」

「我坐十一點到文山國中的車。」

「我沒聽到你開門的聲音。」

「你沒聽到我有什麼辦法？跟你說我十一點多回來你不相信？」

「我十二點在上面沒聽到。」又說：「我十一點時有撥鬧鐘。」

搞了半天，想到：「我回來時，芸還沒睡，你去問她好了。」

「芸今天也是十點多才回來。」什麼跟什麼嘛？他從來沒想過我是否在路上出了什麼狀況？就是去玩晚回來的話又怎樣呢？每次提到我出去就抓狂。

他在房間待了一下，就出去了。我累死了，也關燈睡了。

心想他走了就好了。如果跟他說很晚了，我很累了，不要……等等通通沒用，偶而幾次很凶惡地拒絕，並且死抓住被子不放，他才放手，我才能好好睡覺，否則每次興奮過後，非要過兩個小時才能睡著－那也是以前的情形，現在一點都沒感覺，不知道我在幹什麼？

沒想到過沒多久，他又進來，順手將房門鎖了，脫光了衣服，爬上床來。掀開我被子，開始脫我的褲子，我將被子又蓋上，閉著眼睛，一點動作都沒有。很快地我的衣服都脫下來了，開始互相摩搓著。他那裏慢慢有了反應。他平躺好，要拉我上去，我不願意，你這人有沒搞錯？剛才還在怪我，我這時哪有心情在上面讓你爽呢？後來我的屁股靠上去，兩個人都躺著，從我背後進去。

沒幾下，他就軟了，翻身過來，壓在我上面，我一直用手儘力揉搓著，他也磨來磨去，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想讓它出來，快點結束就好。我不斷地將他那根軟軟的塞進我的洞裏，又滑出來，又用手指捏住在洞口支撐著，搞了半天，到底想怎樣嘛？我也不再支撐了，像個死人般躺著，只剩呼吸而已。他將它平躺在我陰毛上面用身體壓著自己摩搓，終於感覺到一點緩緩的暖流在身體外面，我伸手去拿衛生紙，床單上已經溼了一小塊了。

各自擦拭、穿衣，他丟下一句：「妳床弄這樣，連個抓手的地方都沒有。」又說一次：「是妳床沒抓手的地方。」我沒吭聲，賴到我頭上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我背酸、腰痛，雖然彈簧墊上已經舖了一塊藤蓆，再舖上小地毯，還是不夠硬，復健師說不要睡彈簧墊，既然他自己改到樓上客房睡，我決定將彈簧墊拿掉，在床板上拼了軟墊，蓋上兩層地毯，再將床單舖在上面。我原來都不睡彈簧墊的，只是「大家都睡彈簧墊」，經過了二十七年，終於將它拿掉了。

已經一點多了，我六點還要起床炒飯做便當，我不想跟他做這件事情還是要做，算什麼嘛？

真的只有正常八天。他１２月３１日從大陸自助旅行回來，神情挺正常的，我心想每次都這樣，去玩回來就正常幾天，我正在算能正常幾天？果然，只有八天，正常的氣氛破滅了。

今天已掛好號去看婦科，例行檢查，已經多拖了兩個月了，很不想去。心想看婦科穿裙子比較方便，本來想到的是那件花花的棉布裙，但布料有點薄，現在是冬天耶！後來在衣架上看到那件黑色的洋裝，想到那件布料剛剛好，也合身，穿整齊一點看醫生去。

我在臉上擦點蓋斑膏，最近出門要和別人面對面時，儘量在臉上塗點東西，免得妨礙人家的視覺。想到他在樓下，等一下出去走外面樓梯時，會從他的窗前經過，耳中響起：「穿那麼漂亮要做什麼？」我要怎麼回答呢？

講理？不想講了，用罵的？浪費力氣。心裏不舒服了半天，才想到：「穿這樣就漂亮啊？謝謝你喔！」或是「人家太太穿漂亮先生都很高興，你怎麼看起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市場買的衣服就漂亮，真划得來。」

還有，如果我說：「我看婦科要穿裙子。」

耳中又響起：「那麼喜歡去給人家看屁股。」

我要怎麼回答呢？「喂！你希望我得了癌症一直不知道，直到痛了才發現，然後死掉，你就很高興嗎？」

耳中又響起：「那麼怕死。」「醫生當然都叫你檢查這個，檢查那個，好賺你的錢，反正機器買了放在那裏不用也要本錢。」然後呢？這些話在我耳邊響個不停。

晚餐時，庭或芸拿起我放在餐桌上的肉乾在看，我說：「人家送我的。」

他答：「那是人家不要的東西才拿來送人。」

我愣了一下：「不是吧！是同學送的，她說她先生公司在送人，她也多買了幾包送同學。有人就是愛送人東西，她送，我就吃。」

「讓人覺得欠她人情。」他還是繼續說。

芸沒表情地說：「就是有人都不送人東西，讓人家覺得他很小氣。」

……

唉！一包肉乾而已，弄得大家很不高興，飯後各自逃開，抱自己的電腦去。為什麼不能高高興興吃了就好了呢？

由經驗學到的是，在他的面前一句話都不要說，免得聽到難聽的話又氣半天。不管他有什麼理由，笨嗎？不會說話？習慣說難聽的話？想和人說話？我通通管不了了，已經溝通了十幾年還不夠嗎？一點進展都沒有，何必再去花心思呢？因為這樣搞得大家都不願意和他說話，也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