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13 13:58登上聯合新聞網首頁，生活消費｜貼心下午茶

幾年前過年時回去彰化，在田裡看到一株「棗子」樹，聽說是大嫂看到別人家裡種植棗子樹，甜度感覺也不錯，就讓大哥買了這一棵接枝的蜜棗回來種。

隔年冬天，棗子樹已經結了不少的棗子，但是果實著實太小了，不但沒有感覺到甜味，還有一股澀澀的味道在，要說她是現在改良過的蜜棗其實相去甚遠，倒不如說是較貼近古早味道的棗子，不但個頭小，未到簡直是難以下嚥。但幾年過後，這棗子的成熟表現只能用脫胎換骨來形容了。

我想此時的她或許就像是「初長成」的女子般，有著動人的姿色～伸展的枝枒、肥碩的果實之外，那甜度也已不可同日而語。大哥說那是他用過期奶粉發酵過後的液肥來施肥，再加上棗子樹也成長許多，這也難怪中秋節時的文旦柚總愛冠上「老叢」的原因吧！果樹與人不同，越老越顯得她的珍貴，甜度與水分都是值得我們期待的。

小時候我家族與另一個家族交界處對方圍牆內種了一株棗子樹，而這棗子樹正巧就長在圍牆旁邊，在物資缺乏的年代，只要能偷摘一顆來嚐嚐誰都會想動這個意念的。不過我就是沒怎麼膽識，每次經過都會想伸手摘食看看，但屢屢都在「良知」掙扎下打了退堂鼓。

就這樣掙扎過好幾回後，有著這麼一次，經過時我狠下心來伸手就『扯』下了一顆棗子，當場拔腿往家裡方向奔跑。途中彷彿可以天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回到家時更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躲起來。啃下第一口時…唉！竟然是這般苦澀的滋味，心中滿是「早知道這樣我就…」的悔恨心語。

從此之後每次經過那棵棗子樹，已經不再像往常一樣會多看他幾眼，對她已經沒有什麼想要摘食的慾念，因為我知道她不會留給我甜美的回憶，有的只是苦澀外加一種良心的不安。

這件事情給我的啟示不可謂不小；因為我不喜歡那種作壞事之後受到良心譴責的感覺，雖然自己曾經猶豫再三，也知道要克制自己的慾望，但終究最後我還是下手了。

一生當中我想應該多多少少有些像這樣子的事情吧！理智與慾望在心中拔河，儘管理智總是能適時制止了慾望，但只要理智輸掉一次，我們可能就會失去全部。我無法做到顏回般的聖賢行徑，但我知道「人」的風範該在何方。總是要懂得檢討、改進我們才能以成長、精進，「不二過」真的很難，但總該試試看不再犯吧！與其受良心一輩子的譴責、煎熬，不如適時控制自己的慾望。

《札記》
冷的天，熱的心；說好不再為學生動脾氣，但是仍屢屢聽到老師在抱怨孩子們的程度、態度與表現。我們私底下會戲稱自己是「畜牧業」，甚至說自己是「馴獸師」，其目的無非是想幫孩子子改變些什麼，但這群孩子真的能有所改進嗎？即使是機會不大，但我更清楚我不該比孩子還要早放棄，否則以後要讓他們在「正軌」上前進就更難了。

這「正軌」不一定是怎樣優異的課業表現，而是我們更在乎的人格養成與好的習慣、行為。我知道我這胃口似乎大了點，但若有我們在旁鞭策時都無法完美，那離孩子想振翅獨飛的日子就會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