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櫃斗』透過油菜花看玉山

多年前有一部國產電影《油麻菜籽》（Ah Fei），它是依據作家廖輝英所撰寫的小說《油麻菜籽》為基礎，再進行改編的電影作品。故事劇情描述台灣女性的傳統婦道觀念，宛如「油麻菜籽」一般僅能隨遇而安，永遠逃不出宿命的安排。而「油麻菜籽」的閩南語就是一般俗稱的 「油菜」 或是「油菜花」。幾天前辦公室的同事阿柔說她已經離婚了，但這消息並不讓我們覺得驚訝，反倒是事後一些事物的處理態度，讓我覺得女人真的就該是「油麻菜籽」的命？

阿柔的兒子跟我兒子是高中同班同學，她跟這個男人已經認識二十七年了，從大學時代就在一起，但從幾年前就傳出兩人分居的消息。事實上這陣子就阿柔所言；他們從老大（現在唸大一）出生後就已經分房睡覺了，而老二（現讀小六）還是一個他們出乎意料之外生下來的，但這一切都從這個男人到海南島旅遊之後開始出現異狀，這十幾年來那男人沒再碰過阿柔。

因為這男人半夜的輕聲細語、噓寒問暖不是用來跟老婆纏綿悱惻，而是跟手機另一頭的一個大陸女子在傳輸、聯繫情感。當然一開始這男人都是一概否認到底，一直到被抓包為止。

這個男人被抓包是從手機電話費一個月超過兩萬塊開始，那時後他還支吾其詞，試圖編造一大堆理由來欺瞞。在阿柔抽絲剝繭下，在他的手機裡頭發現了他們親密時所留下的照片（蠢男人），有了這種最直接的證據，這男人當然就順勢承諾他們以後不再繼續交往，但事實卻不然。

因為這男人後來乾脆私下辦另外一支手機，不讓阿柔知道他藏有這樣一支「偷情專用」手機在。但是帳單呢？他就乾脆直接寄到公司，讓阿柔以為他們真的已經失聯。但事實上紙終究包不住火，因為從異常的行為當中是很容易找到蛛絲馬跡的，尤其是夜闌人靜時，一點點聲響都會顯得格外清晰；總是成謎的行蹤哪能一再自圓其說？最後他才坦承還是有跟海南島的女人繼續聯絡，更誇張的是，他說是當初在海南島旅遊時那女的主動投懷送抱的。但是，更好笑的是，他還明知這女人是個有夫之婦。

這幾年來聽說那個男人過年都是在海南島過的，一直到口袋空空之後才肯回台。而且，每回都要阿柔同情他，給他三餐吃，說自己窮到沒錢買東西吃。阿柔也總是念在曾經夫妻一場逆來順受的為他準備三餐，甚至家裡一些基本生活開銷也都是阿柔在支付，一直到我們要她跟他「親兄弟，明算帳。」他才願意出一些水電費與孩子生活費…

現在這個男人準備五月是飛去海南島跟這女的結婚，因為他跟阿柔離婚兩年多了，但是厚臉皮的還是一直住在登記在阿柔名下的房子，婚都離了還想賴著阿柔。更可惡的是離婚協議中的贍養費（兩個孩子推給阿柔養），他還要要阿柔給他回扣，竟然是阿柔必須幫他付13％的所得稅（據說每個月他要少給阿柔6000元）。而當那男的跟阿柔說那女的也早已離婚（顯然早有規劃），他們準備五月要結婚時，又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要阿柔在他有房子前不要趕他出去。阿柔竟然還是答應他無理的要求；理由是念在他曾陪他二十七年…在兩年多前離婚就一直賴著不走，連要另結新歡了還這樣厚顏無恥的提出這樣的要求。

其實就算阿柔的抱怨，但我們還是覺得他還是惜情、念舊的人。就連那個男的自己的親生父親過年時子孫沒人回去陪他老人家，也是阿柔找時間回公公家幫他打掃、整理房間。最後是老先生自己覺得過意不去，是自己的兒子對不起人家，還要阿柔這樣子幫他盡孝道。

前天，當阿柔跟我們說：她在那個男人借住的房間桌上放了10萬元現鈔，要給他當作結婚賀禮時，整個辦公室的同仁幾乎都氣炸了，莫名的當然是他為何要這樣仁慈、寬厚的對待那個男人？阿柔卻不改她輕聲細語的說話語氣說，不忍心看他再婚後生活立刻出現問題。這時阿柔又說出一句讓大家更難以接受的話：『他說就是因為我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害他耳朵變成重聽。』這是哪門子的醫學理論啊？不是長期處在噪音環境中才有可能重聽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們問阿柔會不會去喝喜酒時，阿柔說：『不會！因為他們要在對岸辦理結婚。』讓我們這群一起起鬨要去鬧場、「冰的」的人覺得無趣。十萬塊畢竟不是小數目，好在我們大家一致認為那男的應該會收下的十萬元，最後完璧歸趙。只是我們還是一直在質疑，當那男的口袋再度空空時，那女的會願意繼續跟他嗎？如果真的被「乾洗」後逐回臺灣，阿柔是不是願意再接納、接濟他時，阿柔還是猶豫了一下子才說：『不要了！』

但是，我們整個辦公室的同仁卻一致認為，以阿柔對那男的愛恐怕還是會收留他的。

阿柔跟那個男的離婚的事，據阿柔說：大兒子比較早洞悉，小兒子則是最近才知道。不過有件事卻讓阿柔覺得很欣慰，那就是小兒子知道後反而比以前更貼心、懂事。阿柔以前幫他簽家庭聯絡簿時，孩子總認為那是大人分內該做的事，阿柔自己會來找出聯絡簿，並「主動」簽名。但現在不但會主動拿聯絡簿給阿柔簽，在阿柔簽完後還會主動說：『媽媽！謝謝妳！妳辛苦了！』或許孩子知道，阿柔才是不幸福婚姻中真正的受害者。

但就算我明白阿柔的用心與動機，我終究還是無法接受這樣子的男人；令人汗顏的男人。

《札記》
戀愛、婚姻可能都是長時間的尋尋覓覓，然後在感覺對的時候定了下來。但是，一段從認識到結婚總共二十七年的感情，竟然也經不起時間的考驗？還是這就是人性的劣根性？我不相信男人在定下來後不會再偷偷欣賞讓他心動的異性，但是，男人就該失卻自己那點良知判斷與抉擇？而這個觀點或許也適用在那個女人身上。

只是，在遇到這種「很痛」的情感問題時，為什麼這樣的男人終究還是不懂這樣的女人還一直戀著往日情，還一直在為他「將來」處境在煩心著。二十七年的情，她就是不捨，而他竟然還能這樣子無悔的一頭往裡頭栽進去？甚至連自己「親生」的兒子都願意「割捨」給這個結髮一輩子的女人養？難道真的就是「有愛的人就有弱點」？而人們總是一再糟蹋別人的「愛」來成全自己的慾望？

我不期待已經結束的這段婚姻能再有怎樣的續集，也不想以看笑話的心情詛咒那段即將「名正言順」的感情出什麼問題。只是，我仍然感嘆著；身為萬物之靈的我們那一點醒悟、反省的心哪裡去了？這讓我想起這樣一個笑話：

結一次婚是盡國民義務；
結兩次婚是在嘗試錯誤；
結三次婚就是執迷不悟；
結四次婚當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不包二奶的台商是廢物。

我寧願自己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