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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心慌
2009/02/27 12:32:20瀏覽424|回應0|推薦7

昨天早晨我比正常醒過時間至少晚了一個小時,在半夢半醒、意識混沌之間,我還以為自己能有充裕時間慢慢醒來。等我弄清楚時針、分針相關位子後,急忙從床上躍起,緊接著就像回到新兵訓練中心一樣,三分鐘盥洗、換裝,連往昔優哉游哉的晾曬衣服這件事都給它略過。晚上加班回到家後,第一個動作是衝到洗衣機旁準備彌補前愆,但是,老婆已經幫我把衣服晾好了!你能想像我早上一路開車,眼睛不時盯著儀表版旁的電子鐘,心中嘀咕著紅燈為何在此刻還賴上我的心情嗎?只有一個字「慌」。不管我如何想節省時間,我就是只能乖乖的沿路前進,沒有飛天遁地之能為,更不會「縮地大法」。最後我遲到了3分鐘。

早晨的路上總能看到拾荒者悠閒的推著小板車,與我昨天心情對照真個天擾之別。偏偏他們悠閒過度,總會不經意的漫步到車道上來,如果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會擦撞到他們。或許他們就像「佐賀的超級阿嬤」一樣,總是珍惜身旁任何一項可再利用的資源;腰間纏掛著一條綁著大磁鐵的繩子,想吸盡附著在大地上的任何鐵類製品;在家門後的河流旁橫豎兩根麻竹,沿河攔截上游菜市場漂流下來的碎葉殘菜;只要還能再利用一個都不會放過。不過,在這個凡事競爭激烈的年代,早起的鳥兒都未必有蟲吃,你不勤快些,肯定再肥碩的「資源物」都會輕易被人捷足先登。

每每去菜市場時,總會在某些定點看到不同的拾荒老人,他們都有著固定的SOP觀念,也都有自己畫地為王的既定疆域,你想從中插上一腳,恐怕不是一番唇槍舌戰,甚至來段全武行是得不到的。你別看他們一個個都是老傢伙,操起大支美工刀來,從切割紙箱、攤平、上架,都有著他們經歷千百試煉後所粹取得到的最佳流程,比起公家部門被置喙的效率不彰真是大異其趣。我曾仔細觀察良久,一個紙箱該切上幾刀?從那個方位先劃上一刀?該如何壓摺?竟然找不出多餘的任何一道動作,或許這是生存競爭壓力下所訓練出來的吧。

在菜市場,裝蔬果的紙箱是最熱門的貨品,什麼時候菜販會開時進貨、鋪貨他們可是一清二楚。只看見一方紙箱一個個往外丟,看似亂無章法的動作卻不擔心會砸到人,或是影響到來往的車輛與行人。因為,有著如禿鷹、烏鴉般的拾荒老人們,都能及時出現幫他們做分解、整裡的動作。兩方並非是什麼親朋好友,卻能這樣天衣無縫的完美合作,只能說是「有利可圖」,各取所需吧!下一時段什麼時候又會有紙箱丟出,拾荒老人清楚得很,所以,他們能安穩的、慢慢的把戰利品先送回秘密基地堆積,好整以暇的再回來接受第二場饗宴。

而大型的垃圾子母車、路邊公設的垃圾桶,也是他們不定期巡邏、簽到的對象,目標當然還是回收資源。這時就輪到小板車上頭掛著的肥料袋、飼料袋開始進食了;塑膠類製品充斥的社會,隨意丟棄它可是萬年不化。別看他們翻找垃圾車(桶)是骯髒、不文明、貧窮的象徵,沒有他們這種看似低下的動作,你以為地球能幫我們擋下、吞噬多少垃圾啊?偶而還能看到有老婦在果菜市場撿拾菜販剝除、丟棄的菜葉,或許這不是什麼資源回收的概念,但是,他們的肚子卻得靠這些粗菜來填飽。這也算是垃圾減量的動作。

下次再怎麼趕時間,看到前方或是對面緩步推著小板車的拾荒老人,別心慌的猛按喇叭;多看他們幽雅的身影幾眼,那才是人生最踏實的步履,最美的圖像。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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