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09年12月2日，農曆是中華民國九十八年十月十六日，己丑年乙亥月辛巳日，農民曆上顯示今天是大凶日，吉事不宜，宜破牆壞垣。當早上出門前看到電視新聞上頭這樣播報時，心中就有一些不詳的預感，今天的會議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高一時，在彰化「社教館」書展上頭買了四本古代通俗小說；西遊記、三國演義、水滸傳跟封神榜。當我讀到三國演義第九十六回《孔明揮淚斬馬謖　周紡斷髮賺曹修》時，心中其實有著許多的悲捨。馬謖這位後起之秀違背孔明軍令失了「街亭」之後，孔明不得不下令將他賞識的馬謖斬首示眾。孔明用意當然在於振軍威、立軍令，也在事後縫合他的頭顱給予厚葬。但孔明那時內心的煎熬我想不是親自經歷過的人，恐怕就算知道也很難完全感受。

一場表面上看起來風波不興的會議，其實暗地裡已經進行好一陣子，只是能透徹全盤恐怕也沒幾個，只有那些核心份子吧。就算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恐怕也只是看到露出水面的那截冰山而已，但人們毫無範疇的想像力就在這時候自行編織各種可能。偶而還是有人想從我這窺探一些訊息，但說實在的，我知道的恐怕也沒有他們多。因為從知道有異狀開始，我就不想再去多知道些什麼，那只會增加許多無謂的困擾而已。

該來的這一天還是要來，就在昨天我接受核心份子給我比較多的內情，我想能幫忙的我當然願意去幫忙，畢竟他在我眼裡算是認真負責的一位同事。而這個任務其實我們心裡頭都知道成功機率相當的低，但還是願意去做撥雲見日的工作，那怕要先剷除橫亙再路中央的無限雜草。這一夜我失眠了，一早來跟福哥討論這件事應該怎麼辦時，福哥苦笑說：『你知道的晚，所以才失眠一個晚上，我已經失眠好幾個星期了。』怎麼就是有人會因想理出線頭而失眠，卻仍然還是有人存著看好戲的心情在背後興風作浪；好一個唯恐天下不亂。

一陣冗長的閉門會議，大部分時刻大家都是沈默不語，我想大家應該跟我一樣在苦思該說些什麼。具體事實的資料呈現本身就是一種震撼，各何況是透過相關人等的口頭報告。我知道現場很多人是噙著眼淚，我也是其中一位，甚至還在發言中差點講不下去。怎樣才能找到立足點去反駁這份報告，我想很多人一直在試圖去尋找。漫長等待後主席終於宣布無記名投票，時間是一分鐘，要我們自己選擇YES or NO 。原本就設定要站在對立面的我，此時慢慢的拿下眼鏡端詳著那張選票，但視線卻一直在贊成與不贊成的欄位上來回游走，我內心是煎熬的。主席看大家已經勾選好自己的選項，時間也差不多之後要工作人員回收選票。只是我手中的筆卻無法給一個答案，最後我還是無法說服自己有足夠理由去反駁這份報告，我應該更懂孔明當時的心情…

不用等開票結束，結果早就出現在現場每個人的心中。

如果再有一次的機會，你會做怎樣的選擇。還是會跟現在一樣？還是後悔自己曾經有過的荒唐呢？

【後記】
什麼事恕我無法言明，因為真的很痛苦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