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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09 08:54:57瀏覽294|回應0|推薦3 | |
丈夫
我和那个女人穿衣服的时候,我妻子一直站在窗口背对着我们。她甚至打开了一扇窗,风像一股凉开水,清彻地灌入屋子,在浑浊的空气中冲出一道小河。妻子的头发被风拂了些起来,衬着阳光显得透明。这个女人的背影确实很美,甚至有种圣洁的感觉,以至让我有点怀疑我是否真的曾千百次地与她做爱?!现在,曾让我们千百次做爱的屋子里已毫无她的气息。她站在那里,一副出污泥而不染的样子。 淼的背影传达出她的轻蔑与傲慢。(准确地说不是轻蔑,而是一种不屑一顾。)她这种自善其身的一惯态度,此刻格外引发我的愤怒。我最讨厌这种人,特别是这种女人。 愤怒让我减轻了罪恶感。那个实质上只作为道具的女人出去以后,我就极为平静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在心里仔细搜寻了一遍仍是毫无愧疚慌张,完全不象一个被老婆捉奸捉双的人,倒象是自己早就预谋着让她来发现的。我现在丝毫想不起刚才睡在我身边的那个女人有何魅力?也想不出我为何要与她做爱?并一起在这张婚床上睡到太阳出来,老婆回来?!我无法自我解释,当然更无法开口向这个等着我忏悔的圣洁的背影说什么。 最后,我只得认为和那个女人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个女人,为了她来发现,为了她来表演。就像是剧中的上一幕是为了下一幕。刚才只是铺垫,现在才是高潮,女主人公出场了!这样一想,我甚至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下面的主角不是我!是她!看她如何演下去?
淼回过身来了,她的脸上竟没有那该有的泪痕。我觉得我们俩都不太正常,可心里又有点为这种脱离大众的不正常得意着。看来所有的人,包括我这个大俗、特俗、俗透了的人,都有一种渴望自己不同凡响的念头。 淼的目光正从我的头上移到我套着拖鞋的赤脚,又这么来回了一趟。我不知道她是否正积聚力量准备暴发?很好!我倒是希望她暴发一下。不管后果如何我都愿意窥见她原始的样子,以免每次对着她都不禁要自问:我真得操过她嘛?……
"你最好先去洗一下。" 在我等着暴风雨的档口,这个女人竟说出句极平缓的话。她眼睛里没有愤怒,甚至也不太厌恶,只是一点挑剔。我顿时怒火冲天,但又没法发泄。我不打算去照办,但却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卫生间。唯一可做的是把水调得滚烫,但发泄的结果是把自己浑身弄得粉红,象只烫过脱了毛的猪,瘦形猪。 我对着那面大镜子仔仔细细地擦身上的水。周围洁净地发着光亮的磁砖令我十分不舒服,而同时又让我莫各其妙地起了性欲。我掏出家伙,一番动作后把精液涂了它满脸,心里这才十分愉快起来。我感到这是我上半生最痛快的一次手淫。虽然很想在此详细说说,可惜属于私人生活。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情绪十分高涨。再看对面这个女人,就有了种刚侵入过她的感觉,但屋里的变化有点儿冲淡了这份快感。她打开了所有的窗子,并神速地换掉了床上的被套、床单、枕巾什么的。我在冷飕飕的屋子里就像是在露天广场,有点找不着北。然后,只得在那张变得崭新的床上坐下(因为她坐了沙发)。留着折印的床单散发出肥皂和阳光的香气,在我的屁股下一片冰凉。各种暧昧的杂念就一下子都没了影。 我们相对着看了很久,(也不是很用力地看。)然后,我并没有觉得我开口说了话,但我和她的声音同时飘在了"旷野"上。 "我们离婚吧。" 我们又同样地微笑一下。我的微笑是从她身边的穿衣镜里看到的。就我自己来说,我没有说话更没有微笑,我现在严肃得什么都没想。但我说了!并笑了!这一定是生理上对她的自然反应吧?!毕竟我们结婚十年了。 现在是我在说话了。 "太好了!今天是我们结婚日。十年!正好是个整数。要不,我们今天就去?" 我的语调中有着与我毫不相关的欢欣,她很诧异地看了看我,淡淡道:"当然可以。" 我迅速地动作起来。刮胡子,刷牙,从衣柜里拿出西装和领带,就像是要陪她去听音乐会。只是今天格外地自觉,并不象平常不情不愿的样子。似乎是为了讨好她,我今天的胡子刮了两遍,刮得泛青;牙也刷得时间格外长,里里外外,完全按正确的方式——上下转圈地刷;衣服选的是西装,还挑了领带。(我平时最不爱穿西装,尤其讨厌领带。)对了,我今天甚至注意了衬衫颜色与西装的谐调。 "用得着这么慎重其事?"她说。 "那?不穿西装?"看着她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我有点不知所措,眼睛开始向敞着的衣柜门里看 "就这样吧。"她又说。 "要不……你洗一洗,换换衣服?"我探询地问。 "用不着。" 她冷冷地答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向镜子里扫了眼。然后,她进了卫生间。等她出来时,我发现她重新化了妆,脸上夜的痕迹没有了。但也许是怕我发现吧?她的妆比平时更淡了许多。 我们出门。 出门前,她并没有忘记关上所有的窗子,并习惯性地拉上了那道薄薄的白沙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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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