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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07 10:18:07瀏覽254|回應0|推薦5 | |
妻子
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有时真是种不可思议的异类。若不去考虑外星人什么的,就只能称他们为畜牲。 你千万别认为这是粗话,任何一个高贵、有修养的女人都免不了在某些,甚至不算少的时刻要把男人称为"畜牲"。这实在只是个称呼而已!因为地球上除了人就只有植物和同样是动物的畜牲。我们自己当然是人,那么作为异类的男人呢?称他们是植物?那岂不是更贬低了他们?只能称作畜牲。说他们是畜牲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漫骂泄愤的意思,而只是为了清楚地表达"你不是我的同类"。 男人和女人确实不属同类。他们有时干的事简直让你!!!!!! 就说刚才吧,他竟然会用一副无辜的表情,伸出手指向旁边一指,让我去看那缕被子外 的头发,和那略略隆起的被子,似乎是怕我吵醒了那个熟睡的女人。环顾这间被厚厚的窗帘和砖墙、水泥密闭地罩住的屋子,真有种孤立的、与外界毫无关系的感觉。若真的与外面毫无关系,那我们每个人就都成了毫无属性的人。哪我……?我好像看到了这幅独立的,没有标题,没有说明,没有附带任何评论文章的图画。画中床上的一男一女睡姿恬静、和谐,而我就像一笔莫名其妙画上去的败笔,是个闯入者。 我讨厌这种感觉。我的位置应该是在床上。而那个被子中的女人才应该立在这里成为败笔,一件刺眼的多余的赘物。但谁来做此评判呢?依据什么来评判呢?我立刻想到了屋角大衣柜右边门里小抽屉中的结婚证;床头柜中三大本像册;还有我箱子里保存着的情书。这些就是证据!是这个男人属性的依据!想到这些,惶惑消失了。我有了种渴望呼天喊地的感觉。我要弄出点很大的声音来,以加强这些依据。虽然我不便去把它们拿出来,但我要大吼一声,让这些东西在精神上出现,从柜子中跳出来。我必须提醒他们:这一刻,这间屋子中的一幕不是孤立的,不是一个梦!不是一张照片!不是一幅画!它有血管有神经,千万根!连着甚至我们都无法了解的一切。 噢!我得叫喊!我得上前揭掉他们的被子。(但我又不敢去设想揭开被子后的事。)我现在真希望自己是个波妇!太希望了!
腿正在发软,当它碰到一种更柔软的支撑时,我惊醒了。我让我的膝盖重新撑直,硬得像钢铁。我决不能就这么倒进身后的沙发。它简直就像是一块美丽的沼泽,坐下去就立刻会与沙发融为一体,成为背景。然后,我能想象到他们眼里的我消失了,他们会赤裸裸地从被子中站出来,把零零碎碎的短裤、乳罩、背心什么的一件件往身上套。那个女人甚至会摇着她的光屁股,带着一身精液的气味,走进我那镶了粉红磁砖的卫生间冲浴。她那不太黑的,颜色很令人怀疑的头发就会有几根落在地上或缠在下水口的铁丝网上。她走后的某一天,我会用手指去清理它们,甚至不能肯定那团纠缠的毛发中是否有些落自于别的部位? 不!我不能像个隐形的鬼魂一样,让这一切在我的面前演绎。 我激动地四处张望,寻找一个突破口,这时看见了窗帘。外面显然是越来越浓烈的阳光,把窗帘撑得很薄,看得见织纹的经纬,几乎让人怀疑它会破掉。我几步跑过去,"哗"地拉开厚厚的紫红色帘子,并同时把那层白纱帘一起扯开。(这层纱通常一年四季遮着的,令阳光总是温柔而朦胧。 拉开窗帘后的一切令我极为满意!确实太满意了!猛地扑进来的阳光,吼出了比我所能设想的更大的多的声音。这声音简直就像一顿大棍,打向床上的男女。那男人的一只手臂全伸出来了,(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只伸出几根半截手指。)他将手臂屈着挡在头上,一幅挨打的样子。他的手臂苍白,毫无血色,像一截石膏。我幻想着他的身体一截截遇着阳光,并一截截变成石膏。最后这具男性的身体,就成了一尊毫无性感的石膏像。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那截在被子中的没有变成石膏像的身体。这是具我十分熟悉的男人的身体,有着种种"瑕疵"但十分生动性感。这具肉体并不强健,但生命迹象十分明显。(即使他一动不动)…… 我把头转过去,向着扑进来的阳光,让那些大棍也打在我的头上。 身后开始响起蟋蟀似的声音。他们是在穿衣服。这种声音让我就像是亲眼看着他们穿衣服,真恶心!我打开了一扇窗户,外面世界的噪音就一下子都涌进来,掩没了身后十分委琐的声音。 我在窗口站了足够长的时间后,听到门"嗒"的一声,肯定是有人出去了。我不能肯定出去了一个人还是二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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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