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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29 18:16:27瀏覽1345|回應0|推薦21 | |
壹〉前言 貳〉閱後感想與心得 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岳陽樓,增其舊制,刻唐賢今人詩賦於其上;屬予作文以記之。 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岳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然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遷客騷人,多會於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 若夫霪雨霏霏,連月不開;陰風怒號,濁浪排空;日星隱曜,山嶽潛形;商旅不行,檣傾楫摧;薄暮冥冥,虎嘯猿啼;登斯樓也,則有去國懷鄉,憂讒畏譏,滿目蕭然,感極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登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皆忘,把酒臨風,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時六年九月十五日[1]。 (一)個人接受之深層意義 藉景抒情:敘述天候影響心情。 天候惡劣時登岳陽樓,會產生被貶官離京,緬懷家鄉,畏懼被譏諷的心情,再抬眼望去盡是蕭條冷落景象,定會感慨萬千,不禁悲從中來。天氣放晴的時候登岳陽樓,則感胸懷開闊,精神愉快,光榮與屈辱皆忘的舒暢感受,此種心情真可謂快樂高興極了。 借景喻世:大自然的一切,不論氣候、四季變化,或者月亮陰晴圓缺,一切皆如世情,亦如人生。仕途順遂時被拔擢,仕途不順時則被貶謫,可謂宦海沉伏,無常難以掌握。雖身處逆勢,卻毫無忘卻自己抱負。作者藉文論述以闡明品德高尚的古者擁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胸懷,事實上乃范仲淹藉古以喻己,旨在說明小我對於國家抱負與情懷,已不單純是敘景寫物了。至於「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應是范仲淹對於自己的期望,畢竟要全然地做到如是層次是非常困難的。甚至洞庭湖寬廣,更可視為范仲淹個人胸襟的一種隱喻。 (二)以敘事學解析個人接受 以敘事學觀點切入,包含許多元素,諸如:事件、人物、場景、時間、節奏、敘事觀點……等。[2]在此可以將〈岳陽樓記〉視為一個故事,那麼,它的敘事觀點不是全知全能的角度,而是以「范仲淹」為第一人稱的敘事觀點,且是「作者」本人代入到故事之中成為一個角色,更清楚而言,是作者書寫自己人生故事。雖是書寫自己的故事,但情節中,范仲淹與自己所形塑出來的「范仲淹」一角保持了距離,故事中的「范仲淹」並不是真實范仲淹的傳聲筒,而是一個范仲淹所塑造出來的客觀角色,有角色自己的思想與意識。事件(情節)則是滕子京政事通達、百廢俱興以後,邀請范仲淹為擴建之岳陽樓作記為主。再者,以創作敘事角度觀之,文中「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岳陽樓,增其舊制,刻唐賢今人詩賦於其上;屬予作文以記之」[3]雖不足六十字,然其中已包含許多人物、情節與轉折,足見作者敘事功力深厚。人物部份,文本中作者將滕子京刻劃成為一名積極正向主動性人物,雖他被貶至巴陵為太守,然在其用心經營之下,翌年所有政務皆順、百姓安和樂利、各種荒廢事項皆興辦起來。是以他打算重修岳陽樓,拓展它原有規模。至於范仲淹,則被刻劃成為一名被貶官外放卻仍憂國憂民、有抱負的角色。場景部份對於「岳陽樓」與「洞庭湖」皆有非常清楚明確的描述:「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岳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然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遷客騷人,多會於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4] [1] 王心均、朱桂等編,《范仲淹研究資料彙編(上冊)》(臺北:行政院文建會,1988)。頁209-210。 [2] 巴爾(Mieke Bal)著,譯君強譯,《敘事學敘事理論導論》,第3版(北京:北京師範大學,2015)。 [3] 王心均、朱桂等編,《范仲淹研究資料彙編:(上冊)》,頁209。 [4] 王心均、朱桂等編,《范仲淹研究資料彙編:(上冊)》,頁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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