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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的思緒--------也算是一種情愫
2007/09/01 22:41:45瀏覽489|回應0|推薦0

Jean-Jacques  Rousseau 說:『我只有在走路時,才能思考。停下腳步,我便停止思考;我的心靈只跟隨兩腿運思。』;走路,可以舒緩壓力,放鬆人的心情之外,還可以使人頭腦清晰,進入深度思考,取得靈感。

我在爬山與每日向晚的走路裡,漸漸的感受到其中的奧妙。

我想到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西元18171862)《湖濱散記》(Walden)此書。

梭羅在在瓦爾登湖湖畔悟出了人與時間,永恆與流逝之間的關聯,敞開了自己內心,等待自我美妙生命的到來;他體悟出來,孤獨其實與外在的人際關係沒有必然的關連,孤獨應該用一種超然的角度去正視,用心的去體會大自然中的萬物,去投注想像力與敏銳度,那麼,一草一木就處處文章。

梭羅Walden湖邊,在樹林中,在清明月光下,一個人靜靜的散步,漸漸的有了一個從容不迫地生活,也靜靜的聆聽自己的聲音,也讓梭羅那一顆受過傷的心,在大自然漫步當中治癒與得到平靜與自在、坦然及簡單而不蒼白的自我對話。

經由我現在每天的漫步,我深深感受到,當一個人獨自走路時,他的身心也呈現一種孤獨的自我的狀態。

或許我們都應當在,自己某一個人生的某一個時段裡,去體會孤獨與學習正視孤獨,來沉澱自己的心靈;而假以時日的心領神會,可以使得自己,有一個寂靜的心裡狀態,即使在人群吵雜當中也可以感受到寧靜的心靈美。

而雖然一日日的、漸漸的,我在夕陽下的走路裡,得到一些思索與思緒的沈澱,卻也引發一些過往,從來沒有去回憶與思想的往事。

今天向晚的走路,首先,一面觀察四周的景色,一面唸著《心經》與《大悲咒》,心中一面深深感謝著,多年前參加埔里寺院的「教師佛學營」;在那兒一個月裡,我學習到許多關於佛教與佛法,我會自己作「早課」與「晚課」,我會背《心經》與《大悲咒》及部分深奧的經書,我還學會了少林「易筋經」----

可以說,那是我生命裡的一個「殊緣」,因此,我深深感恩!

而後,抬頭看到天上的飄流的白雲,不知怎的,突然心底爆出一首經年沒有唱過的歌曲-----〈問白雲〉,這是隔壁一個大姊姊,在我6歲時教我唱的歌。

這大姊姊教我唱會了幾乎是,所有的國語老歌,從「女兒圈」到「露珠兒」,從「昨夜你對我一笑」到「八個娃娃」、「神秘女郎」------

想到這位姊姊,連帶的想起她的哥哥。

這位大哥哥,在政大讀大三的他,學期中幾乎是不回家的。

有一次,在我國中一年級時,大哥哥回家了,到我家來看電視,正好預告影片是〈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兩個相視而笑,在他的笑裡有著驚訝,可能是訝異於小女孩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其實大哥哥哪兒知道,雖然是才一年級,我卻已經天天捧著《徐志摩文集》背,看的是《許地山文集》與胡適的書;那一些五四時期作家的文章,是我的最愛。

當然,也有灰色色彩的書,比如《野鴿子的黃昏》等這些超過我年齡負荷的書籍,使得國中時期在灰暗的「少年維特的煩惱」裡。

大哥哥使我記憶深刻的,是他的眼神,神秘而炙熱,沈默而靈活。

那一次的心領神會之後,他每星期都回家,使得伯母驚訝兒子的改變;我知道大哥哥為何每星期回家,只是我有「情竇初開」嗎?

大哥哥回到家,我一定知道,他總會大聲唱著「我一見你就笑」或是劉家昌的「天真活潑又美麗」;

然後,在他媽媽嫌吵之中停止--------

與大哥哥的默契,竟是兩個人從來不說話,他只是靜靜的在我家陪我,有時與我二人唱,有時一起靜靜的看電視。

這樣的不說話,沒有紙條傳情,沒有約會過,沒有牽過我的手,也沒有任何表示-------

一直到,一直到他畢業後,在家人安排下到日本留學;

而一年後,跟著父親的調職,我也搬離了童年居住的地方。

從此,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多年前,在機場,我要往夏威夷,坐著與朋友聊天,一面等時間入海關。

但是,感覺對面有一雙眼睛,正在直直的定看著我。

是神經過敏嗎?

遇到熟人嗎?

定睛一看,天啊,是大哥哥!

除了眉間多了幾條皺紋之外,還是保持著年輕時代的身材,有著只是屬於中年人成熟的特別韻味。

不變的,還有那會使人融化的炙熱眼神。

臉都紅了的我,一面回應朋友,一面回視他的眼睛;

那眼睛,正溫柔的,問我:『小女孩,你真的長大了!妳可好嗎?』-----

是的,我早已經長大,早已經是人婦,早已經是人母。

而經過20多年的不見,糟糕的是,我早已經忘了你啊!

還有那14歲時清湯掛麵的我,現在留著長過胸部的長長直髮,你又怎麼認出我來的?

大哥哥你住在哪兒呢?

你過的可好嗎?

你有幾個小孩呢?

你過的幸福嗎?

我在心中問了一堆問題,可是,我們卻連動都不動!

得去搭飛機了,朋友拉著我走;

我向他輕輕一鞠躬,轉身就走,把那曾經忘不了的眼神,拋在腦後。

像小說一樣的情節,就這麼樣的發生在我身上,而我竟然讓一切都過去!

多年後,突然在散步裡想起來;

我一面走路,一面問自己「為什麼?」---------

只因時間緊迫,只因不知道當說什麼,只因一向不採取主動,只因童年的眼神我已經忘記,只因是過去而不曾悸動,只因太過驚訝,只因他怎麼還是這樣---------

太多的意外與錯愕,造成彼此的再一次緣愆!

唉,走路,真的使人頭腦清晰,清楚到許多忘記了的人、事、物,竟然都在一步步的步伐中出現。

孤獨,使人發生不可思議的事啊!

而我只能,靜靜的接受,默默的承受。

也許,也許在每一個起心動念裡,終有可以自己尋繹出背後意義之時吧!

梭羅是一個大自然哲人,而我什麼都不是啊!

而我呢?

我只能期待與誠實的面對自己。

 

 

附記:感謝「絲柏客」寄來關於「走路」的資訊。

           感謝「攝影達人」與我分享梭羅的心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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