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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27 21:28:40瀏覽1049|回應3|推薦5 | |
「嘿!你的blog差不多半年沒更新了。都幹什麼去了?!」老大問。
「沒幹什麼啊!江郎才盡」我逃避問題的隨意回答。 「少來了,對於本來就沒有的東西,何來耗盡呢?」老大歪著嘴惡狠狠吐出話來。 我只剩下苦笑,是啊,的確如此。但是為什麼以前可以書寫呢?我歪著頭赫然想起昆德拉的空洞笑聲,跟老大的惡言一搭一唱:那不過是抒情而已。 跟那些恨不得把整瓶香水都倒在麵包上的浪漫派差不了多少。難怪每次看自己的文字,都有某種特別的羞愧感,不是因為內容或書寫技藝,這些連同才能一起,本來就跟我無緣,比較像是在陌生人面前寬衣赤裸身子的羞愧感,而這身過於臃腫的軀體,從來也不曾令我驕傲過。 一直不明白書寫的這種羞愧感來自何處,老大用略帶嘲諷的口氣說:「那是因為你真誠嘛!」坦白說,這兩個字從老大的嘴巴吐出來,一點恭維的意思都沒有。 面對每次的書寫,不管是交功課、想討人歡欣或是被文字迎面撞上,就會像聽到鈴鐺的狗一般,自動地打開書櫃,拿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一遍又一遍地讀,甚至背誦,與其說是想逃避書寫,更像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其實無話可說的膚淺,除了抒情。閱讀昆德拉,會帶來特別的清明以及過於清明而造成的疼痛,一種自虐式的快感。 「抑或是討厭抒情,其實是討厭自己吧!」老大意味深長的說著,然後低頭閃過流星般閃過頭頂的昆德拉,吐出來的煙圈依舊自在地安步上飄。 直到今天,老大提起我半年沒更新blog之後,我才像在昏暗的審問室裡一邊被檯燈照著眼睛,一邊被審問人員大聲喝叱般,忽然接通了線路。「我…,我… 什麼也沒做,人…人不是我殺的…。」抱歉,接錯線路了,應該是「我好像也至少半年沒有唸完一本書了!」雖然如此,但書卻也一本也沒有少買,只是讓它們躺在 一邊惹塵埃。 「喂!你ㄇㄚ幫幫忙。」替我買書又專程拿書給我的肥仁像檢查違禁品般在我房中翻箱倒櫃,右手拿著《偶像的黃昏》說「這本書你不是早有了嗎?」 「你懂什麼,不同版本啊,那是新的翻譯本。」我一副教訓小孩不懂事的模樣,洋洋得意。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跟著肥仁伸出左手,手上拎著另一本一模一樣的《偶像的黃昏》,「小的完全分辨不出這兩本有什麼不一樣啊!」 一擊中的,一箭穿心,我就這麼被釘在牆上,口吐白沫。耳邊響起出如同電視劇的OS「又來了,這個月第二次了。」 現在,我半年沒有更新blog,也幾乎是半年沒有讀完一本書,雖然不知道因果關係,這半年來還有什麼鬼怪行徑嗎?腦袋如同電視被打開一樣,聲音和 影像嘩啦嘩啦的像廢土般一湧而出。半年來的晚餐一直都是家門口便利商店的便當;半年來的手機費用都在88元的基本費以下;半年來都在電視前睡著而早上醒來 看著某條新聞竟有失聯已久之老友的熟悉感;半年來沒和人吵過架(這樣不挺好!);半年來沒有掉過眼淚(這真的只有半年而以嗎?印象中,前一次好像是兩年前 看《一公升的眼淚》的時候);最重要的,半年來沒有對走過門前的女孩吹口哨的衝動。 隨手翻開記事本,過去的半年一片空白,沒有約會,沒有要趕的電影,像小孩一樣乾淨的什麼都沒有,像孤島般的荒蕪。啊,唯一留下來的,是我的腰圍,像年輪。 好久好久不讀書!?一是年老,或說衰老,一是絕望,或說被擊敗了。對世界乃至自己的人生毫無期待。一種世界於我無關的自然狀態,只剩每天照例升起的太陽、濕冷的風,和無色無味的空氣。我默默的點了一支煙。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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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