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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12 11:00:38瀏覽1292|回應1|推薦4 | |
每個寫作的人總是沉陷在「我寫的東西到底有甚麼意義啊」這樣的問題中,難有例外。我想那是因為寫作基本上是個面對自我的極孤單又常令人痛徹心扉的行為。白紙如明鏡,美麗與醜陋都無所遁形,有時是自己有意識隱藏的,有時則是連自己都沒見過的,忽然跑出來嚇人,也嚇自己。
沒有端詳過自己的脆弱,沒有自我懷疑,寫作將不可能。 我開始參與社會運動的時候,是希望在生命中,在我所生存的社會中投注意義,對抗那種自黨國時代開始戒嚴時期以來的種種壓抑、蒼白與退縮。 然,社會運動這個實驗在我的生命中,看來是失敗了。 交換的,是我這十多年來的無意義的活著,找不到出口,看不到未來 然後我看了很多很多的NBA、MLB,很多很多的日劇和電影,還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寫了很多很多沒談不上意義也什麼內容的文字, 像嘔吐,只是少了吐完之後的清爽 我想或許不是社會運動失落了,只是我在其中被打敗了吧 才能不足。不夠堅強。 這幾年我開始慢慢相信或者說說服自己「會不會塵世原本就沒有意義啊」! 我們不過是自己挖洞自己跳罷了。 又或者,像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狗。 我這麼想完全不是追逐甚麼後現代的虛無或狂歡 而是認清自己不過是滄海之一粟,既不必要也扛不起「意義」這般千斤重擔 肚子餓了 就吃飯,累了就休息, 有話就說,或塗塗寫寫,無話就看看世界聽聽人聲鳥語 日常生活瑣碎無意義的片斷是我們唯一的立足之處與地平線(horizon) 又或者,這就是我們僅有的意義。 這讓我想起Wim Winders的電影《慾望之翼》(wings of desire),生活在永恆、一目了然的世界中的天使,最後選擇下凡,帶著會流血會生老病死的肉體,冒著無法溝通以及只能祈求緣分方能邂逅愛情的風險,只因為不安、遺憾、苦痛、無能參透天機以及無意義,就是人的內核。 也許這又是我的另一輪的生命實驗,儘管前途未卜。 後記 寫完之後才猛然想起被武俠小說寫成陳腔濫調的佛家語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檯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是為結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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