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故事】蝸牛式的愛情

你問我那些不相見的日子，妳如何度過？我笑笑，那彷彿是久遠的事了。

那年你說我們不合適，我就懂了。不多說，立刻『轉身』而走。淚在臉頰、心在啜泣著，連腳步都是如此沉重與難舉。只因你母親對我有偏見，只因我這不良於行的雙腳，註定一輩子要孤單和寂寞。

最怕別人說：『好好的女孩子，就是那雙腳．．．』接下來的話我從不敢放在心上，也不讓此話入耳，這麼多年了我早已訓練自己不讓別人再傷害我了。桌上的咖啡已涼了，彷彿是那年我的心一樣，由熱漸涼、由涼漸冷、由冷至冰。這家店已換過許多老闆，也改開過許多不同的店，好像人生，許多人在生命中來來回回，但，始終沒人能停留長久。

你抽著煙，那熟悉的味道還在空氣中瀰漫著。你說這些年來你過得並不如意，孩子、妻子、工作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來。而你仍夾在母親與妻子之間，我十分訝異和不可置信，她是你母親看中的好媳婦，而我是這場愛情遊戲的出局者。

看著你頭髮都白了，彷彿經歷一場劫難歸來似的，疲累和倦怠。台北的街頭依然車水馬龍，你說等會就得走了，知道你一定有許多話要告訴我，然，時間不對了、身分不對了、連情感還是以前的嗎？我不敢問。

世貿電腦展就要結束了，而我們就是在這樣的契機下認識。愛情和現實、感覺和理想，到底哪個對婚姻比較重要？對未來夫妻共同的生活哪個幫助較大？我不禁懷疑和不解。你選擇了你母親喜歡的，而今她們仍舊出問題，可是你卻無法和妻子同 一條心，連理解都困難。

你離身後，我自己才喘了一口氣。這段情感我竟自己暗暗背著這麼多年，讓自己活在哀傷痛苦的情緒感召之下，你比我想像的還懦弱，幸好當初我的『轉身』離去是對的，可惜的是讓這麼不值得我用情如此深的男子，藏在我的心不斷傷我拉扯我。當下，我立刻脫下那年你送我的定情戒子，往垃圾筒一扔，暗笑自己怎成長著這麼慢呢？

文2003/01/03 ，06/13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