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故事】夜之後
不知從何時已學會了這樣徹夜不眠,躺平逐漸天曉,無法夢中,反倒一顆顆淚水延腮邊而下,哭過太多懶得擦了。為何一點滴的抉擇就足以慌亂腳步呢?
牆上鐘走停在兩點十分,是夜正濃還是心情正低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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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快樂是什麼?」妳問。 「快樂嘛--」我拖長了聲音,以便選擇適合的字眼。「快樂,本來就是很難講,怎麼說呢?」
妳甩甩頭。 夜還正無長,是一生一世的夜,這麼晚了,還有人為了生活在拼命,而心中的不愉僅是白天令人失算難過的事,這又算什麼呢?
「妳為何常是快樂的?」妳回過頭問我,我笑了笑,這種笑姿是內心還是習慣?妳繼續說:「這和妳的信仰有關嗎?」我仍是笑,這條路太長了,每一句話、每一個轉身的動作都是夜裡最清明的。
「今天怎麼了?」我問。 「也沒什麼?不快樂嘛!」妳也笑笑地說。「反正都過去了。」這笑是沈重的,我想。
很多情緒原是存在,是我們抑制它還是不驚覺呢?到處是埋伏,太不小心了。這夜是長亦是短?這路是大喜亦是大悲?妳、我笑著,捧腹大笑,也好,是不是不快樂之後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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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憂傷不是自己所選的嗎?離開、親近怎麼就成了一向決定呢?少的是什麼? 快樂、不快樂之間又隔著什麼呢?容身所寄經常喘不過氣來,而這情緒有生之日要過到那個階段?多說一句話都似乎宣洩。逐漸散去的情緒像體溫,是無法控制的。
黑暗中也許該有個方向。 痛極後反轉平靜。 淚水停腮邊尚未乾,久了自己會消失。
在飽含著露點與隔夜溫馨的清晨,我醒了。
Ruth 2004/03/10 【十八歲時的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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