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giveness Liberates and Restores:

The Freedom of the Christian

according to Martin Luther

ROBERT KOLB

今日社會很難把「稱義」和「饒恕」與上帝為人類所設想的連在一起。然而，

罪並不因此就銷聲匿跡。路德將「饒恕」放在人類復原的中心，聖靈饒恕的行

動之於基本生命不僅在個人本身，也在教會。上帝的饒恕行動使罪人自由，恢

復其價值與尊嚴，是全新的創造，使濫用人性的罪所產生的虛無轉變為創造主

眼中應有的人類生命。

※ 罪人得自由的饒恕（又譯赦罪）

基督的赦免使悖逆的人類從罪的內外桎梏中解放出來，無論他們是刻意違抗還

是身不由己。路德說，就與上帝的關係而言（這是人類生命的基本定位），上

的兒女「完全自由，是萬有的主，不受任何支配」。就與其他人類的關係而言，

他們是「應向所有人盡本分的僕人，受所有人支配。」這反映了上帝要人彼此

相愛，彼此服事，也是上帝要人類擁有的自由。

人類自由的源頭在於基督的復活與生命，這給了上帝的子民真自由。路德說，

他不受君主轄管，卻受魔鬼的權勢奴役，被定罪以致於死。這意味著他承受上

帝的忿怒，無權擁有世上的安舒。然而基督的死與復活代替了那些「暴君與獄

卒」的位置，「使我們自由且得以重得天父的恩寵與恩典」。

路德主張，唯獨信心可以使人稱義、自由並拯救人，因為信靠神的話語帶來基

督的好處，使信徒自由，不再受任何事物轄制。

信靠上帝就是，認定靠著基督將罪人的罪擔負在自己身上，上帝重新在罪人生

命中作主，將受洗之人的罪埋在祂的墳墓裡，使他們在基督裡復活得新生。

路德將信心描述為親密關係與新郎與新婦所享有的經歷。他將上帝與人的關係

比作新郎與新婦的美好隱喻。路德把信仰描述為親密關係，神人共享新郎與新

婦的經歷。他用了中世紀特定靈修作家的言語，說信仰是「靈魂與基督合一，

正如新婦與新郎合一一樣」。改革者發展出「喜樂的互換」的形像，亦即罪人

的「罪、死、毀滅」與基督的「恩典、生命、救恩」互換，兩個合一的個體始

終是涇渭分明的人（位格），卻又共享一切所有。這種合一把罪傾倒於耶穌身

上，以公義使祂的新婦（亦即罪人）容光煥發；合一使新婦從罪與死中解放出

來。

如此得自由不僅給予人與上帝有關係的新生命，也讓在基督裡新造的人得到上

帝原初所設計的人類生命。

路德的論文《基督徒的自由》不單單是討論信徒與上帝的關係而已，同時也討

論了這關係在我們與他人的關係的人性實踐中意味著什麼。該論文開宗明義指

出：「我們是最自由的君王，也是永遠的祭司，這遠比當君王來得棒多了。」

祭司不再掛記自己的關注。他們「配得在上地面前為他人帶求，並彼此教導屬

天的事物。」信徒的罪既已得潔淨，不再受其轄制，便將生命順服基督。雖然

已蒙赦罪得自由，基督徒無須靠行為稱義，卻有必要放下自己的自由，去服事

他人，待他的鄰舍如同基督待他一樣。這就是以愛實踐自由。

※ 饒恕（Forgiveness，又譯赦免、赦罪）界定了我的身分

我明白自己是蒙赦免的上帝的孩子，因為上帝賦予我新生，我本身不按上帝牌

理出牌的悖逆慾念、罪惡感、羞恥心、自卑感、仇敵的控訴、貼標籤、使我遭

社會唾棄，都不能界定我的身分。上帝赦免的道才真正界定我的身分，使我成

為造物主眼中最有價值的人。慈愛的天父犧牲了祂的獨生子，將我界定為注定

一生在救主裡得剛強的人？

許多人陷於罪惡或絕望中，無法自拔，甚至因為自己的錯而愈陷愈深。他們無

法改變他們對自己和他人所造成的傷害。幸好上帝可以。捆綁著他們以致於生

活中心錯置的悖逆天性，唯有上帝的能力能改變。唯有上帝重新創造的道可以

重新改寫他們為罪人的過去。故此，赦免是新創造的行動，藉由上帝在基督裡

的新生命之應許而完成。這應許本質上開始了新生命，將過去埋在基督的墳裡，

使上帝重生的兒女死而復生，讓他們能過嶄新的生活。

※ 饒恕界定了我和他人的關係

路德區隔了人類生活的兩個面向，兩種真正人性化或公義的形式，但他從未將

這兩種公義一分為二。就與上帝的關係來說，饒恕重複了上帝在太初的行動。

當基督吹氣在門徒身上，赦免了他們的罪，差他們進入這世界時，祂為自己創

造了一群新的子民，正如起初祂吹氣在塵土上，造出人類一樣。路德說，饒恕

和攔阻罪行是全教會、也是每個受洗基督徒的使命。改教者路德也堅持主張，

每一位受洗的信徒都蒙召將上帝的赦免傳給他人，與他人的互動關係上，也要

將饒恕身體力行。

饒恕自然反映出上帝之愛的一部分，上帝重生的兒女、上帝新的子民的生活方

式中都有這樣的愛。

饒恕的意義不單是遺忘或忽略人家的苦待。饒恕是承認哪裡不對，並認真加以

看待。我們認定美好生活的界限，也認清這些界限遭破壞，卻不讓這些界限界

定我們與那些苦待我們的人。在墮落的世界中，我們恢復反映了伊甸園和睦秩

序的屬神關係。

當我原諒那些苦待我或冒犯我的人，我就是放自己自由，不受傷害我之人的煩

擾。想報仇的欲念、縈繞心頭的錯待使我受捆綁，被自己遭受的傷害轄制。饒

恕使人得自由。我不再讓敵人左右我的想法。冤仇到此為止。以基督為主是有

辦法饒恕的必要前提。

饒恕那些傷害我的人就是把和自己想在生命中作主的欲望交在上帝手中，將對

方的罪置於上帝的權柄與能力之下，而上帝則讓萬物煥然一新，包括破碎的人

類關係。詩篇作者正是如此做的。不這麼做的話，會因對方在心中陰魂不散而

受折磨。

當我是需要被原諒的人時，路德在《教義大問答》中所提出的「彼此饒恕、寬

容並幫助」的實踐行動也需要上帝特別的幫助。領受饒恕是宣告我們仰仗他人

還有上帝，同時也暴露了我們的脆弱、我們受譴責是公平的，以及我們靠自己

行使人類責任，卻一敗塗地。罪人想依據他們的功績受審，領受饒恕卻是將自

己交付在別人手裡，也就是看他們肯不肯憐憫你（看人臉色？）。因此，我們

寧可找個彌補的方式也不肯被饒恕。此舉固然沒錯，卻無法使破裂的關係復和。

可是饒恕有辦法。

在人際關係互動上，饒恕適時現良好關係的關鍵。在廿一世紀，若要培育正確

的基督徒生活，就不得不教導信徒如何發揚饒恕，一舉一動都要活出蒙恩的上

帝兒女的樣式。因為那些傾聽基督原本應很自然接收的，並不見得很自然地湧

自我們的心頭。然而，基督聲稱為祂子民之人的最大特色，饒恕名列其中。路

德認信饒恕以重新建構他們的生命，如同上帝在基督裡赦罪的道已經改變了他

們看待自己及看待世界，還有看待上帝的方式。這正是因信得生的意義：蒙赦

免，得自由，可以作個正正當當的人。

大綱

ROBERT KOLB 寫了一篇專文，論馬丁路德的論文《基督徒的自由》（The Freedom

of the Christian），題為《饒恕的功效：使人自由並復原》（Forgiveness

Liberates and Restores）。Forgiveness 的譯法有兩個，一個是「赦免」或

「赦罪」，是上帝對於人的層面；另一個則是「饒恕」或「原諒」，是人與人

之間的層面。

何以赦免∕饒恕能使人自由？這就要先從馬丁路德的改教主張「因信稱義」說

起。他主張人是憑信心而不是靠行為得救進而稱義。一旦相信基督信仰，就是

相信基督在十字架上為罪人受死，就人與上帝的關係而言，罪人的罪蒙赦免，

得以與上帝復和，得享天父的恩典，得自由而不再是罪的奴僕，因為基督的死

與復活而得到上帝所要我們原初所擁有的新生命。然而，另一方面，就人與人

的關係而言，上帝也要我們作義的僕人，放下自己的自由，以愛彼此服事，這

是上帝要我們在基督裡擁有的自由。同時我們也要推己及人，主動饒恕那些傷

害我的人，使破裂的關係復和，如此才能不受仇恨支配，同時能享有真自由的

生命。

※ 界定自己與上帝∕自己與他人的關係（復原，restore）

當我明白我是蒙赦免的上帝的兒女時，我的身分就有了完全不一樣的定義。無

論是來自自己或仇敵（撒但）的控訴都不能影響我生命的價值。上帝赦免的道

重新改寫了罪人不堪的過去，使他們成為蒙恩的聖徒，展開嶄新的生命。

因為上帝以饒恕賜我們自由，我們也要去饒恕那些不可愛的人。饒恕是自然反

映出上帝之愛的一部分。饒恕使人得自由。我不再讓敵人左右我的想法，不再

讓仇恨轄制我的心思意念。

以基督為主是有辦法饒恕的必要前提。在基督之下的真自由中，饒恕是實現良

好關係的關鍵。若要培育正確的基督徒生活，既已蒙上帝赦免，就該活出上帝

蒙恩兒女的樣式與──其中饒恕尤以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