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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09 22:19:08瀏覽2539|回應1|推薦50 | |
似乎喜歡這個系列的人不多? 寫得有點意興闌珊,看的人少了,今天又太累,就只貼一部分,周末可以多睡一點,星期天繼續與鍵盤奮鬥吧。
去那些不正當的場合,心思難免有些蠢蠢欲動。 連續好幾天,或者可以說好幾個禮拜,學長在醫院泡妞忙得開心,出院後又在暗示那些傻氣的小護士,意思是今後還要與她們重溫舊情,他故作糊塗,骨折的腳一好,就連忙四處劈腿,忙得不亦樂乎。 但這時靜夜裡面對孤光一片,望著台北的夜生活,觀察花心的男人如何利用手腕與個人優勢,學著學著,我卻又有些後悔了。 我知道,學長和自己是不一樣的。 學長永遠在遊戲人間,從他一個月前摔斷了腿,人剛好了就馬力全開去把妹,這是一個屬於浪子的奔放世界,無論是阿關、阿香、小護士,或者是其他的女孩,只要胸脯夠大、腿夠長、人夠放蕩,在他眼底都是短暫時間內可以盡情追逐和上床的好對象。 惟一可以慶幸的是:阿美是飛機場,上不了學長的美人榜。 我知道,我永遠無法成為學長那樣的男人。 那晚,我踱出了巷弄,步上了大道,慢慢向光影燦爛的台北市區走去。 台北就是不一樣,同樣的夜色,這裡的七彩霓虹就炫目得很,也絢麗得多,就算這兒的天地到底是經過聲色犬馬的污染,可是經過男男女女匯聚的夜店和PUB,我明白自己不會成為他們之中的一部分。 夜生活,糜爛而看似不需要太多責任,事實上,不願負責的都是那些人自己。 四周的景物,大廈高樓、轟鳴車流、人潮喧囂,都構成了台北的夜;男人多是休閒自得的,一臉的雅痞味道;女人多是濃妝豔抹的,沒有一點亮眼。 我很想念以前的阿美。 那樣粗魯、兇悍、卻顯得單純可愛,忽然回憶起對於阿香的印象,這時我纔發覺:原來,阿香有點像她。 不是外表像,而是內在的個性。 然後,我又回憶起她那內八字的誘人背影,可是阿美走路的方式,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隔了幾天,去學校上課的時候,還在思考這些無聊的問題。 沒見到阿美,使我憂鬱。 沒見到阿香,讓我放心。 沒見到學長,特別是周末的隔日,他可能蹺課的原因,大概是還埋在某個美女的被窩中,或許點名的教授也早就習慣了。 直到出了視聽教室,也沒有見到一個像樣的女同學,我正遺憾一整天沒有美女可看時,迎面走來了一個女生。 當我接近她時,眼睛都看直了。 想不到在這個無聊的下午,就在學校這樣單調的地方,竟有如此佳麗。 在我的想像中,美女多半得長髮飄飄、挺胸收腰,走路好像踮起腳尖漂浮著,這種女孩通常是藝術系的學生,或者是懷抱浪漫、極度感性的女人,打扮得極度有夢幻特質,艷麗點當然也不錯,就怕妝扮太過於浮誇華麗,反而顯得庸俗一些。 學長對於美女的評價是:「她們大多表面高傲、内心卑微,只要能征服,往往是感情的奴隸,爲感情愚昧地獻出一生。」 那時我問:「學長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他敲了我的頭,不屑地說:「你白癡啊?這種纔是男人真正要把來當女朋友的典型,夜店的辣妹也就玩玩,PUB的台妹頂多睡幾天,那種隨便跟誰都能上的女人,哪能長久啊!」 「那怎樣的女人纔能跟男人長長久久?」 「長髮的女人性格浪漫,你要挑那種氣質溫婉、雙峰美好挺的,那樣心胸纔會開闊!長髮和大胸部是第一個重點。平胸的女人,通常脾氣不好、『心胸狹隘』這句成語怎麼來的?肯定古人研究過了,反正身材單薄的女人離遠點,那種連自己也不會照顧的減肥狂,哪會好好服侍男人的嘴和胃?」 「氣質溫婉?那要怎麼分辨?」 「就是抿著嘴笑得好看的女人,不過這也得注意,你看那種見了男人都不會笑的女人,我敢打包票,十個有九個都是保守派,這種清冷的型比較潔身自愛,不會亂來,也很難泡到。」 「那對男人笑的呢?」 「平時笑而露齒的女人,性格隨便又好相處,想要搞一夜情,儘管去搭訕逢人就張嘴笑的,百分之百可以上。」 回想起學長的描述,阿美非常符合「平胸、短髮、保守派」的說法,可是她交往過那麼多男朋友,準嗎? 拋開對於阿美的眷戀,我遠遠望著正面走來的美女,努力搜尋記憶中的學長《箴言錄》。 離遠時看不真切,只覺得她身材婀娜,頗有風情,等走得近了,看清長相時,我一呆,随即打算馬上避開,暗自想道:這個美女竟然是阿香!狹路相逢,快閃! 只有廿歲的阿香,身段優美,齊頸短髮,明顯去修剪得更短了。 那張臉當真是豔若桃李、冷若冰霜,她應該沒有化妝,但我不太確定,畢竟現在的化妝品都很神奇,裸妝化得就像沒有上妝一樣自然,但那棱角分明的紅唇、高聳的胸脯、緊而貼身的牛仔褲,則更惹人遐思。 那胸脯好大呀,跟阿關的的差不多,比阿美的A罩杯強多了,要是能摸摸,或者親兩口也不錯,男人的口腔期會如此漫長,都要怪現在女孩的發育如此良好。 當然,阿美例外。 一個多月之後再見到阿香,我忽地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她穿著洗得泛白的淺藍色牛仔褲,普通的米色長袖襯衫,氣質高雅地娉婷踱來,那走路的姿勢也是搖曳生姿,給人一種美感,腳上的休閒鞋踏著內八字,這一切不禁讓我懷疑,難道她真的如學長所說,可能沒碰過男人? 所有的男人,對會有這方面的幻想。 我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愣愣地盯著她看,剛開始阿香還沒有注意到我,而當她的視線一轉時,正好跟我對視一下,發現我的存在,她不由得皺了下眉,别過目光掠了掠短髮,快速地往旁邊走去。 當兩人擦身而過時,我扭過頭看她,阿香也轉頭瞥了我,見我還是這副發傻樣子,瞪我一眼,哼了聲:「色狼。」 色狼? 我還沒醒悟過來,心道:她在罵誰呢?這裡還有别人嗎? 我轉過頭去看,果然見阿香的身後幾公尺外,有個男同學追了來,一邊跑一邊喊著:「阿香,等一下,我找妳有事!」 我心想:原來是罵他啊?既然這傢伙是色狼,身為一個有正義感的好男人,可不能袖手旁觀。 我跟了過去,想要看看事態的發展,眨眼間、那個不認識的男同學已經追上了阿香。 阿香回頭見到是他,雙眉都皺起來了,並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那人跑在前面攔住她,說道:「英國文學報告,妳跟我同一組的,怎麼老是不理人呢?」 阿香後退一步,冷冷地說:「讓開,國貿系那麼多同學,幹嘛偏偏找我?」 那人厚著臉皮說:「我總看妳一個人,過兩天要交出去,正巧我也沒寫完,下午一起來我家研究好不好?」 阿香冷笑兩聲,一揮手,說道:「我沒空,而且報告上星期就寫完了。」 那男的愣了一下,又笑著問:「我不知道要寫哪個主題,不如一起喝杯咖啡,教教我吧?」 阿香一臉厭煩,似乎在找理由來擺脫那個討厭鬼,見這傢伙不讓道,乾脆胸脯一挺,指著我說道:「我跟他約好了,沒空。」 一瞬間,阿香就扭腰跑到我面前,轉個圈,拉著我的手臂就走。 我明白該自己登場了,於是也沒說什麽,只是深吸一口氣,挺胸昂頭,嚴肅地瞄了眼那個國貿系男同學,讓阿香挽著我的手,炫耀似地一起離開。 偷偷瞟了眼阿香,美女的臉上仍然沒有笑容,但看得出,她對我可能已經沒有敵意了。 我知道阿香很難哄,她是國貿系的,在學校也很出風頭,參加過不少社團,口若懸河的模樣我也見過,學長曾說:「要對付一個聰明的女人,就必須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等她發洩一通不滿後,再表現男人的溫柔體貼。」 於是,我悄聲問道:「妳不是兩個星期之前,就在研究那篇報告?」 阿香鬆開我的臂膀,飛來一個白眼:「我沒寫好,你來我家幫我看看,上次那幾本書,我還沒有還給圖書館。」 我一愣,見她也不多說什麼,就乖乖跟著她過去了。 阿香的家,和上回見到的一樣老舊灰暗,午後溫暖的秋陽,從防盜鐵窗投射進來,將她的臉氤氳成一片金色的朦朧光影。 阿香上次那麼揍我,或許是發洩心中的苦悶,雖然學長沒講過他們的隱私,可是看阿關的態度,還有阿香念舊的模樣,說是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我根本就不相信,畢竟學長正式承認的女友,也只有阿香和阿關兩個女孩子而已。 坐在她家客廳的塑膠凳上,這回沒有及膝裙的春光可以看了,阿香穿的是合身的牛仔褲,沒戲唱了。 根據學長這段時日對我的啟發與教導,穿著長褲的女孩不能惹,上次穿裙子都打得我無力躲避,阿香這樣兇巴巴的女生,肯定早就預防我再度偷看,那這次來她家,豈不是真得乖乖幫忙寫報告? 此刻,我正經危坐在廉價矮凳那兒,思緒萬千。 「你在想什麼?」阿香忽然問我。 「嗯……」我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上次……真的很對不起。」 阿香瞄了我一下,不以為意地說:「痛一回,學乖了吧?」 「……嗯。」我乾笑兩聲,勉強點了點頭。 自從被阿香打了之後,我思考了許久,天天見到學長都不敢說,畢竟是調戲他的女人,可是看學長繼續流連花叢,他並沒有斬斷了同以前的那些相好的來往,連阿關也沒放在心上,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們都愛他愛得要命? 就在我細細回想這些瑣事時,阿香倒了杯冰水過來,秋老虎作祟,十月初的台北還是很熱,來杯涼的也好。 這次阿香挑的主題,是英國有名的文人故事,無論是吳爾芙(Virginia Woolf)、她的姊姊、還是她們的交友圈,都是超越一般人想像的複雜精彩;譬如「葬花(bloomsbury)」這個團體,文學家之間的同性戀情,或者藝術家之間的換妻過程,都充斥著愛情的破滅、無奈與荒唐。(詳細故事描述請參照我關於女人與藝術(二)女人看待戀愛:同性戀、雙性戀、異性戀幾個系列網頁:http://blog.udn.com/rosylovesyou/315928) 與聰明的女孩進行思想交流,談出更多的火花,如果是單純聊天或分享經驗的話,扯一、兩個單純閒聊的男女主題也無所謂,但是和腦筋優秀的女孩來往,或者與沒有腦子的女生在一起,就意味著失去了許多的交往機會…… 或許,阿香屬於前者,而我喜歡的阿美,則是讓人遺憾的後者。 阿香忽然問我:「這些英國人真前衛,女的有了丈夫,怎麼能接受不同的情人呢?」 我隨口回道:「她們是過來人,按理說,應該更懂得性愛的樂趣。性愛,性愛,沒有性哪有愛?」 「真的?」 「女人可以接受『有愛無性』,但是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這就是伴侶或夫妻出軌的原因之一。」 「相愛……就一定得上床?」 「也不一定啦,以男人的觀點來說,不上床就很難去愛了。」 「男人都這麼想嗎?」 「大概吧,一對情侶,就如同H2(氫)和O(氧),想結合成水,如果沒有來電,電解就無法合成了;反過來說,如果夫妻生活就像是平靜無波的水,只要忽然跟別的物質來電了,也就會立即分解。」 阿香微笑道:「沒想到你能用化學原理講出這麼有哲理的比喻。」 我對自己的中學理化成績非常自豪,能夠賣弄的場合,就想多抒發兩句,於是繼續說道:「東方人的社會,對女性的要求還停留在『忠貞』的概念上,婚姻其實是社會契約的一種,不一定需要是理智成熟的決定。」 阿香又問我:「像是吳爾芙的姊姊那樣,你覺得她的心態如此?」 我聳聳肩:「為愛瘋狂,昏頭昏腦地結了個婚也沒有什麼不好。」 歸根到底,古往今來一切女人都還是想做「壞男人的最後一個女人」。 但我要告訴所有的女人:壞男人永遠少不了女人,他不會記得中間經歷過幾個,頂多對第一個有點尷尬的印象,對愛過的有些特別的感覺,除非進棺材之前這個壞男人還能「起立」,否則誰也當不了他最後一個女人。 一生只談一次戀愛是最好的,經歷得太多了,會麻木;分離多了,會習慣;換戀人多了,會比較;到了最後,無論是誰都不會再相信愛情。 談過太多戀愛,很多人就會自暴自棄,就會行屍走肉,就會與不愛的人結婚,就選擇這樣過了一生;以我來看吳爾芙的姊姊,她周旋於丈夫和情人之間,對於男同性戀的伴侶也能放開胸懷去接受、去諒解、去包容,這樣的女子真的很特別,我認為她非常勇敢,甚至敢於用愛情去挑戰社會道德,在那樣的時代,也算一名奇女子了。 當我把這些想法告訴阿香的時候,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瞧著我,最後說:「沒想到啊,你也能說出一番道理。」 「還好吧,就隨口胡扯了幾句。」 「你很懂得愛情。」 「可惜沒有女孩子懂得我。」 「不會啊,聽你這麼說,我……」阿香停頓片刻,柔聲問道:「你還想著阿美?」 「嗯。」 阿香一對烏黑的大眼睛,凝望著窗外天空中飄蕩的浮雲,隱隱有些憂鬱。 我望著她,忍不住問:「妳怎麼把頭髮剪掉了?」 阿香愣了下,抿著唇微笑道:「只是想換個心情,不好看嗎?」 看著她的笑容,還有那雙美麗的眼睛,我忽然有些恍惚,只記得學長還講過一句箴言:「美女是需要珍惜的,特別是大眼睛、大胸脯、長頭髮的美眉,當她正眼看著你的時候,你發現她滿眼水汪汪的,那就有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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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