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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碧亞翠絲(五十八)
2006/06/11 23:59:45瀏覽432|回應0|推薦6

奧登《太親熱,太含糊了》:「聲音在解釋愛的歡快,愛的痛苦,還輕拍著膝蓋,無法不同意,等待心靈的傾訴像屏息等待的攻擊,每個弱點都原封不動,相同對著相同,愛情不會在那裡,它已經移到另一張座椅。已經知道是誰挨近你,不感到為難,也不會暈眩,只會禮貌地離開,自得其所,而不會想要對抗,這是設計自己的不幸,預言自己的死亡和變心。」

在許多人的印象中,英國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是個情感冷淡理性的民族,但我卻時常從他們的詩文之中看到浪漫的因子。

從十六世紀的莎士比亞到雪萊和拜倫,他們建構的是一個充滿幻想與現實衝突的世界。

那也是一種表面上唾棄宿命,實際上卻歌頌悲劇的境界。


稍晚之後,當西蒙回到麗池古堡時,已經快要晚上九點了。

古堡所有的燈光都被點亮,演藝人員和樂團正盡情表演著,面對在草坪上滿座歡笑的客人,以及他的命運,西蒙的臉上是視死如歸的表情﹔在眾多賀客之前,碧亞翠絲一如他所預料的,即使在缺少男主角出場的舞台上,仍盡力完成了身為女主角的使命。

她只是一項無可避免的投資。

商場遊戲的樂趣,並不在於所獲金額的多寡,數目不過是附加的利益,主要還是那種凌駕眾人之上的勝利感,有時候,負債本身就是一種資產﹔這是倫敦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交易,擁有必然優勢的條件,只是一首前奏曲──以前,西蒙覺得他只是以為自己有錢,現在他想的則是「致富之道」──他們在觀望著的,都是自己以外的錢,由在場每個人的鈔票所能構成的財富。

今天是假日,明天又會展開另一場廝殺。                                           

西蒙拿起手機,沒再看一眼婚宴會場上的賓客,只對著掮客展露出他的洞見:「休斯,還記得星期五跟你談過的嗎?我要反控股,生意就是生意,繼續買下去讓那個峱種虧空……盡量吸納,每股不能超過一百元,馬上去辦。」

剛講完電話,他繼續撥給秘書,叫他發消息給倫敦金融日報:「明天一早我就回倫敦,你今晚先放空氣出去,道格,就說老頭的錢全是假的垃圾債券,然後故意讓記者去傳話。」

道格拉斯.紀德非常精明,就算沒有指名道姓,還是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西蒙滿意地收了線,又整了整外套,確認自己還是個新郎倌的模樣,然後愉快地加入了歡樂的人們﹔本恩.達貝,他的岳父像個傻瓜的丑角似地,正在和查爾斯他們敬酒,比起他那些偉大的計畫,這些老之將至的傢伙,又算得了什麼?

見丈夫終於回到婚宴會場,碧亞翠絲的臉上,充滿了說不出的欣喜:「事情辦好了嗎?」

「呃?」西蒙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及時想起早先的一番藉口:「我已經都交辦下面去做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明天早上還是得回倫敦一趟。」

「為什麼?」碧亞翠絲還是一臉的不解:「今天不是都辦好了嗎?」

「妳知道的,我剛接任『艾方斯』的董事長,手邊的事情太多,根本無法分開身。」

她的表情充滿了遺憾:「原來如此。」

西蒙又說道:「等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再一起去接我母親回來。」

「你母親?」碧亞翠絲的眼底滿是詫異,「你想把媽媽接去我們在肯辛頓的新居?」

西蒙並非沒有發現妻子眸中的一絲不悅之情,可是,他知道只要自己堅持,她還是會答應﹔追根究底,這件事卻和她所預期的相左,西蒙早已盤算很久了,只不過,他打算明確告訴她們。

掏出手機,他開始撥著熟悉的號碼。

「西蒙,你這是……」

「噓。」他作勢要妻子噤聲。

電話鈴聲響了第三聲的時候,艾方斯夫人的聲音,從彼端清晰地傳了過來:「你找我有事?」

「我想談談對於我母親以後的安排。」

莉薇頓了一下,回道:「聽說今晚在麗池有婚宴,所以我以為你明天纔會跟我談這個問題。」

西蒙冷哼道:「我從來不想浪費時間在妳身上,夫人,這個週末的晚上,我就會和碧亞翠一起,親自護送我母親到金斯米爾﹔在這之前,就請妳準備好房間,別想怠慢了我們。」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沒錯,我已經等不及要看看妳悔恨的嘴臉了。」

「見到久違的親妹妹,我沒理由會感到自責。」

「妳竟然敢這麼說?」西蒙不住惱火了起來:「要不是妳──」

「別輕易喪失冷靜和理智,西蒙,無論在任何問題上,你都必須保持鎮定。」

「少跟我說教,也甭想跟我擺架子,我已經不是那種妳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角色了!」

莉薇在電話的那頭說道:「你要恨我,要輕視我,那都是你的自由,如果你有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覺悟,就得把自己以外的人全當成敵人纔行﹔要真想讓我看得起你的話,你就趁著這股氣勢,努力爬到頂點來吧!」說完,便立即掛了電話。

「妳──」

西蒙惱羞成怒地聽著耳際那陣「嘟──嘟──」的聲音,憤慨溢於言表。

碧亞翠絲站在一邊,親眼目睹了丈夫的不快,但是她卻聰明地閉起了嘴巴,只是默不作聲地陪在他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回到婚宴的會場,西蒙洩忿似地拼命喝酒,一天下來累積的壓力和憤懣,使得他幾乎找不著宣洩的管道,除了灌醉自己,他也想不出別的方法;原以為能夠高唱自己的勝利,卻被那個女人奚落得毫無抵抗之力,還有珊曼莎……

她可能會就此離他而去。

忽然之間,應該是他的大喜之日,世界卻似乎在眼前逐步崩落了。

常常有人每天邀眾飲酒作樂,明明已經累的半死了,就是不肯回去休息,細審之下,他發現有許多人是因為不敢回去面對孤獨,而選擇強自掙扎。

醇酒美人,快不快樂?

當然快樂,但是過後呢?

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很難想像出那種令人窒息的空虛,到底有多可怕。

復仇之後的空虛,遠不是歡宴後的空虛所能比較的;飲酒作樂,至少沒有傷到他人,但是仇恨就不一樣了,不但可以讓自己失去平靜,喪失理性,沒有宣洩出來的話,「仇恨」也和傳染病一樣,會將「痛苦」的病毒散播到全身,而不自知。

有人說復仇是甜蜜的,但是仇恨的背後除了空虛以外還有什麼呢?像任何慾念一樣,雖然被滿足是有很強的快感,過後只有說不出的空虛啊!

午夜時分,他醉醺醺地讓碧亞翠絲攙扶著,進入了麗池古堡之內最高級的總統套房,雙人大床橫在中央,奢侈的房間裝飾得簡直像妓院一樣。

醉眼朦朧中,他無力地倒在床上,看見她脫下了華貴的晚宴服與寶石首飾,再來是胸罩,然後發現她的底褲和吊帶襪也被剝了下來,最後她全身赤裸著站在那兒,撩人的雪白肌膚佔滿了他的眼前。

碧亞翠絲的臉蛋不怎麼樣,他暈眩地想,在昏黃的曖昧氛圍下,愣愣地望著她那身豐滿的胴體。

「這是……做什麼?」他語不成句地問道。

碧亞翠絲並沒有開口,臉上泛起兩道紅暈,顯然有些忸怩;她裸裎的身體柔軟白皙,燈光在她豐厚的褐髮上閃動。         

「西蒙……」她呢喃著,用胸脯不住擠壓他,伸手逗弄他的耳,然後另一手忙著要脫他的衣服。

原來今晚是新婚夜。

身為丈夫的責任,他陰沉沉地想,臉孔緊繃而陰鬱,心思翻攪於危險的漩渦,野蠻的慾火逐漸在體內燃起;就給這個婊子她想要的吧,自從珊曼莎和他鬧翻後,或者是更早之前,已經好久沒有做了。

他猛地翻過身,攫住她的手腕,扳住她的肩膀,手指插進髮中,粗魯地吻她;他感到她在臂彎裡歡愉地顫抖,好像自己纔是為她所捕獲的獵物,驟然升起的憤怒煽動他的熱情,他抱住她,貪婪地用唇膜拜。

他要宣洩那需要進入忘我極境的感受!

 

很快,口舌糾葛已無法再滿足他極度的興奮和渴望,他幾乎有些粗暴的扒開她的浴袍,熱烈的吻上她的身體,用力嘶咬她的脖頸,一只手不停揉捏那發漲的雙乳,另一隻手則在她的私處不輕不重滑動起來。


碧亞翠絲的臉上一片潮紅,喘息沉重,身體軟的像一團棉絮般膩在他懷裡,呻吟陣陣。


他將她放倒在床上,迅速褪去自己僅剩的衣衫,細細撫摸她的每寸肌膚,她迷亂地嬌喘連連,而他卻是看著那張動情的臉龐,神色狂躁瘋魔起來。

那熱烈而激切的吻散落她全身,留下一個個青紫的瘀痕。

 

她口中時而發出的細微呻吟,更是讓他興奮不已。

 

她柔軟的手臂纏繞著他肩頭,她柔順乖巧地躺在他身下喘息,西蒙緊緊摟著這個女人,像是要傾盡生命般發洩著,與她在床褥之間用利糾纏。

碧亞翠絲喜歡這種感覺,閉上雙眼,興奮地大口喘息;西蒙扯下長褲,粗暴地騎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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