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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山》(遠方的伐木聲)14

本篇故事有電影劇本版，歡迎有眼光的投資金主洽詢合作拍攝電影，發行兩岸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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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維德父子氣沖沖的到了蒲家。

維德生氣地質問：「蒲大村長，叫你兒子出來，我有話要當面問他。」

光榮問：「石兄，什麼事讓你這麼光火？天祥去受訓了。」

維德說：「還受什麼訓啊？他都廢掉一隻手了，還去受訓？」

光榮不悅地問：「老哥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早餐吃了炸藥嗎？」

自強說：「蒲伯伯，天祥哥不知和我家阿姐說了些什麼話，她每天下了班就把自己關在房裡，問她話她什麼也不說。」

維德按捺脾氣說：「蒲佬，好歹你我都是地方上的頭面人物，總不會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吧？」

光榮一頭霧水問：「維德兄，你們父子兩一進門就開罵，天祥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生氣？」

光榮倒茶給石家父子。

自強說：「我姐姐最近常常躲在房裡哭，上個月初還聽她高興地說要下山準備結婚禮服，現在卻說什麼都不要了。」

光榮總算心理明白，但不想多作解釋：「請用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維德訝異地問：「難道說，天祥整件事都沒跟你提起嗎？」

光榮說：「是有提到一些。」

自強說：「姐說，她不想結婚了，她要請調城市的學校教書。」

光榮故作不知問：「是這樣啊？但我聽天祥說，好像是愛玉想撇下他，去城市發展的！」

維德生氣說：「你兒子，你兒子在胡說八道……」

自強說：「我聽到村裡人說，有個城市來的千金小姐，說是天祥哥以前的女友，我姐和祥哥的婚事生變，我猜想一定跟這女的有關。」

維德說：「沒錯，你兒子移情別戀，這件事你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光榮說：「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替我兒子說幾句話公道話，我家天祥殘廢了一隻手，他自覺不能擔誤愛玉的幸福。」

維德把舉起到嘴邊的茶杯重重放下：「我聽你兒子在放屁，我女兒愛玉幾時嫌棄過你兒子手殘廢了？」

光榮說：「我不妨實話實說好了，我兒子大學時代的女友，回頭來找他。女方的父親開出條件，只要天祥接受他女兒，他們趙家會在我們阿里山蓋大飯店，闢建大型渡假村，這樣不但天祥往後工作有保障，族人也會有許多工作機會……」

維德聽了極生氣說：「原來，你們父子貪圖榮華富貴，你兒子想成為對方的金龜婿，這就是你們蒲家的做人之道？」

光榮說：「老哥，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嘛？」

維德說：「我也是學你，實話實說。他們小倆口有婚約在先，現在只因半路蹦出來一個有錢有勢的千金小姐，你們父子就出爾反爾，算我石維德識人不清，我們石、蒲兩家今後各走各的路，從此絕交。」

光榮說：「維德兄，你這又何必……」

維德盛怒說：「不必多言。兒子，我們走吧！」

維德和自強起身，維德悻悻然離開蒲家，自強頻頻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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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英雄家客廳，天祥向英雄吐苦水。

英雄說：「哈，大情聖來了。」

「酒啦，小米酒拿來。」天祥輕搥英雄：「什麼哥兒們嘛，你還嘲笑我哩？」

「愛情要專一的啦，像我，只愛莉莉一個人，哪敢再招惹第二個啊。」英雄乾一杯酒說：「女人，有的時候是很麻煩的啦。」

天祥說：「老哥，愛玉這陣子根本不想見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英雄說：「啊，我也不能說什麼咩，石家老爹生氣是理所當然的啦，這種事發生在他女兒身上，總覺得女兒遭受莫大委屈。整件事情傳揚開來，部落裡的聲音都在指責你和趙家，我看趙家要在我們阿里山蓋大飯店和渡假村，不太容易囉。」

天祥說：「並不是我貪圖趙家的家產，而是感情這種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處理。」

「喝酒。」英雄連喝兩杯說：「天祥，你要先問清楚自己，你心裡愛的究竟是誰？既然不是看在財產的份上，你就該及時且明智地做出抉擇，不要再打迷糊仗了。」

天祥拿起兩杯說：「大哥！乾！先醉了再說。」

英雄有點醉意說：「我的那個莉莉……身材很辣的啦，脾氣也很辣喔，我都不敢亂來，嗝！」

天祥好奇地問：「啊？身材？你們已經……」

英雄臉紅說：「喔……那個……噓！我不是故意的啊。」

天祥說：「嘿，看不出來歐，你也會脫女孩的衣服啊？」

英雄用力拍他的頭：「什麼啦，是她脫下濕衣服給我烤乾啦，想到哪裡去囉。」

英雄和天祥兩人相視哈哈大笑，不久，醉倒趴在桌上。窗外，夜空裡星光閃爍。

63

趙佳恩約石愛玉在校門口附近咖啡廳，佳恩先到，點了一杯咖啡。愛玉隨後到，剛坐下來。

佳恩把menu推過來：「石小姐，點個飲料喝吧？」

愛玉低頭，緩緩的說：「不必客氣，放學前我剛喝過茶。趙小姐，我知道妳的來意。」

佳恩訝異問：「妳知道？」

「嗯，我愛天祥，但愛情不是單方面的佔有，我不想他為了這麼多的事左右為難。」愛玉接著說：「我聽說你們趙家為了天祥，已經計劃在我們這裡投資大筆經費蓋飯店，感謝你們帶給村民就業的機會。」

佳恩感動說：「妳……」

愛玉說：「我已經向校方登記，這暑假請調臺北的學校……」

佳恩說：「妳要離開？」

「只有這樣才不會給天祥為難。」愛玉語帶哽咽，牽起佳恩的手說：「趙小姐，妳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佳恩說：「叫我佳恩，妳說吧。」

愛玉眼裡泛起淚光：「好好照顧天祥，鼓勵他重新站起來。」

佳恩說：「好，我答應你。我會幫助天祥，讓他擁有自己的事業。」

愛玉低頭拭淚說：「謝謝妳，佳恩，祝福你們。」

愛玉抬頭微笑說：「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阿里山，請不要告訴天祥。」

佳恩說：「嗯……好。」

愛玉黯然離開，佳恩雖然內心矛盾，但為了奪回天祥，不得不隱瞞，內心卻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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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局會客室裡，石自強坐著等人，臉色很難看。

「蒲天祥……」蒲天祥才踏進會客室，石自強立即衝上前去，重重地朝天祥的臉上揮了幾拳，天祥被打得嘴角流血、眼冒金星，直退縮到窗口。

天祥捂著臉頰，又驚又怒問：「你瘋了！你……」

自強激動說：「你傷害我姐姐，我就饒不了你。」

天祥說：「我，我沒有傷害她啊……」

自強說：「還說沒有，我姐被你耍著玩，你傷透了她的心。」

天祥恍然大悟說：「可是那天在達娜伊谷，愛玉親告口訴我，她打算多存些錢將來去巴黎學美術，才請調去台北教書，當時我還苦苦求她留下來。」

自強極生氣說：「你是豬啊，山豬都比你聰明。姐是為了要成全你和那個姓趙的小姐，才決定離開阿里山的。」

天祥懊惱說：「這些我知道，但我並沒有同意她這麼做！」

天祥吃力的站起來：「自強，你告訴我，愛玉在哪裡，我要去找她。」

自強洩氣說：「今天一大早，姐就留了一封信，她說等安定下來之後，才告訴我們，她人在哪裡，她……她還特別交代我，不要為難你。」

天祥癱在地上：「我去找她回來，我要去找他回來……」

這時，分局長麥友隆聞聲進來，看見天祥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流著鮮血。

友隆生氣地質問說：「石自強，這裡是分局，你幹什麼動手打天祥？」

天祥說：「局長，我沒事，一點小小誤會。」

友隆說：「自強，你上班時間跑進分局來毆打警員，已觸犯妨害公務罪，你曉不曉得？」

天祥起身，擋在局長前面說：「局長，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自強，你趕快走吧！」

石自強轉身說：「沒把我姐找回來之前，別以為我會饒了你，姓蒲的。」

石自強悻悻然離開。

友隆問：「你這是做什麼？天祥！」

天祥苦笑說：「自強跟我有些誤會，請局長別為難他。」

友隆說：「算了！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我不再過問。不過，上次你私自攜帶警槍去和人談判這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不得再有下回，否則我只好公事公辦囉！切記！」

天祥說：「謝謝局長。」

友隆說：「不必謝我，是周天佑打電話給我，要我保你的。」

天祥驚訝問「是天佑？」

友隆說：「是啊！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打那通電話給我，他不說我也不方便問。還有啊！你右手的傷已經影響到往後的勤務執行，你不妨考慮驗退，我會同意你以公傷的名義驗退，在這之前，我先把你調為內勤，當然，這部份也是周天佑在那通電話裡交代我的。」

「喔…」天祥心想：「原來，大哥一直在暗中幫我！可是他為什麼還要留在山老鼠集團裡？也許，他真的有難言的苦衷吧？」

65

半個月後，天祥神情沮喪地前來櫻花大飯店籌備處，找佳恩表明態度。

佳恩說：「天祥，怎麼一大早你就渾身酒氣？」

天祥懊惱說：「佳恩，謝謝妳對我的好，但是這半個月來，找不到愛玉，我才發覺，我不能沒有她。沒有愛玉，我活著做什麼？我要找到她啊，是我對不起她……」

「天祥，你別這樣，別這樣好不好。」佳恩失望地問：「難道你的心裡只有愛玉一個人嗎？」

天祥說：「佳恩，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補償妳？這三年來，愛玉陪我走過生命裡那些低潮的日子，每天下班的時候，我都會去校門口接她下課。假日裡，我們一起走遍阿里山。我的右手廢了，是她鼓勵我訓練左手。佳恩，對不起，請妳原諒我！」

「天祥，她為了成全我們，決定悄悄地離開阿里山。當時我真的很感謝她，但是現在我終於明白，我真的不如她，我太自私了。」說完，佳恩掩面痛哭，天祥不忍心，反而安慰他。

天祥雙手環抱著佳恩說：「我沒有責怪妳的意思，佳恩，請別這樣說。」

佳恩抬起淚痕的粉臉說：「真正的愛情，不應該像我這麼自私的，天祥，我會去幫你找回愛玉，找回你們的幸福。」